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唐庄 >第11章 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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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听出了许年话中隐含的诉求意思。

    “小郎君可是想出山入世如若是的话,这户籍路碟乃小事耳,老夫可替你包办下来,唯独这产业,得靠你自己本事去争取。”

    果然人老成精,许年只是透了点意思,他马上就明白了许年的心思。

    户籍路碟对于三无人员许年来说,就是来到唐朝后遇到的一个天大的难题,若没有户籍路碟,许年也就谈不上融入唐朝的社会,更谈何生存下去。

    至于发展产业,这对穿越而来脑子里还带着一个搜索引擎的许年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许年的本行还是个职业医生,这在古代社会,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就凭着这一手医术,许年相信自己在唐朝就算不能挣个盆满钵满,也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开元盛世啊,至少有那么四五十年安稳的日子好过,简简单单做个富家翁,治好了皇甫芸如果她愿意就娶过来当老婆,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许年从来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曾想过去改变这个社会,历史有他自己发展的轨迹,所有妄图阻挠历史车轮前进或者改变方向的人,无疑都是螳臂挡车。

    许年不会去做螳臂挡车的事情,他的优势在于有着那一世先进的理念,思想,技术,而许年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优势让自己在唐朝活的更好,活的自在,活的舒服。

    老者答应把许年的难题解决了之后,许年瞬间想到了很多。

    许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老者敢于一口答应包办了户籍与路碟的事情,这老者一定是有来头的人。

    只要看看车厢外面那些身穿着重铠手握马槊的护卫骑士,就知道这老者定是大唐朝廷上位高权重的重要人物。

    “多谢老耶耶提携,老耶耶恩同再造,小郎没齿不忘”

    当即翻身趴在地上给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这可是帮了许年一个大忙了,磕头完全是应该的,说再多肉麻拍马的话都不嫌多。

    “且慢先不急谢我,老夫之所以答应帮你一把,完全是看在你将这滑雪板贡献出来的份上。若是这滑雪板真能派上大用场,老夫另有重谢与你”

    原来帮忙是有条件的啊,而且是看上了这副滑雪板才答应帮自己的。

    自己何时说过要把滑雪板献出去的啊。

    许年心里面早就笑开了花,不就一副滑雪板早说嘛,用一副滑雪板换来了自己在大唐的户籍和路碟,这是捡了多大的便宜啊。

    “这滑雪板我还有更好的。”

    老者眉毛一挑,双目精光四射,一双枯槁大手紧紧捉住了许年稚嫩的肩膀。

    “还有更好的在哪里”

    许年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颤声道:

    “你先放开我,我画图纸给你,你自己拿回去加工制作。”

    老者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回手,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张。

    纸张就铺在车厢地板上,许年开动脑袋里的搜索引擎,一张张滑雪板构造的图纸以及制造流程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提笔沾墨,笔尖凝神聚气,全神贯注的以工笔笔法,接连画了三四幅制造滑雪板的构图。

    而且每一幅还都是三维构图。

    这几幅图画得非常详细,将制作滑雪板使用的材料,尺寸,构件,都注释得一目了然。

    许年是有一定的绘画功底的,毕竟他老妈就是美院的教师,从小耳濡目染加上母亲的细心教导,一般的工笔素描山水水彩画,他都能画的有模有样,甚至油画他也能对付一些。

    只是后来上了手术台拿起手术刀后,就很少再拿画笔了。

    想当年在医学院学医时,许年能把人体各个部位器官用素描在笔记本上分毫不差画出来,甚至连血管都清晰可见,让身边同学叹为观止。

    对付这几张三维立体结构图,简直不要太简单。

    老者见许年画图时神色庄严肃穆,表情马上也就严肃了起来,感到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捋了捋颔下长须,老者暗自点头,看来小郎君对这滑雪板的营造之术,颇为难以割舍,之所以献出来,皆为户籍与路碟故也。

    等到许年将画好的几张构造图放入他手中时,老者只是简单瞄了一眼,就顿时惊为天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许年。

    许年很理解一贯以平面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唐朝人,在见到三维构图后,所发生的心态变化。

    那些图纸上的构件,就如实物一样浮现在纸上,甚至让老者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就是真的东西一般。

    老者瞳孔一缩,死死盯着许年,

    “墨家”

    许年交给老者的这几张图稿的构图方式非同一般,老者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墨家。

    奇技淫巧皆出于墨家,墨家可怕之处还不在于此,而在于墨家勾连营党与朝廷分庭抗礼,墨家之徒慨然赴死,死不镟朣,历来为朝廷大忌,始终是消灭的对象。

    许年心中一惊,才发觉自己把事情做的有些过了头,以至招来这要命的怀疑。

    但依然迎上对方如炬目光,胸怀坦然,

    “非也”

    世俗之人心中多杂念,只要是心中藏有私欲或隐秘之人,根本就不敢与自己的目光如此对视,对此老者是非常自信的。

    老者从许年眼中看不到一丝波澜,只有一片空明,纯净之极的空明。

    看来此子不像是墨家之子,否则今日绝不会放过他,然也可惜了一个人才。

    年纪还这么小,就如此工于技巧,当然不可能是无师自通,定是有高人传授。

    不是墨家,又是出于何人门下

    他说他来自山中,难道是山门中人

    大唐疆域广阔,民间多高人隐士,比比皆自称山门,以老者所接触的来看,大多是夸夸其谈华而不实之徒,少有真才实学的。

    可是许年却和那些人不一样,一出手就是真材实料,是真的震撼了老人。

    老者越看就越看不懂许年。

    “还不知小郎君姓名。”

    “许年。”

    “小郎君不是一般人家的儿郎,可否告知老夫小郎师从何人”

    “晚辈师从自然。”

    “自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你懂老子”

    这老头已经给许年插上了墨家嫌疑的标签,许年正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嫌疑从老头心中抹去。

    李唐皇室尊崇道家,只有寄托道家之下,才能将自己与墨家分割开来。

    “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化胡,应函谷关关守尹喜要求,留下一部道德真经,洋洋洒洒五千字,包含天地万物变化,若能完全参透,不要说做出一副滑雪板,就是做出一副翅膀飞上天也不奇怪。”

    “哈哈哈,胡口雌黄的小儿,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老者指着许年开怀大笑,因为他说的话简直就不着边际。

    人怎么可能飞上天。

    除非是得道成仙,白日飞升。

    许年好想对老头说: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上天。

    唉,冰虫不可夏语,索性一头躺在地板上,翘起了二郎腿,口中故弄玄虚念念有词,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道悠悠,众生不过是一群蝼蚁,红尘滚滚,始终放不下名利二字。

    老头中了魔咒一般,在心中仔细回味许年说的这番话,竟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车厢外有战马嘶鸣,老头猛然惊醒,感觉惭愧惭愧,活了一甲子的人了,居然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给带偏。

    还有要事在身,不可再与这小儿纠缠,从身上摸出一块木牌丢给许年。

    “老夫还有要事,小郎君要去蓝田县,却没了滑雪板,老夫派两位家将护送你前去,顺便就在蓝田县给小郎君落了户籍,开具路碟,这块木牌是老夫同洲刺史衙内信物,小郎君若有疑难未决之事,可持此信物来见老夫。”

    等等,这老头刚才提到同洲刺史四个字。

    接过了木牌信物正要跳下马车离开的许年又钻进了车厢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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