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白家的财力,别说是一个普通的粉晶别针,就算上百个最高级的别针,都未必能让徐呈微皱一下眉,可徐呈微却一点也不嫌她寒酸,让她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激,但也说明,白家内部的关系非常的微妙,正是适合她加入的时机。

    只是这个时机还要自己来创造,借力只能用白夜泽了。

    所以她还是要对这个表哥好一点。

    安纳西位于法国东部的上萨瓦省,距瑞士日内瓦只有22英里,是这十大美丽城镇中最大、最受欢迎的一个。安纳西的亮点在于连接各个运河的露台安纳西也有“小威尼斯”之称和闻名的岛宫,这一造型优美如画的城堡于12世纪建成,坐落于一条运河的正中间。

    今夜安纳西的星光似乎特别暗淡,以往听来觉得幽柔的音乐,如今却像催泪似的阵阵悲戚。

    舒蓝失魂地呆坐在花园角落中,空茫无神的目光盯住杯中波光闪动的澄澈液体,有如遭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什么也感受不到。

    不,或者该说,遗弃她的不是全世界,她也不介意全世界的遗弃,只要白夜凛在她身边,她便有活下去的力量。可是他背叛了她,连曾经对她深宠无限的他都不在乎她了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他当真狠下心肠,对她不闻不问。

    难道这一切真是她一厢情愿

    像何蔓说的,不过是利用她得到白家掌权,呵呵,真是可笑,一如当初她也是要求他给自己的翻案,才答应跟他结的婚,如今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怕故地重游,而选在这个法国的乡下。

    眼前似乎又出现他们相依的画面,她闭上眼,每想一次,心便寸寸撕裂,疼楚难当,过去的三十天里,她不断的在绝望中安慰自己,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太令她措手不及.她会慢慢理清自己的感情,她相信,他对她绝对不如表面上的无心。

    但是,都一个月了,她还要自我安慰到几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坚持什么,如果他会来,早就来了,她就算等到天亮。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她就是不肯轻易死心,秉持着那股执着,一再苦候。

    她也知道很傻,他都说他不会来了,难不成她还冀盼他曾有的那股怜惜,会不舍她漫漫苦等,前来见她吗

    别痴心妄想了他若真会不舍,这一个月便不会将她抛诸脑后,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也许,真的到了该死心的时候了。

    心一揪,忍了一个晚上的泪终于扑簌簌滚落。

    走进夜幕中,阵阵袭身的冷意,却远不如内心的凄寒。她双手环胸,背靠着花台蹲下身去,将脸埋入圈起的双臂中,任泪水恣意泛滥。

    打一开始,徐呈微便注意到她的侄儿白夜凛的心神不宁,过于明显的神思恍馆,连掩饰都掩饰不了。她将他坐立难安的模样看在眼里,却没道破。

    她心知肚明,会令一向镇定沉着的白夜凛失常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突然消失的舒蓝。见他失神的盯着烟灰缸发呆,心魂却不晓得飞到哪儿,她再也看不下去,主动开口:“舒蓝的妈妈不是给过你地址”

    白夜凛心神一震,一个闪神,让手中的烟给烫了一下,他赶忙捻熄。

    他从没有抽烟的习惯,若非心绪极度纷乱,他不会让尼古丁摧残自己的健康,而现在,他更是破天荒,疯狂的有了让酒精麻痹知觉的念头若非他犹有残余理智的话。

    他避开徐呈微透视的目光,匆匆道:“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了,很晚了,我先上楼去,你也早点睡。”

    简单的丢下一贯的叮咛,他像要逃避什么,又像要阻绝什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没注意身后徐呈微感慨的叹息。

    这个傻小子,难道他以为以层层的茧包裹住自己便能困住颗想飞向舒蓝的心吗她真的好担心,他执意守在自己的心结中,最后困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个他深爱的女孩

    还是她能期盼这心茧终有化蛹成蝶的一天

    忍不住,再长叹一口气,她起身上楼,在经过他透着昏黄灯光的房门时,她思虑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独自思考的空间,此时她不宜打扰,但有些话不说不行,他会永远看不清自己那颗已然疯狂的心。

    “阿凛。”她轻声叫唤。

    “有事明天再说,我累了。”他翻了个身,没看她。

    累是身还是疲于挣扎的心

    “我不信在她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棉被霍地掀了开来,他死瞪着她,“真相真相就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内心已经像死透般难以再起波澜。

    这对于沉稳内敛的他而言,是多么罕有的情形,他还想面对她对他的巨大影响力

    “这个真相,是她告诉你的为何要这么辛苦的压抑自己你就不对认真的面对她”

    白夜凛饱受煎熬地摇了一下头,“不,我不能”她已经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得毫无余地,她还有什么脸让自己来面对。

    “不能”徐呈微却曲解他的话,“呵,好没风度,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吵了架就赌气,老死不相往来。我说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不成熟了”

    他攒紧了眉峰,明明他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他的心防已脆弱得不堪一击,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既然这样,那离婚协议,你就签字吧。”何蔓就这事也曾找白宇邯说过,所以她知道一点点情况,只是何蔓也没有说明白舒蓝到底为什么要离婚。真是令她一头雾水啊,明明都好好的,变故来得也太快了吧。

    尖锐的疼划过心扉,他惊痛地望向她,“不,我不要离”

    “你不要离我说中你最深的痛处了,是吗但是你们这样始终是个问题,难道不解决吗拖着这就是所谓的不离不弃”舒蓝和他到底是走进了一个怎样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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