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就知道,徐氏一门为什么愿意留下我这个歌姬所生下来的私生女,也明白太后为何要把我养在五台山、派人悉心调.教我,我打八岁那年起,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去伺候一个老男人、一个比我大了二十岁、有着数不清多少女人的老男人,就是因为我这张和姑母如出一辙的脸,所以,从八岁那年起,我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我就这么熬过了十六岁,熬过了二十岁,又熬过了三十岁,就在我侥幸的时候,没想到”说到这里,静慧顿了顿,她抿了抿淡红色的薄唇,一边又冷声道,“您到底还是又记起我来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就不得不入了宫,然后那么些年的噩梦就成了真,您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儿吗”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身为徐氏女,难道不该为徐氏一门做出些牺牲吗”太后不耐烦地道,“你又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如今穿绸裹缎珠光宝气,是万岁爷面前最得脸的女人,皇贵妃已死,怕是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爬上那个位置,日后你肚子再能争气点儿,能再诞下一位皇子,这后宫还不是你说了算所以你又什么好委屈呢又凭什么埋怨起哀家来了”
“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说这话的时候,太后的语气中带着点儿难以自抑的喘,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厉害,不安又焦灼地打量着静慧,“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后,您是不是特想知道,徐成锦好端端的怎么就错了主意、竟敢剑指京师”静慧还是笑,那笑容宛若随风摇曳的春花,清新又恬然。
“是是你”太后蓦地瞪大了双目,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静慧,半晌这才又发出了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成锦虽然性情急躁了些,可是从来都最是听话的,他他绝对不可能背着哀家”
太后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猛然意识到,徐成锦的确是背着她在南疆起事,从头至尾,她都一无所知,要不是迟重远的那封密信,她怕是等到徐成锦一命呜呼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不对
若是没有迟重远的那封信,她对南疆之事无从得知,后来钟之衡也不断断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