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间,台上又起变化,只见司空照黝黑的脸上一会红一会青,身子渐渐后倾,叶峰却渐渐前压,显是占了上风。刘明石见状笑道:“看来叶师伯已稳操胜券,小师妹你不用担心了。”萧雪闻言喜上眉梢,伸出手去牵住了林翔的手,道:“我就说义父武艺高强,怎么会败,翔哥哥,你说是也不是”林翔只觉手中柔软滑腻,宛如凝脂,心下喜欢,接口道:“雪儿说的是啊。”
便在此时,一直坐着的孙傲才忽地站起身来,走到叶峰与司空照的旁边朗声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尚无证据指明周峻是死于叶堂主之手,二位就做性命之搏,不嫌太过儿戏了吗”此言一出,林翔与萧雪面面相觑,萧雪秀眉一蹙,道:“姓孙的什么意思,这话早不说,晚不说,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才说”刘明石道:“且听他有何话讲。”就听孙傲才又道:“二位如今无论谁胜,都会元气大伤,不如听在下一言,今日暂且罢手,待日后查明真相,再做计较。”顿了顿,道:“我北斗门与落叶山庄都位列天下四大名门之一,犯不着为了一桩未明之事而妄动干戈,叶堂主既说没有杀过周峻,凭在下对他的了解,其中想必另有蹊跷。”萧雪“哼”了一声,道:“我当是怎样,原来到底是怕招惹了落叶山庄。”刘明石“嘿嘿”笑道:“听闻落叶山庄苏离山最是护短,孙傲才乃北斗门智囊,自然不想为北斗门竖立强敌。”孙傲才接着道:“二位眼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如能听得进在下所说,待在下数三个数,便一同撤回功力如何如无异议,还请二位眨一下双眼。”
司空照人本就佝偻,如今陷在台板内,更显矮小,他左掌之中只感叶峰内力如同出闸猛虎,奔腾咆哮,一波强似一波,右掌之中却感叶峰内力如同蛟龙翻身,绵软柔和,源源不断地将他内力消磨殆尽,自己就仿似同时在和两个高手较量内力一般,一刚一柔,一热一冷,胸中有说不出的难受。此时尚能勉力支撑,再过片刻,不免败阵,见孙傲才此举,正合心意,忙眨了下双眼。叶峰比司空照身材高大,加之司空照双脚被陷,他居高临下已经占了先机,虽然左肩受伤,但已稳操胜券,只是他性子淡泊,不喜杀戮,此番酣斗下来,竟生相惜之感,见状也眨了一下双眼。
林翔说道:“看来那位司空老前辈光明磊落,言出必行,输也输得坦荡,倒不像那大凶大恶之人。”石归月点头道:“江湖传言,多有不实之处,我等后辈还是要眼见为实的才好。”萧雪“哼”了一声道:“那老头怎么不是恶人他是非不分,妄动干戈,就是恶人行径。”一旁的白映莲道:“妹妹此言差矣,至亲血仇,难免会令人冲昏头脑,此事倘若发生在你我身上,或也不能免俗。”刘明石赞道:“白师妹所言极是,便是如此。”萧雪放脱了林翔的手薄嗔道:“翔哥哥,你们几个怎么都帮着那个老头说话,雪儿不理你们了。”众人见一场血战化于无形,叶峰业已大获全胜,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此刻知道萧雪是在无理取闹,均不禁莞尔。
台上钱胜走到叶峰面前伸出手来笑吟吟地道:“来来来,叶堂主连斗数场,想必已经乏了,如今大局已定,当可小憩一会,让老钱帮你看看肩上伤势。”叶峰也面露笑容,伸出手去与他相握,道:“有劳钱堂主费心了。”话音未落,面容忽地一变,身子陡地软倒,戟指怒喝道:“你。”却见钱胜放脱叶峰左手,后退几步连连摇手道:“叶堂主可不要怪我老钱,这可全是丁门主的意思。”
台下众人本已见中原五大门派掌门联手都无法奈叶峰分毫,且北斗门其他堂主均还未曾出手,加之今日又是在北斗门的地盘上,因此对参日剑谱早已不抱希望,均已萌生去意。此时忽见形势突变,均不明其意,纷纷驻足观看。就见叶峰软瘫在地,右手紧捏在左手手腕的脉门处,可见他的左手手掌顷刻间变得乌黑,掌缘隐有齿印,显是中了剧毒,眼尖之人看到方才钱胜袖中碧光一闪,像是有什么物事在叶峰掌缘处咬了一口。就听人群中一声惊叫,一位少女疾冲上台,扑到叶峰身旁大哭道:“义父,义父您怎么啦”黄衫绿靴,正是萧雪。
孙傲才见到萧雪,轻笑道:“哪里来的女娃儿,给我让开了。”跃起伸掌抓向萧雪肩头,陡见斜刺里一掌击来,不及格挡,翻手与对方对了一掌,就听“砰”地一声,孙傲才倒翻了个跟头,但觉对方掌力雄浑,绵厚悠长,不禁叫道:“好掌力。”定睛看时,却见台上高高矮矮地站了一女三男,出掌之人是个蓝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