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刚刚舒展不久的眉头又锁上了,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这里除了时柠就只剩下她一个女的,更何况她跟时辞之间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果然,她听到时辞低沉而成熟的语调,嗓音撩人,“希望你配合一点。”

    黎冉仰头,时辞宽大的身影朝她倾来,用手微微扶住她的后脑,那张俊脸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渐渐放大。她闭眼,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心跳霎时停滞了一般,不知是羞涩还是什么,一张脸像烈火灼烧着,迅速发烫。

    没想到等了半天,他凉薄的吻却是停在她温热的耳垂上,轻点了一下就离开。

    黎冉:are you kidding

    黎冉睁开眼,看见闪烁的灯光下,时辞紧紧盯着她的脸,嘴角上扬,神色慵懒,眸光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做出接吻的样子,引她误会。

    她随眼扫了一眼周围,还好几人早就自觉地转了头,没注意看,黎冉顿觉尴尬,随手往桌前拿了杯红酒给自己压压惊。

    今晚大家的运气都不错,玩过一整轮都没有一个被罚酒的,直到时柠打破了运气,她碰到的是上家喝,而她的上家是黎冉。

    时柠刚替黎冉将杯里的啤酒满上,时辞就想替她接过酒杯,时柠却立刻按下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着他,“哥,你胃还没好呢”还没说完就对萧北昀使了使眼色。

    萧北昀收到自家老婆大人的命令,也立刻附和说:“对不能替,你们现在都已经离婚了,凭什么让他替你。”

    “啤酒就太没意思了,喝这个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丁司宴脸上挂着一丝笑,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威士忌,深棕色的,看着就知道年份很高了,他倒了满满一杯,推送到黎冉跟前。

    黎冉一阵气结,今晚他们是故意摆下道儿来想罚她吧,一轮到罚她酒就一个二个地来劲儿了。黎冉莞尔,拿起酒杯就往嘴边送,想着自己喝就自己喝,喝完了赶紧走人。

    时辞看着她不管不顾的样子,眸色一沉:“别喝了。”

    黎冉却没听,抬着杯子继续往嘴里灌。但威士忌可不是一般的酒,这一杯灌下去,男人都很少受得了,更何况黎冉酒量这么浅的女人,她才喝了一点,就感觉这酒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嗓子口。

    见黎冉并不打算停下来,时辞直接将她的杯子一把夺过,也不管上面还印着她的唇红,直接就对嘴喝了下去。

    黎冉抬眸,朝时辞的脸看过去,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不定,只看见灯光闪烁下,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一会杯子就空了。

    时柠在一旁急道:“哥你不能喝酒的”

    这算什么事儿啊明明大家都是为了时辞才故意逮住机会罚黎冉酒的,结果最后又是他替她喝完了

    时辞却没应,把杯子放回,声音平静地朝众人开口:“我们先走了。”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拉着黎冉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去。

    萧北昀拉着时柠的手劝她,时柠瞪了瞪眼,轻嗤一声,“干什么呢”

    萧北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那脾气,一遇到黎冉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丁希宇大手交叠着朝脑后一放,身子仰在沙发上,嘴角微微勾起,开口道:“这事情也不一定就砸了,或许会殊途同归,产生一样的结果。”

    萧北昀:“酒后乱性”

    “瞎说什么,他们俩不叫乱性,那叫为爱鼓掌”

    “唉,阿柠你不是一直担心你老时家的香火吗,这下黎冉回来”

    他们的这些对话时辞跟黎冉都没听到,此时的两人已经到了停车场里。

    威士忌的后劲大,黎冉出来的时候面色绯红,头也是昏昏沉沉的,感觉晕乎乎,全身乏力,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时辞身上。

    时辞喝过酒不能开车,一手扶着黎冉,一手摸出手机给林特助打了个电话,林特助不一会儿就过来接了。

    车内。

    时辞跟黎冉坐在后座,车子还没出停车场,林特助就开口问:“时总,是先送黎小姐回家,还是直接回老宅”

    时辞沉吟片刻,“去森雅吧。”

    黎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耳朵嗡嗡嗡地响着,隐约听到时辞说去什么崖,心里胡思乱想地以为时辞又要将她扔到什么荒郊野外,一双白皙手在他胸前乱动,终于揪到了他的衣领,颤着声音问:“我、我们、要去哪”

    时辞将她不安分的小手一拨,似安抚、更似魅惑地悠悠开口说:“我们回家。”

    黎冉听见时辞说回家也就安心了,酒的后劲越来越大,她靠在时辞的怀中沉沉睡去。

    森雅是时氏开发的一处山地别墅区,依山而建,环境很好,时辞将里面最中意的一套留了下来。结婚以后,时辞也会带着黎冉过去,不过黎冉整天忙着拍戏,基本没什么时间,更何况她当时在跟时辞闹别扭,两人一起去过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后来时辞渐渐没了心思,只让林特助安排,派了两个钟点工在打扫,就再也没去过那里。

    一路上,黎冉的手机都一直在响,时辞看了一眼,正好是黎冉的经纪人缇娜打过来的,他就直接替她接了。

    缇娜只是被小齐吓到了,说是她打给黎冉多少个电话都没人接,她这才抽出空来立刻打给黎冉。她刚开始不知道是时辞,听到大半夜的一个男人替黎冉接电话还吓了一大跳,以为黎冉真出了什么事,后来一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反而放下心来,一点都不担心黎冉的安危了,心里又是惊又是喜的,连连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林特助将他们送到了森雅的别墅里也就回去了,时辞抱着黎冉朝楼上走去,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

    时辞灼热的胸膛前,是她抹胸礼服下旖旎的风光,时辞顿时感觉血液全部往身下流窜而去,他只能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低头看她。

    替她洗澡的时候,想起以前的她被他折腾累了,身子温热而柔软,想起黎冉不管不顾地躺在他怀里娇喘的模样时辞的脸也染上了几分不自然的颜色,他的身下更加炙热了,只能匆忙替她换好睡衣,把她放回床上。

    因为醉酒的关系,黎冉的面色潮红,嫩白的皮肤更显红润和嫩滑,安静的模样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公主重叠,时辞也想不到,这样的她,居然成为占拒了他整颗心的女王。

    她用抱着大熊仔的姿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时辞无奈,有些艰难地抽出手来,拿着白色的绒毛巾,认真地替黎冉把头发擦干。

    她的发香萦绕在指尖,时辞低头,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她却突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给他来了一个大长吻,猝不及防。

    她吻得非常笨拙,差点忘记了呼吸,时辞的最后一丝防线都要崩溃了,才匆匆落荒而逃。

    已经做错过一次的事情,他尝到了苦果,绝不再犯。

    这一次,他会等她,等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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