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那些小小的畏惧,紧张,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可以毫无忌惮的表达喜欢。
她深长的呼吸着,心跳也加速。
她张了张口,银杏树里的布谷鸟就叫着。
“我好喜欢你啊,郁光泽。”
她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往往数年的梦。
“我爱你。”
她听到郁光泽这样说。
这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春天也要来了。
拥着迟时语的,是她的爱人。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于甜蜜,贯穿迟时语之后漫长余生,她还以为将会被她做成记忆的剪影。被她妥善保管,悉心收藏。
可后来的每一天,迟时语都被郁光泽提醒着,更被爱的瞬间。
提醒她永远不需要靠着过往的爱意度日。
“我一天比一天更加爱你。”
这是之后郁光泽对迟时语说的话。
日子还长。
安市。
西城带着米粒去看老城文化区,但凡其中特色以及出彩的设计都一一介绍了一番,以此给米粒提供更多的参考资料以及灵感。
可是他介绍的一本正经,米粒却听的心不在焉。但米粒的工作素养以及处事态度都在明面上摆着,所以纵然忍不住走神,也会一遍接连一遍的在心底提醒自己,为了做出好的广告宣传,不让西城失望,也一定要认真的听下去。
她的优秀更像是一种习惯。
终归是走神了,脚下一个不稳,米粒又一次被什么东西拌到了。
“啊”她瞬间惊呼一声,胳膊也无措的挥动起来,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发生和之前同样的事情,她整个人被摔到地上,崴到脚腕,所以在即将摔倒的瞬间,米粒的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钻进来了很多想法。
更多的则是难过,她难过的是她明明脚腕不久还没有好过来,却又要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灾难。
米粒大抵是真的独立惯了,她明明不是女强人,但她无时无刻不表现出来女强人的样子。在当下这个瞬间,米粒甚至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旁西城的存在,似乎她的一切事情都是如此,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她要自己一个人完成,哪怕爱情也是长而无望的暗恋。
她马上就要摔下去了,她没有着力点,她甚至慌乱到闭上眼睛去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但是想象的当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与之相反,米粒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柔软的让人安心的怀抱里。
然而彼时米粒的眼睛还紧紧闭着。甚至呼吸都加快了些。
“没事的,下次小心些,别这么不注意了,怪不得你之前在街上会摔倒,你是在走神吗”
直到西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米粒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西城的声音实在离她太近了。像是就那么贴着她耳边,米粒恍惚之间睁开了眼睛。
原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啊,在米粒被西城扶起的时候,米粒的脑海之中只有这样一种想法,有西城在身边,不论何时何地。她都不必要伪装坚强。
喜欢西城,大概真的是一件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吧,米粒又一次有了这种想法,她知道的,她可能完全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了,克制住自己对西城的喜欢,毕竟她曾经克制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
她想要爱,但她不知道以什么资格,以什么姿态。
她直着身子,脑子里面的东西却更乱了。
“米粒,你究竟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从昨天到今天我都感觉出来了,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你对待工作一向都很认真。”
工作工作,又是在说工作,西城话里的内容,终于把米粒拉回了现实,终于打断了米粒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想,米粒又觉得幻想这个词实在有些太好听了,大概是妄想吧。
她深呼吸一口,对西城说着抱歉,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关系的,你也没有错,不用向我道歉,米粒,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米粒一时之间不知道回答什么,她还能怎么回答呢她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她的心里在苦笑着,她还一直以为西城真的对她的喜欢毫无察觉,可是西城明明都能感觉到她的那些走神和慌乱,西城明明看出来她异样的情绪,为什么偏偏不能够察觉到她的喜欢。
米粒不知道怎样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让她在现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对西城说出自己的喜欢,难道要让她说我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却又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之所以回西氏集团,也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却从头到尾,脑子里全都是工作。
难道要她说这些吗难道要她质问斥责,难道要她把最后这层窗户纸捅破,然后要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僵化,恶化,然后让两个人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米粒只是想,但凡想就已经足够艰难,她清楚她现在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她对西城的喜欢拿不起也放不下,她没有选择,别无选择,只能在夹缝中通过潜行来减轻自己虚无缥缈的痛苦。
“学长,我没事的。”大概沉默了两三分钟,米粒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今天早上又来的太早,所以注意力就有些不太集中,学长你不用担心,嗯,你是今天下午就要去曼彻斯特吗”
米粒开始转移话题,她实在不想要再继续,她生怕西城再追问下去,自己就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她的话题转移的实在有够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