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悠然一笑:“我对邱漫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许亦欢咬牙:“那更可恶, 没感觉还接受她的关照, 不喜欢不拒绝, 性质更恶劣”
江铎轻哼:“你和你同桌不也很要好么”
“那怎么一样,我和王简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比白开水还纯。”
江铎瞥着她:“我倒没看出哪里不一样, 人家邱漫和我相处都是大大方方的,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去让她不要想太多吧我有病吗
许亦欢脸红语塞,努努嘴:“你就是有病,明知道有流言,还偏不避嫌。”
江铎面色浅淡:“我不喜欢被别人影响,更不喜欢示弱。”
“性子还挺倔。”
江铎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地瞅她两眼,转开话题:“对了,你这次化学怎么才考了二十三分比上学期还差。”
许亦欢瞪过去:“我哪有你天资聪慧呢。”
“不是,”江铎皱眉:“我查过成绩, 你偏科太严重了,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的都不及格,按照文科算, 总分也就四百多, 以后能进什么好学校你想过没有”
许亦欢脸颊发烫:“没有都不及格呀, 历史和政治还是不错的”
“五六十分也叫不错”
许亦欢摸摸鼻子:“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来看待我, 我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就没想过下苦功, 拼一拼”
“怎么没有”她争辩:“寒假数学补习, 补了半个月,结果还是考成那个鬼样子。”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许亦欢忙问他:“你知道舞蹈特长生吗,高考可以降分录取的,说不定我可以试一试。”
江铎听她这样讲,思索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
“问谁”
“一个美术生,”江铎说:“他姐姐就是舞蹈特长生,去年到北京参加集训,年初刚考完回校,听说已经拿到三所高校的降分优惠,问他最合适不过了。”
许亦欢以为只是在电话里聊聊,没想江铎却把人约了出来,对方也很爽快,答应一会儿面谈。
“前面有个烧烤摊,我们去那儿等他吧。”
不过十分钟,那位名叫何展扬的同学搭计程车来到晚照西路,他背着书包,下车从街对面走来,笑说:“江铎,这就是你妹妹”
“表妹,许亦欢。”
何展扬点头,与她打了声招呼。三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听何展扬说:“我姐现在跟着魔似的,一颗心扑在文化课上,总说时间不够用,不然今晚就直接叫她过来了。”
江铎说:“离高考只剩两个月,确实很紧张。”
何展扬望向许亦欢:“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学舞很辛苦的,很多人连集训都熬不下来。”
许亦欢说:“我学了七、八年,觉得还是很感兴趣。”
“考多少级了”
“北舞教材,十二级。”
何展扬说:“现在各大高校招收艺术特长生都需要考级证书,而且是业余最高级,也就是十三级,如果还参加过市级以上的比赛和演出,报名的时候也要把相关材料带上。”
许亦欢点头:“我今年要考十三级的。”
江铎思索道:“去年清华在我们省的文科分数线是655,许亦欢你是要学文的对吧如果通过校考拿到最高降分,那么只要595就能上清华了”
许亦欢着急:“拜托拜托,两位大哥,别再提北大清华了,现实一点行不行”
何展扬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过,就算报考别的院校,高考成绩至少也要达到本省一本线,这是硬指标。”
许亦欢愣了下,转头望向江铎,他也望着她,略微思索:“去年我们省文科一本线是563。”
“5”许亦欢被猛灌了一口冷风,后两个数字吞进肚子里,她苦笑:“原来艺术特长生都是学霸啊那我没戏了。”
何展扬笑说:“招收特长生的高校都是国内一流的大学,对文化成绩当然有要求,如果实在觉得太难,你也可以参加艺考嘛,平均分才两三百。”
许亦欢低声琢磨:“艺术院校,竞争很大的。”
何展扬点头:“人家从小在舞蹈学校接受训练,很多人考附中的时候就经过严苛的筛选了,所以对专业功底的要求非常高。不过你有舞蹈基础,课程也一直没断过,用两年时间专注训练,还是很有希望的。”
许亦欢咬着筷子,拧眉陷入沉思中。
江铎轻拍她的后脑勺,笑叹:“道阻且长啊。”
晚上十点半,回到家,许亦欢的脑子不受控制,一直在想艺考的事。洗完澡,她上网查阅资料,搜索到几所艺术学院的招生简章,心潮澎湃,好似一股热血冲向全身,四肢百骸都要沸腾起来。
她给江铎发短信:“你觉得,我到底该不该参加艺考”
没过一会儿,他回:“你自己怎么想”
许亦欢按捺不住,直接打电话给他,苦恼道:“江铎我现在特别茫然,虽然从小学跳舞,但一直只当做课余爱好,没有想过把它变成专业对待,我以为自己以后肯定是上那种普通大学的”
他问:“那你对未来有规划吗或者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她被问住了:“我不知道。”
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还不思进取。
江铎听她语气懊恼,轻轻笑说:“别灰心啊,我问你,如果往后的人生都要和舞蹈打交道,你愿意吗”
许亦欢咬咬唇:“其实我曾经幻想过,将来进剧团,全世界到处演出,那还挺爽的。”
“既然喜欢,何不争取
试试”江铎说:“总好过以后后悔。”
许亦欢拖着下巴思索很久:“你真的认为可以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江铎“嗯”一声:“说的也是,你那么娇气,又吃不了苦,肯定没戏。”
许亦欢啐他一口,顿时失笑。
“对了,”她转开话题:“那个何展扬是美术生,应该在美术班吧,你怎么会和他认识”
“以前我去画室蹭课,自然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