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宁大娘说过这些怀疑吗”乔久蹙着眉,回想起第一日见到青烟时她手上的玉镯,那是东临皇室才能拥有的玉镯,若真是一户长乐镇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拥有东临皇室独一无二的信物
还有柳如眉所说的各种通关文书,各种凭证,青烟到底是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需要那么多通关的文书和身份的凭证
“当然没有,宁大娘本身已经够累的了,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强行把青烟赶走吗,那不是更给清风岭结仇”柳如眉无奈地摇了摇头,懊悔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清风岭所有人,都会因为我救了青烟,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啊,那我可就是罪人一个,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怎么会呢,翻天覆地的改变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你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这是你的善意,只不过”乔久想起在北陵皇宫的种种,嫔妃间的阴狠算计,大臣的勾心斗角,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天下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青烟落到那个悲惨的境地,说不定是她被恶人追杀,但也说不定是她罪有应得,这乱世,活着就已经很难了,更难的就是被多余的善良拖累,成为血海中吞噬自己的最后一滴水。”
乔久见柳如眉愁眉不展却为了宁大娘和忠叔的婚聘强振精神的模样,给柳如眉开了几副安神养心的药方方才离开。
一剂热腾腾的汤药下去,柳如眉果然眉头舒展开了许多,手上也暖和了起来,方才乔久在时那快要溢出屋内的寒气瞬间消散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乔久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她警惕地盯着周围,脚下小心翼翼地踩过一地落叶和枯枝,紧紧望着前方,不敢发出任何异动和声响。
她不是来这荒僻无人之处散心的,也不是来这贫偻寡淡之地采药的,而是来摒除日后的祸患的。
乔久深吸了一口凉气,周身安静的不像话,连一声鸟鸣也听不见,唯有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树叶的婆娑声。
走到一个分叉处时,乔久停住了,鼻尖那抹似有似无的草药香气在这里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