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重生之将门庶女 >第五十八章 公主慕容歆
    暮春时节,御花园已经是姹紫嫣红、百花吐蕊。一簇簇鲜艳的花朵,聚集在叶片下,犹如无数只蝴蝶,微微张开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动。清风吹过,一阵阵花雨飘落下来,地上像铺上了一床彩色的大锦被。

    所谓赏花宴,其实就是个聚会的名头,并不像除夕宴那般严谨,男宾席在御花园的北面,女宾席在御花园的南面,中间相隔万千花卉、林荫总总,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相互结交的热情。

    林妙芝身穿碧霞云纹连珠裙,绯红如霞,行云若水,天空湛蓝,日月同辉,一向清新的她竟多出了好几分妩媚灵动。她头梳百合髻,簪两朵白玉珠花,薄施粉黛,一笑,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她自一片姹紫嫣红中寻到了桑玥的身影,莲步轻移,步步生莲,桑玥只觉一片浮动的霞彩映入眼帘,定睛一看,竟然是林妙芝。桑玥打趣地说道:“你今日这身打扮,真的很美,我要是世家子弟,定被你勾了魂去。”

    林妙芝俏脸一红,因衬着胭脂,端的是娇艳欲滴。她朝桑玥身后看了看,道:“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莲珠,不过她在门口候着。”

    “我指的不是下人。”

    桑玥眼尖儿地瞅见了林妙芝眼底的羞涩,这眉目含情的模样莫不是少女怀春了吧桑玥心里猜了个七八分,却故作疑惑道:“哦,我大姐也来了,在牡丹亭内与几位小姐们谈笑风生呢,你找她”

    林妙芝跺了跺脚:“不是她”

    在桑玥的印象中,林妙芝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爽朗大方的少女,像今日这般羞涩得不敢拿正眼瞧人的模样桑玥还是首次见到。

    “妙芝,你说的是谁该不会是我大哥吧”桑玥注意着林妙芝的神情,发现她的脸越发红了,这才停止逗弄她,“我大哥没来,他在准备秋季的科考,别说是你了,就算我也没能见上他几面。”

    “这样啊。”林妙芝略有有些失望。

    桑玥微微一笑,心里与春风一般和暖:“我大哥说科考前不谈婚论嫁。”

    “嗯,有了功名傍身,才比较”话未说完,她发现自己中了桑玥的套,羞涩地低下头。

    桑玥喜欢林妙芝的率真,也深谙她的品性,所以如果她对桑玄夜有意,她很愿意帮她一把。“妙芝,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你是林侯爷最疼爱的女儿,我大哥只是个庶子,你不介意吗又或者,你不介意,可林侯爷和侯爷夫人会同意吗在他们心中,比较看中我二哥桑玄羲吧”

    林妙芝点点头,叹道:“我父亲的确有意与定国公府联姻,也属意桑玄羲多一些。你父亲曾经带桑玄夜和桑玄羲来过镇国侯府,但我我不喜欢满身书卷气息、满口仁义规矩的呆子。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我的夫婿要自己选”

    若只论心性,桑玄羲善良,桑玄夜阴狠。但若要说讨好人、体贴人的手段,桑玄夜胜出的就不只一星半点了。

    桑玥握住林妙芝的手,笑道:“那我祝你早日俘获我大哥的一颗芳心了,以后我一定多多多多给你下帖子。”

    林妙芝羞得不行,赶紧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件好玩儿的事。”

    “什么”

    林妙芝十分解气地笑道:“就是韩玲萱啊,她上次不是被猎犬咬掉了四根手指头吗我听说她得了狂犬病,一辈子都治不好了。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猎犬果然被做了手脚。慕容耀就是太过于信任裴浩然,所以对于他送的东西从没有过任何怀疑,全部欣然接受。殊不知,裴浩然很早就想借他的手在京城波云诡异的氛围里搅上一杠子。

    即便经历了上次猎犬袭人一事,慕容耀也只怀疑了几日,裴浩然很轻松地又获得了慕容耀的信任。桑玥明白,这怪不得慕容耀心软,实在是他太过需要裴浩然。军队和圣教的庞大支出根本不是一个王爷所能承担得起的。不过在桑玥看来,利用裴浩然可以,但必须要同时防着他。

    她得想个法子离间一下慕容耀和裴浩然的关系啊。

    牡丹亭置身花海,周围皆是颜色各异、争奇斗艳的牡丹。桑柔、宁国公府的楚纤纤、安国公府的蒋茹和忠信侯府的严婷兰围着石桌坐下。

    桑柔身穿白色软银轻罗百合裙、玫红色如意云纹衫,为了遮掩脸上细长的疤痕,脸上扑了厚厚的妆粉。乍一看去,倒是瞧不出瑕疵。

    蒋茹直勾勾地盯着桑柔的脸,半响后,有些讨好地问道:“我听说你受伤之后,靖王殿下和慕容世子都给你送药了,有没有这回事”

    桑柔点点头,端起茶茗了一口,淡淡“嗯”了一声。

    严婷兰睨了桑柔一眼,露出一个浅笑,眸子里的神采却不尽是友好:“好像慕容世子公务繁忙,让慕容公子代为送去的。”

    蒋茹惊呼一声:“真的呀桑柔你的面子好大我祖父去年寿辰,给摄政王府下了帖子,慕容公子都没来呢,该不会是慕容公子也喜欢上你了吧”

    桑柔面色极其不自然,她右唇角勾起,勉力一笑,用茶杯挡住唇,道:“怎么会蒋茹你想多了。”

    一句话,细心的楚纤纤便听出了异样。桑柔的吐字并不十分清晰,就像半张嘴被缝合了似的。但楚纤纤不是那种搬弄是非之人,在心里疑惑一下就好,当众挑明给人难堪的事她还不屑于做。

    严婷兰就不同了,她向来是无事不欢:“桑柔,你出声好奇怪,该不会是脸没好利索,又或者落下病根了吧”

    桑柔的手一偏,洒了几滴茶水。病根不,不会的,她只是没有痊愈,不是病根她深吸一口气,胸口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说来也怪,脸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胸部的伤口却无法长合,每天渗血,原本今日母亲不许她来赴宴,让她在家好生养伤,但她哪里能放过任何一个将桑玥比下去的机会

    出发前,她在伤口处垫上一块去了浆的绢布,并用布条将胸部紧紧地缠绕了好几圈,就是不希望伤口的血渗出来。结果的确不会渗血,可也严重不透气。才出来一个时辰,她已经感觉伤口粘腻得紧,被压迫得剧痛的同时又有些瘙痒,就像先往伤口撒把盐,再投放一群蚂蚁。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明了。

    原本她很想趁着喝茶的机会,用宽袖遮挡,另一手将布条拉送些,但被蒋茹和严婷兰不停追问,她只得放弃手里的动作,与她们聊起了天。

    她捂住左脸,柳眉紧蹙道:“我的脸受过伤,太医说得要过一段时日才能恢复,在那之前,不能用力扯到伤口,所以我说话才这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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