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姑姑扫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她,道:“说了早早地来会和,还有敢踩点到的。”

    “姑姑,我有病,我怕传染给你,所以特意赶个晚场,”乔久笑眯眯地说道:“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你这么花容月貌的,奴婢盼您长路百岁,一路高升。”

    “好了好了,就属你嘴甜,搁后面站着去吧。”

    掌事姑姑笑的心花怒放,就她这惊世骇俗的脸已经多少年没被人夸过好看了。

    她一高兴,连乔久的出宫令牌都忘记检查了。

    众多宫娥皆是因为热天还要出远门,一个二个都闷闷不乐,诸多抱怨。

    只有乔久乐不可支,明明在最后一排,步子迈得比谁都大。

    还未走到宣武门,耳边忽听阵阵珠环玎玲之声。

    远远便能瞧见成群的一等宫娥环绕簇拥着一顶玄金盘龙轿,缓缓前行。

    两侧太监俯首前行,井然有序。

    领头的正是北陵后宫的总领大太监毕如生。

    浩浩荡荡的人马行至跟前,乔久一干人根本避之不及。

    唯有一两个胆子大的用余光偷眼望去,惊道:“是圣上。”

    “没想到圣上会路过宣武门,早知就画个桃花妆,热死也要让博取圣上瞧上一眼。”

    “就你那磕碜相,得了吧。”

    宫娥们虽斗嘴斗得欢,可一个二个都忙着偷偷得补上胭脂,唇上点红。

    乔久心中一惊,急忙借了身旁宫娥手中的土盆,抹了好几道污泥在脸上。

    一张洁白娇嫩的面容顿时人厌贵弃,粗鄙不堪。

    珠环声渐近,掌事姑姑急忙甩下狠厉的眼色,一众宫娥皆跪拜行礼,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抬头。

    轿内的北苏沂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气,正是他前几日遗失的面巾上的。

    他闲来无事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角,遥遥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笑意浮上嘴角,他一下来了兴致:“这些宫娥为何出宫。”

    毕如生恭敬道:“禀陛下,是出宫去清点贡品的。”

    北苏沂投来一个寒冷如冰的目光,毕如生顿时吓得战战兢兢,急忙请示:“要不老奴这就去把那一干人唤来。”

    北苏沂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笔直指向一个带着素黑面巾的女子:“朕只要她。”

    “老奴遵命。”毕如生躬身道。

    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那女子面前,却直直被那戴面巾的女子唬了一跳。

    女子脸上系着乌黑面巾,脖子和脸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黝黑磕碜。

    唯有一双柔美动人的眼睛,传神动人,好像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名宫娥。

    毕如生只奇怪地盯着女子打量,片刻后才如醍醐灌顶般猛然大悟。

    毕如生眼神一亮,转而垂头低声,耐心劝道:“倾妃娘娘,陛下有请。”

    “”

    乔久一时无言,毕如生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能认出来。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毕如生:“不去行吗”

    她想努力挤下两滴伤心泪来,奈何不是戏班演员出身,鼻涕差点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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