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友谅这次改变了作战方针,安排了一个有名的上将来对付他。
这个人就是张定边。
张定边已经被关起来三个月了。
上次,他跟陈浩里应外合,闪开一条生路,把七姐妹跟朱文正的残部放出洪都城,得罪了陈友谅。老陈一怒之下将他关了禁闭。
现在三个月的时间,战场上连连失利,弄得他焦头烂额,这小子开始吸取教训。
为啥自己会失败,主要是手下的强将不多。
瞧瞧人家朱重八,手下谋士过百,战将千员,文有李善长,刘基,马有财,胡惟庸,武有汤和徐达,常遇春跟冯国胜。
就是他的侄子朱文正那也是一员悍将。
最厉害的当属陈浩,这小子为小朱八出谋划策,文武双全,牛笔哥斯拉。
而自己虽说有六十万大军,可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在指挥。
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想要转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只有重用人才了。
可身边的人瞅过来瞅过去,他看谁都不顺眼,忽然想起了张定边。
关键的时候,也只有靠这个最牛的兄弟出马了。
于是,陈友谅亲自走出行宫,来到了战俘营,打算把小张放出来。
张定边已经等他很久了,牢房的桌子上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
他在这儿日子并不难过,没有狱卒难为他,吃喝随便,就是不能出去。
陈友谅首先抬手捂了鼻子,牢房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臣参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定边立刻磕头迎接。
“定边兄弟,起来,快起来。”陈友谅赶紧搀扶他。
他看到张定边还是那么英俊,身上的衣服依然崭新,干净。
开国的功臣,没人敢对他用刑,那些狱卒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皇上,您终于想起了臣,臣不胜荣幸。”张定边有点想哭。
他跟陈友谅的关系绝不一般,当初丐阳起义他俩就在一起。
而且是一个渔村的,都是以打渔为生,十八岁那年就结拜成为了兄弟。
多少年来,张定边对他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生死患难却从没有分开。
两个人出现过分歧,为了陈浩,他们甚至差点反目成仇。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定边,你受苦了,朕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陈友谅的眼角也湿了。
“皇上,臣甘愿为您万死,这点委屈算什么,请坐”张定边拉着他的手,请陈友谅坐在了主位。
“呵呵,酒都摆好了,你知道我要来”老陈问。
“是,皇上,臣知道您早晚会启用臣,早已望眼欲穿,迫不及待”
“好,不亏是我陈友谅的兄弟,外面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狱卒把什么都告诉了我。”
“这次朱重八卷土重来,带来了人马二十万,兵分三路,对我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第一战咱们就失败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定边微微一笑:“皇上,朱重八并不可怕,首先他的人少,咱们的人多。其次,这个人优柔寡断,不纳忠言。
只要我们把他跟陈浩隔离,不让陈大人帮他出谋划策,他就成为了没头的苍蝇。
至于李善长,刘基跟马有财那些谋士,全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只顾自身的安危,离开陈浩,他们百无一用。”
“你的意思,只要陈浩不去鄱阳湖,没人给他出谋划策,朱重八就成了瞎子”
“是这样的,从前,大家的兵器都一样,战斗力差不多,朱重八厉害,就厉害在那些火器上。
咱们只要销毁他的火器,没有陈浩在场帮他维修铸造,他就等于鸟儿折断了翅膀。”
“那依兄弟之言,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陈友谅又问。
“明天,咱们诱朱重八出战,几百门大炮别的不打,专打他的火枪队跟火炮队。
他的火炮可以连发,但数量不多,几百发火炮轰过去,他的火枪队跟火炮营就会全军覆没。到那时,皇上再安排大船出击,必定会大获全胜”
张定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军事布防图,递给了陈友谅。
陈友谅打开一瞅,惊的嘴巴半天没合拢。
别瞅张定边身困牢笼,没有自由,但外面的事情他都知道。
这张图是他特意为主公设计的最新布防图,上面每一条战船在什么地方,如何交叉攻击,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鄱阳湖水战,表面上看来是汉军跟明军的决斗,说白了就是陈浩跟张定边在打。
两个主帅的较量,完全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哎呀定边,你不愧是我的张良,我的韩信,朕有你这样的兄弟,三生有幸张定边听封”
“在”张定边赶紧站了起来。
“朕现在封你为三军大元帅,即刻上任,连夜布防,明天早上跟明军决战,不得有误”
“谢皇上”张定边再次跪下,冲他磕头。
这就是古代的礼法,兄弟归兄弟,君臣归君臣,做人就该公私分明。
为了义
气,他可以帮着陈浩突围,可为了天下,他必须跟陈浩为敌,战场上见高低。
张定边本来就是个有情有义,忠孝两全的人。
就这样,他连夜被放了出来,直接奔赴大营,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身披铁甲,再次成为了三军元帅。
张定边上任以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坐在了中军帐的帅案上。
然后他按照自己设计的布防图,对三军开始调动。
不到天明,新的布防就成功了。
张定边的布防非常严谨,将船队分为了五个编队,第一编队,是短刀手跟盾牌兵。第二编队是长矛手,跟在盾牌手的后面。
第三支编队是弓箭营,在长枪手的后面。
第四编队,火炮营,分布在大江的两侧。
第五编队,中军营,也就是禁卫军跟他和陈友谅的队伍,在所有军队的正中间。
五支编队排好,远远看去,六十万人好像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时刻可以飞流而下,将猎物擒获。
第二天早上,朱重八带着人站在大江一侧的山坡上向下一瞅,立刻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