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类有猎奇的天性,而我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这点在我身上体现的尤为突出。
我决定这件事先不告诉丁佳雯,免得她以为什么事情我都要靠他帮忙。
“三爷爷,您说在这个月子里还住着其他的住客,是不是这个院子里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人不以为然的笑笑,“奇怪的事情哪里都会有,像我们这样的老院子就更多了。从这个院子建成的那一天起,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没断过。”
我一下来了兴趣,“您给讲讲”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旱烟,卷了一支点燃,辛辣的烟草味便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就说说小强她爷爷他们那一代人的事吧。”老人吐出一口烟,仿佛陷入了回忆。
“他母亲,也就是我的四奶叶曼珍死的那一年,家里一直不安宁,放好的东西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被挪动地方,照镜子的时候会突然发现镜子里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法师,她做了一场法事,家里就安静了。可是过了三个月,他们就一块上了吊了。他们死了之后,家里经常有人能看的他们的屋子亮着灯,窗子上有两个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画画。”
画画不会是我住的那间屋子吧
三爷爷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放心,他们那间屋子在第一进,我已经给上了锁了,东西也搬空了,现在没人住。”
我稍稍放下心来,虽说现在我经常见到鬼,但是一想到自己水的房间里吊死过人,任谁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所以我说,这里住客很多,有活着的,也有死去的。大家都住在一起,只要你不冲撞他们,他们也不会找你麻烦,这不也挺好嘛。”
活人住的地方,却有一大批鬼魂在这里晃来晃去,这真的好吗
“你没事也不要总去后院,那里不是活人的待的地方。”三爷爷掐灭了旱烟,转身走了。
这就像你告诉一个孩子,千万不要做什么,若果你不说,可能这个孩子不一定会去做,但是如果你说了,这孩子做这事的几率就会变的无限大。我此时便是如此,这个后院给带来的疑惑太大了,我一定要去弄个清楚。
趁着天色正早,我决定马上就去,免得天黑之后去瘆的慌。
我连相机都没摘,直接下楼奔了后院。后院的门被三爷爷用木板封死了。眼下又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左右看看这墙的高度只有两米左右。
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我的手臂就已经挂在了墙上,接着身子一翻,已经落到了后院的地上。
脚下正好扔这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我捡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好,正好用来防身。
我拿着木棍走进了回廊,回廊里到处都是破烂的农具,看着这里真的就像三爷爷所说,是用来给下人住的地方。
顺着回廊向前走,慢慢的走到了拐角的地方。
最末尾的一个房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房间的门上没有一点灰尘,擦拭的很是干净。窗子也不像其他房间那样破旧不堪。
我轻轻的走到门前,缓缓的推开门。
房间里放着简单的家具,地面干净,炕上放着叠好的被褥。桌子上的香炉里正冒出一丝青烟,檀香味就是由此而来。
竟然有人住在这里我吃了一惊,三爷爷不是说这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住吗那这人是谁
我的眼光缓缓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里,没有镜子,没有任何生火做饭的工具,而且这院子的门都给封上了,如果有人住在这里,那他要怎么生活呢
就在我还在苦苦思索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响动,像是人的脚步声。
我赶进转身出了房间,向四周看了看,但是院子还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我低头看了看回廊的地上,居然有两串脚印。
一串是我的,另一串脚印明显小了很多,而且脚印周围还有水渍。我跟着脚印一直走到了井边,这串脚印一直到了井口便不见了。
井里有人
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进入这个后院是出现的幻象,从井里伸出的那只苍白的手。
但我却不敢再向前走,生怕到了井边往里一看就会出现一只手把我拉进去。
但是已经查到了这里,不弄清楚就这么出去
就在我还纠结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
今天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一直以为这山区里面没有信号,也就一直没怎么看手机。这时才知道这山区里面也有信号。
拿出来一看是丁佳雯的电话,“喂,你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你”
“你不是神棍吗怎么不用你的神通感应一下”
“别贫,说正经的呢。跟我一起去坟地吧”
“坟地你这是在约我吗找个好一点点的地方行不行”
“去去去,谁约你我是说去闵柔奶奶的坟前看一下。”
“我说你为什么老是盯着她奶奶不放老人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丁佳雯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有时候你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我突然想起,这个家族跟萨满法师有着很深的牵扯,当初那个帮助女鬼夺舍的,就是萨满法师
萨满法师这个职业,据我所知是世界上出现最早的宗教神职。
萨满教崇拜的是创世神,他们的教义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可以沟通和交流的。但是现在的人多数崇拜那些有具体形象的神祗,萨满教却在逐渐的销声匿迹。
“那好,我就和你去看望一下闵柔的奶奶,省得你以为人家不住墓地里呢。”
我挂了电话,扔掉了手里的木棍,准备离开后院。
就在我跳过院墙之后,我听见后院之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关门声。强自忍住再回去看看的冲动,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丁佳雯的房间。
进了房间发现闵柔也在这里,而且两人都是一身运动装,看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闵柔,你不怕坏了你们祖坟的风水吗”我笑着打趣。
闵柔叹了口气,“如果坏也早就坏了,光是看我们家的人丁不兴旺就知道这墓地的风水也好不到哪去。”
丁佳雯见我来了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长条状的背包,“背着这个,带着小六,我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