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久捏了捏额角,眉尖若蹙,不解问道:“怎么胸口又疼了,是不是很难受”

    北苏沂咳了咳,壮硕的身体淡淡显出一股似有似无的羸弱姿态,他蹙了蹙眉,好不诚恳道:“无碍,只是寒气入心肺,一并胸口也郁结不通,微微有些难受罢了。”

    北苏沂话间虽云淡风轻的无畏语气,但样子却是一副撕心裂肺强忍支撑的模样,让乔久不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自己的身体。

    但见他语气中胸有成竹,看作一桩小事的心态,乔久便不再多问,又想起方才宋清婉的那碗药,正安安静静置放于里间,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我便放心了。”

    说罢正要去里间拿药,但是里间和正间不通,要从正间门口出再从里间正门入,故而朝着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去。

    耳畔突传一声极为苦痛的哀嚎,有点似双目被剜的剧烈痛苦,又夹杂着一丝不真切,好似是戏台上的双目被剜,还是一个初登戏台的戏子所唱,让人一眼便看出真假来。

    乔久微微转过身,只见北苏沂不知何时从鎏金龙椅跌坐下来,头倚在抚手她靠过的地方,一脸苦痛的捂住心口,极为艰难地呼吸着空气,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斜阳从窗沿的一角漏进来,打在北苏沂的侧脸,乔久能看见他细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中依稀闪着如流金般的剪影,他的脸侧因此被镀上一层淡雅又美丽的金光,更添一层英气和魅惑。

    遇见他之前,乔久从来不会用魅惑这一词语来形容男子,毕竟魅惑是专为女子而生的词,可自从来这北陵,每每看到北苏沂这张欺骗世人,勾人犯罪的面容,便次次都会联想到魅惑这个恰当的词语。

    北苏沂身上的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如同一尊修炼成形通透澄亮的和田玉,你一看便知此物绝非凡间物。

    他逆着光垂眸看乔久,乔久这才从痴痴的迷醉中清醒过来,可转念一想,又惊觉不对。

    明明自己已经服下了颜陌所给的药粒,北苏沂不应该还会出现如此明显的痛苦症状。

    难道是颜陌的药粒放在宁竹阁的暗格里,这几日连连大雪受潮,药剂效用减退,不管用了

    乔久满头雾水地摇了摇脑袋,一路跑到北苏沂身侧,却见他连呼吸都异常艰难的模样。

    乔久急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没这么严重,怎么我前脚才走,就难受成这样了”

    北苏沂见她匆匆赶来,靠在身畔,只蓦然一笑,嘴角的笑涡浅浅一旋,若隐若现,眼角眉梢的甜蜜喜悦荡漾开来,手上却依然状若极度痛苦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乔久眯了眯眼睛,却不知如此症状在北陵年间到底是个什么病症,纵然是放在医术精湛的现代,也难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急急挽过他的手,为他引线搭脉。

    北苏沂只甜甜笑着看她,将不搭脉的另一手悄无声息地握在手心中,紧紧握牢,再不肯放开。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