“哦当真如此吗”钟之衡讥诮地挑了挑眉,他在软榻上坐下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大气儿都不敢喘的赵氏,一边嗤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都是怎么个感激法儿是私底下造谣生事说惠郡王乃是断袖还是把吏部当成了自家的钱袋子”
“万岁爷”赵氏大惊失色,她仰着头看着钟之衡,双目圆睁,满是惊恐和惧怕,她一边不顾狼狈地朝前爬着,一边用葱白的双手死死攥着那龙袍的下摆,一边摇着头哑声哀求道,“万岁爷明鉴赵氏一门能有今时今日,全仗万岁爷一手栽培提拔,赵氏一门上下对万岁爷无不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哪里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还请万岁爷明鉴切莫听信了小人谗言啊”
“你口口声声让朕切莫听信了小人谗言,那欣儿,朕倒是要问问你了,什么人才算得上是小人什么又是谗言”钟之衡讥诮地牵了牵唇,他打量着女子惊恐仓皇的一张脸,心里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厌恶,即便这张脸,他曾经一度为之沉迷,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更加冷淡了,“欣儿,你说,赵长荣他算不算是小人他是怎么踩着他人尸骨一步步爬上右相的位置,朕不信你不信你心里是个没数的。”
“听不懂那朕就说点儿你能听懂的,”钟之衡缓声道,他一边微微倾下身子,一边伸手捏住了赵氏精致的下巴,迫着她抬起头看向自己,“当年除夕晚宴,明巍怎么就一杯酒下肚,就失礼于御前的他是个什么性子从小就最是谨小慎微的,在朕面前,别说是失礼了,是连头都不敢抬的,那天怎么就敢当着朕的面还舞起剑来了你跟朕说说,那杯酒里头到底放了些子什么好东西”
“万、万岁爷,臣妾冤、冤枉”赵氏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这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她胸膛起伏得厉害,似是一条脱水的鱼,那么挣扎痛苦的呼吸着。
“冤枉欣儿,你伺候朕时间也不短了,既是你说冤枉,那朕也不好当没听见,到底是夫妻一场,朕也该给你个交代才是,”钟之衡的嘴角还是微微地上扬着,带着点讥诮,也带着点儿不屑,“正好那年除夕夜明巍用过的那个酒杯,朕让人给收起来了,要不,朕现在就让人找出来给你看看当着你的面儿验一验是不是你一掷千金从苗疆求来的半日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