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其实,并没人敢把这句,真的给说出来。倒不是说怕得罪了玉隐,只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玉隐她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
卫逸站在门外,心中一阵酸楚。一面是,他自己并不想一辈子就在这山寨里,了此余生。可另一面是,他也并不想让玉隐难过。但其实,卫逸自己心知,自己从来也不曾想象,或者说是不敢想象没了玉隐的日子,会是怎样
卫逸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山寨中,心情十分混乱,说不得是什么滋味
走着走着,走到了客房前,他想找秦朗聊聊,至少疏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好。
唯一走进女客房内,看到凌未霜无言地站在墙角,慕容诗躺靠在床上,而秦朗则为她检查着脚上的伤。
“她没事吧”卫逸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能好了”说着秦朗将刚研磨好的药草,涂抹在了慕容诗的脚踝处。
“那就好”
其实,此时谁都看得出,卫逸心情低落。不过,对于凌未霜来说,她并不想介入过多,说到底,她和卫逸也算不得熟悉。至于秦朗,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开这个口,多少来说还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慕容诗管不了这些,单刀直入地问了过去:“我这没事,但你怎么了没事吧”
“嗯我我没事啊”卫逸勉强地挤出这一句后,看了看三人的反应,知道了自己的“演技”实在拙劣。“有那么明显么”
“哈哈还好还好不过,对我也不能说么”秦朗温和的口气让卫逸感到更加难受了。
“我真的没什么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愿说我们便也不强求了”
不过这边还在说着,凌未霜突然提出要走,这让卫逸感到,更加失落。
“为什么”
“礼已经送到,留在此处也是无用。况且多做叨扰亦是不好,尽早回去才是。”
“凌姐姐不打算在此处游玩一番”
“不打算。”
“哎呀你真是的毕竟霜姐姐也是女孩嘛一个人孤身在外多危险今天早上还遇到山贼了还是早早回家比较好”
“哦”
“不过,霜姐姐,今天就算了吧马上就晚上了,不如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没事,我御剑很快”
“凌姑娘也会御剑之术”
凌未霜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那霜姐姐也再等一天吧。我的腿到现在还不是很利索,特别是现在刚敷上药,刺激之下反而更痛了。从这走到山下也很麻烦,我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霜姐姐明天带我一起下山吧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你也要走么”
“我不走在这还能干嘛外面还有那个凶神恶煞,现在说是放过我了,谁知什么时候又会反悔还是早早离开这里为妙”说着,慕容诗便转头向凌未霜,道:“霜姐姐不用担心,你就带我带山下就行了”
凌未霜闭目思考了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状,秦朗也赶紧附声而道:“那不知凌姑娘能否带上小生”
“不能”
果然又是毫不犹豫地秒答。不过躺靠在床上的慕容诗,倒是替秦朗说了句话:“霜姐姐先听秦大哥把话说完嘛,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连大哥都要走了的消息,对于在一旁傻站着的卫逸来说,无异于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此时,大牛哥送饭过来了。所有人用过晚餐后,先是秦朗回了旁边男客房,然后是凌未霜说是要去山崖处练剑,这时屋内就只剩下卫逸和慕容诗了。
“你吃饭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话”
“啊那个我”
“别告诉我是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啊我才不会信这鬼话呢”
“那个,也不是,我就是感觉也没什么可说的而已”
“你下午心情不好应该不是我们的关系吧”
“不是”
“我猜猜应该是跟前辈们有关吧”
“是没错”
“果然。不过,那个凶神恶煞和你们的司徒寨主是怎么回事啊好像关系很好,但好像又很不好”
“他们俩总这样,一见面就要吵,有时还会动手”
“他们早就认识了吧”
“你说这个啊他们两个还有还有干娘和我爹,早就认识了不过详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他们四个人都是一个门派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认识凌姐姐,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师从昆仑派的事吧”
“那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我小时候的事了那是我五岁时候,那时的记忆,很模糊,那件事是我少有的,小时候的记忆。那时是虎大叔来山寨向干娘提亲,说是要照顾我和干娘,但干娘不同意就算了,司徒大叔还和他打了起来。刚才虎大叔说的倒不假,那时候确实是司徒大叔一直处于下风。当时我很害怕,就找来干娘,谁料想干娘一句话,让虎大叔分了神,就被司徒大叔一枪废了一直眼睛但,司徒大叔也被虎大叔的一道剑气,打致重伤所以那之后,我就不怎么喜欢虎大叔了但其实,真的说来,那之前也没喜欢过吧”
“唉原来你们这也有这么多的故事啊不过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咋了,但我大概能知道,不仅是你干娘和司徒寨主,连那个凶神恶煞,其实都是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
“所以呢你应该多多谅解他们才是”
“你能不能不走”
卫逸突出此言,给慕容诗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惊”字。当然,不知慕容诗,连卫逸也不禁感到十足的尴尬。不过片刻之后,慕容诗看这卫逸,笑道:“不走干什么难道留在这山寨一辈子你养我啊”
“呃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说笑了”说着她抬起头望着夜空,继续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只是我,秦大哥,霜姐姐都是如此,虽然这很令人伤感但你总得习惯吧”
“那也许,永远都习惯不了呢”
“不会的你不能永远都长不大吧”
“长大”
“一个人如果能永远长不大,那一定是有人替他承担了太多,本该由他承担的,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