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后院这个地方偏僻,亲亲没啥了不起的,可做梦也想不到朱重八会忽然闯进来。
这一炷香的时间为他以后奠定了不可估量的灾难,也为朱重八杀他找到了理由。
两兄弟的关系也从此开始走向决裂。
“大哥你啥时候来的”朱重八问。
“刚到不久,特意来看看我姐。”陈浩回答。
他的心在砰砰跳,瞧着姐夫的脸色。
这种称呼很奇怪,在外人看来十分不懂。
他管朱重八叫姐夫,朱重八却反过来叫他哥,怎么听怎么乱。
其实一点都不乱,兄弟是兄弟的叫法,亲戚是亲戚的叫法。
“喔,那你俩谈完了没”朱重八又问。
“谈完了。”
“那好,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去哪儿”
“枢密院。”
原来,朱重八是找陈浩谈事情的。
安庆的事情迫在眉睫,陈友谅的大军都打过来了,好多人正在开会,商量对付的办法。
朱重八手下的一帮人也急坏了,没人能拿得出好主意。
陈浩说:“好吧,咱俩一起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去了枢密院。
半路上,朱重八虎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刚才的情景依然闪烁在脑海里。
狗曰的,兄弟妻你他娘的还真不客气,亲啊,咋不亲了亲得还真带劲。
不是老子一脑袋闯进去,你会不会把秀英一口吞肚子里去
他可是你姐啊你个花心的上门女婿,大姨子也不放过。
陈浩也不说话,当然明白他在想啥。
没有解释的必要,这种事是解释不清的,越描越黑。
两个人进了枢密院,里面人山人海,好多人都在。
所谓的枢密院,是朱重八在应天成立的最隐秘的办公机构,专门讨论国家机密的。
来这儿开会的人,也都是他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
但是常遇春没来,他在守护南方,防止陈友谅从南方偷袭。
汤和也没来,在守护东边的常州,防止张士诚人马的突袭。
徐达就更来不了了,已经被赵普胜打出了安庆,目前驻扎在安庆城外三十多里的山谷隘口,阻挡了敌军的道路。
朝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朱重八只能从瘸子里面挑将军,打算安排人去接应徐达,收复安庆。
可派谁去好呢大厅里议论纷纷。
当大家看到陈浩的第一眼,好多人都站了起来。
这下好,对付赵普胜的人终于来了。
“陈大人您来了请坐请坐。”
“哎呀陈大人,您可来了,我们想死你了。”
“陈大哥,快坐啊。”
好多人冲他纷纷拱手,陈浩也一一冲他们打招呼。
一屁丨股坐下,事情接着讨论,大家全都要求陈浩去帮助徐达。
朱重八虎着脸,也没意见,目前的问题是,上哪儿去调兵
麾下十八万人马,各有各的活儿干。其中五万被徐达带走,五万被常遇春带走,五万被汤和带走。
因为他们有朱重八亲自带领,是应天的禁卫军。
这些人走了,应天咋办老巢空虚,万一出现疏漏,老窝不被人给端了
这种情况下,有人建议北撤,大队离开应天,跟北方的刘福通会合。
也有人要求投降,说陈友谅佣兵百万,凭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还有人竭力主战,说誓死也要跟陈友谅斗一斗,杀他个人仰马翻。
总之,人群里叽叽喳喳,说啥的都有。
最后朱重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都别吵了听我的,战老子从来就没把陈友谅放眼里。”
此刻,旁边的马有财站了起来,拿着鸟毛扇子说:“明公,打是一定要打,可是怎么打安排谁去”
朱重八咬牙切齿说:“还能有谁陈浩我大哥”
马有财说:“陈大人去当然好,可是兵马呢上哪儿弄那么多的兵马徐达那边只有五万人马,可赵普胜却拥有十万人马,实力悬殊。
而且陈友谅的大军就在后面,随时准备增援,万一不敌,他们一定会席卷应天,您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朱重八冷冷一笑:“嘿嘿,这个你不用管,我大哥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人马他自己会弄,区区赵普胜,根本不足为虑”
这话一出,陈浩在那边眼睛一闭,心里难受不已。
朱重八这是要他去送死啊。
不用问,刚才在家里跟马秀英亲热,这小子记仇了,打算利用赵普胜的手杀了他。
兄弟两个已经产生了仇恨,朱重八心狠手辣。
可马有财不知道,还在那儿白呼:“不行啊陈大人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赵普胜如狼似虎厉害的很”
“住嘴那是陈大人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大哥,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朱重八说着,瞅了瞅陈浩。
陈浩睁开眼,眼泪差点下来,他说:“是,我根本没有把赵普胜放眼里,弹指挥间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且不用自己动手。”
他不得不吹大话,让朱重八放心。
马有财一听竟然笑了,说:“陈大人,我知道你有能耐,可你这牛皮吹的忒大了,赵
普胜可是徐寿辉手下的名将,有万夫莫当之勇,跟张定边一样厉害。
如果我说,把常遇春换回来,让他去对付赵普胜,您去守护淮南。”
马有财不是好心,是在使用激将法。
他也想陈浩死,除掉这个眼中钉。
可陈浩微微一笑,同样从背后拿出一个鸟毛扇子,晃了晃说:“不必,山人自有妙计”
马有财说:“狗屁山人,还煽人呢陈浩,你拿个鸟毛扇子,是啥意思”
陈浩说:“鸟毛扇子一两银子一把,只准你拿,不准我拿你自比诸葛孔明,我还自比张良张子房呢。”
马有财说:“好吧,我跟你打个赌,你绝不是赵普胜的对手。”
陈浩说:“我也跟你打个赌,杀赵普胜不用我动手,一个月之内,我把他的脑袋拿过来,交给朱元帅,办不到,就让朱元帅杀了我。”
“可愿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