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还是寻得机会和赵清漪出去,走在家附近的一座小桥上说句话。

    徐昀说:“沈俊搬来这里, 你要有什么难处, 只管来找我。”

    赵清漪却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境,说了句:“你是我什么人,恁地这事也来找你”

    但是徐昀回了她一句:“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赵清漪忍不住一阵慌乱, 说:“你不就是个傻瓜。”

    徐昀微微一笑道:“那你是什么”

    赵清漪收起游恩, 正色道:“你要再这样乱来, 将来你闹出这什么麻烦, 我可不来收拾。”

    徐昀笑道:“那你可要收拾,要是我们在一处, 你便不能不管我。”

    “好脸白,谁要管你了,我要管也管我儿子去。”

    “我来管儿子,你管我好了。”

    她心中有种别扭,但又不讨厌, 千般滋味说不情、道不明, 她二嫁一途,进不得、退不得,退一是万丈深;她亦有点心动, 进却也是前途未卜。

    “你以后别来我家了。”

    “那你来我家好了。”

    自他和家里说了, 王府再没有请她, 她也不敢主动主门。

    “我才不要, 王爷王妃要用扫把将我赶出来”

    “我教你个方法, 他们定不赶你。”

    “我不要你教。”

    “我教我们成亲, 你生了娃娃,他们再不赶你。”

    若是现代,赵清漪能一脚踹过去,可现在是古代。

    赵清漪正要反驳,忽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粉衣公子,正是李笑,心下没有多想,一把拉住徐昀就跑。

    跑到附近一条小巷子中,徐昀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松开了他。

    “你别误会,我是看到”

    “我表哥你怕他干什么”

    “他要是看到我们站在一块儿,就说不清了。”

    “哦,他知道,我跟他说了。”

    赵清漪:

    傍晚,英亲王回府来,刚到自己院子,就见儿子在那候着。

    “许先生您老辛苦了。”

    英亲王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进了屋子,王妃正去曹家做客还未归。

    看着两个小厮提着东西进屋子里,尽然是一个完整的蛋糕,一个食盒的卤味,一坛子的酱菜。

    “许先生,原来你是劫贫济富的大侠呀”

    英亲王骂道:“臭小子,你再敢多说风凉话,你就直接去相国寺出家老子再生一个”

    而徐昀闻着几种食物完全不同,却都令人口生津液的香味,忽看着那如艺术一样漂亮的水果蛋糕、味道渗入骨里的卤味、还有那令人胃口大开香味的酱菜。

    本朝的烹饪饮食虽然比前朝有了发展,但是和后世是没法比的。赵清漪有钱后就爱吃,本就阅历多,基础好,用了食神技能后,闲时就会做菜,或是教母亲、嫂子做菜。

    徐昀不禁咽了咽口水,英亲王已经忍不住夹了一个鸭掌吃起来。

    徐昀也跟着夹了一个,第一口感觉刺激,但是味道实在太醇厚浓烈,欲罢不能。

    “留点给你母妃她念了几天了。”

    “”

    英亲王用手帕擦擦嘴,说:“你要是真想娶进来,会做菜倒是可以考虑。”

    赵李氏和赵王氏两个最喜欢一早一晚出门逛街买菜购物的东京新市民,由两个小厮推着家中的一辆独轮车跟着,到街上买了许多新鲜的菜和调料、香料。

    她们还想买一桶活鱼,家中的鱼吃完了,赵清漪说了孩子们要多吃鱼才会聪明。

    周五家的鲤鱼素来好,她们一来,周五就扔下一个犹犹豫豫不买的老妇,迎了上来:“夫人、少夫人,你们今天气色真好呀”

    赵王氏呵呵一声笑,说:“今天,你这些鱼怎么卖呀”赵王氏的官话学得比赵李氏好得多,赵李氏听得懂,说得不太好。

    周五说:“少夫人可是老客,不瞒您,这里有三十二斤,我算您三十斤钱,还是原价,给您送上府去再给钱,怎么样”

    赵家婆媳一听合算就同意了。

    周五喜道:“好咧,收摊啰”一早收摊,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再去捕鱼,便宜个一二斤是合算的。

    赵李氏和赵王氏正要走,却见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瞪老大的眼看她们。

    赵李氏也认出了来:“亲原来是你”

    这老妇不是别人,正是沈张氏。

    赵李氏却见沈张氏手上戴的正是当年她给赵清漪的嫁妆镯子,头上的银钗也是。

    张氏怒道:“原来你们也在京城”

    赵李氏也火上心头,从前她不好插手太过让女儿为难要忍,现在可不管,再则张氏手上头上的首饰刺激到她了。

    赵李氏道:“京城是你的吗我们不能呆”

    张氏道:“你神气什么,生出那么个不贤不孝不贞就会坏事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我儿子我儿子可是状元”

    赵王氏都忍不了了,说:“我呸你儿子不过是个下流胚子,小姑多好多能干的姑娘,被他误了十年青春你那什么状元儿子呀。小时候靠着我公爹、之前十年靠着我小姑,现在找到新靠山,都等不及说清楚事儿,就要攀上去了。”

    张氏怒道:“我撕烂你的嘴”

    当然有小厮拦住张氏,而张氏身边也跟了个婆子,结果小厮对上了婆子,不一会儿开封府的李捕头带着人来了,隔开了人。

    一问人家,居然是碰上了沈状元的母亲和状元前妻家的母亲、嫂子,张氏骂赵李氏江南脏话,李捕头当差多年,在东京地头见过不少人,还有些听懂了,就让她闭嘴。

    张氏说:“快将她们关进牢房去她们想打人我可是沈状元的娘,我儿是朝廷命官。”

    李捕头却对张氏的品德并没有多少信任,想当初那十四个女人抱着十四个差不多大的儿子,那画面冲击力是十分大的。有这样的前夫,糟糠实在可怜。

    “谁都知道你儿子是朝廷命官啦,但是老夫人你身上可有诰封”

    “什么”

    “对了,也不是一中状元就能让母亲或夫人有诰封的,沈状元怕是有也给新夫人了。老夫人身上也无诰命,所以不要命令我一个当差的怎么做事。”

    张氏看他颇为威严,不禁气短。而赵李氏和赵王氏朝李捕头福了福身,谢过他们,转身离去。

    张氏偷偷跟着她们却没有想到都要回到家了,而赵李氏和赵王氏却是知道张氏住隔壁,以为她也是回家。

    张氏看着赵家的宅子,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莫名,然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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