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久小心翼翼地绕过陷阱,轻轻推开房门,刺客依然被牢牢地绑在石柱上,拼尽全力地尝试挣扎,那绳子却越缠越紧,自讨苦吃。

    阿哑难道没有来过么

    还是更可怕的...她已经来过了,绕过了陷阱,知道了这一切,却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呢

    若是再问不出个中缘由,这个刺客,恐怕只会涂添祸患,不能再留了。

    可是一个男子的尸体,要怎么从这北陵皇宫运出去呢

    乔久蹙着眉将偏房的门合拢,又上了两道精巧的银锁,分别困住了偏房的正门和唯一的一扇窗户。

    “小主。”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呼唤声。

    “阿哑”乔久微微一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方才想要去找小主的,可是后来听到大殿内瓷碗打碎的声音,又赶去大殿了,现在才找到小主,真是一波三折。”阿哑与平常答话一般无二,连心率都不曾快一分,嘴角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如水。

    “是这样...找我何事”乔久微微一笑。

    阿哑的武功在桃离之上,慕清雪之下,与暗卫难分伯仲,这北陵皇城若是她想要找人,怎么会有找不到的道理呢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过是冷姑娘的云光殿过来问,要准备明日祭祀大典的事宜,不知小主您的想法”阿哑双手合拢,微微垂眸,谨慎道。

    阿哑今日...话似乎比平常要多得多。

    “自然是要去的,祭祀大典,这宫中任何有份位的嫔妃都必须前去,无论任何原因,若是不去,便是对北陵开国先祖的万分不敬,这几日我不在宫内,本来就已经树大招风,惹人闲话,如今更要谨慎行事,不能让人轻易捉到把柄。”乔久抬首望了一眼日头,太阳高悬,现在百官应该正在宣武殿与玄武帝议事。

    拿回唯一能揭露自己身份的泠画屏生前的手记,这是最好的时机,以免夜长梦多。

    “备轿,去浅梨小院。”

    撑着轿檐,不出半个时辰,浅梨小院的轮廓已现在眼前。

    迈入院内,柳苏沫倚靠在白玉书案台上,双眸紧闭,嘴角微微勾起,似在做一个镜花水月的美好梦境。

    看来服用乔久开的药方,她这几日精神已大好了,都能下床走动,书写字画了。

    柳苏沫一只手上还握着墨笔,微风潜入院内,无声将沾墨的紫毫一点点风干,空气中散着丝丝缕缕淡淡的水墨香气,如诗如画。

    要找到泠画屏生前的手记并不难,柳生亦那般生性多疑的人,必然会把它藏在最不起眼,最让人难以猜想的地方。

    乔久微微昂首,本个身体稍稍弯曲,眸光落在青木房梁上,指尖轻巧飞出一根玉针,本该穿过什么也没有的房梁,却突然停在了一处地方。

    粗粗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玉针似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其实不然,仔细一看,不过是最低俗的障眼法,用了和青木同样的材质造了一块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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