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久急忙跪在床前,从腰带上解下药包,从中拿出了三根银针,分别定住了太后上半身的关键穴位。

    把过太后的脉,果然脉象虚浮,气息微弱,命悬一线,毕如生所言不假。

    只是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病危成这个地步

    淦容兮的病算是疑难杂症了,也未曾一夕病重,太后不过是风热咳嗽,怎么会瞬间虚弱成这个样子

    “太后今晨都服用过什么药”乔久看向一众宫娥,皆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帘后的人。

    那帘后藏了一个背影,当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方才掀开鲛珠青纹纱帘的一角,脸上挂着淡然的哀伤。

    “清嫔”乔久微微一愣,清嫔的面容哀寡,眸尖垂泪,似花珠雨露,美不胜收。

    宋清婉将眼角泪滴拭去,隐隐抽泣道:“皇后娘娘,太后今晨还好好的,只是用过早膳后,便说头晕体乏,才从膳桌上站起来便晕倒了。”

    空气中有一股极为微弱的草药味道,乔久轻轻一嗅,那藏于浓厚的脂粉香气中的,正是太后万万不能服用的燥热虎狼之药。

    太后本就心热气喘,怎么会还有人将这些加重病情的药置于太后的陵华殿内

    “太医院的院士们怎么说”乔久这一句话是问毕如生的,可却被宋清婉抢白。

    “院士们说太后心火燥热,中气不足,需要有一个懂医理的人在太后的身旁好好照料。”清嫔泪如雨下,似乎眼泪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般,“嫔妾本是不想惊动皇后娘娘您的,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请皇后娘娘来好好照料才行。”

    “清嫔你医术高明,精通药理毒经,又长期待在太后的身边,你怎么会任由太后的病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加重”乔久冷冷剜了宋清婉一眼。

    宋清婉身体微微一缩,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嫔妾虽然先前身处司药宫,但这北陵后宫皆知,司药宫不过是个抓药取药的地方,嫔妾只是学得药理毒经的一点点皮毛,尚且不通如何把脉问诊,娘娘这么说可是在刁难嫔妾了。”

    乔久探过太后的气息,已是越发地微弱,似乎那摇曳在狂风呼啸之下虚弱的一根火苗,顷刻便会被吹熄。

    可是乔久想不明白,若是这毒是宋清婉下的,她为何要毒害一个处处帮衬她的人

    若是这毒不是宋清婉下的,她为何不及时相救太后,而是作壁上观,冷眼相看

    正当乔久苦苦思索之时,是毕如生出言点醒了乔久。

    “皇后娘娘,陛下方才上朝时,向文武百官宣布了要御驾亲征的决定,看陛下的话下之意本是要协同皇后娘娘一起前去的,让太后监管后宫,可如今这太后病重至此”毕如生面露忧色道。#

    清嫔梨花带雨状柔柔道:“是啊,皇后娘娘,如今这太后病倒了,六宫皆无人管辖,且太后的病情又依赖于您的医术高明和悉心照料,如今皇后可是万万不能离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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