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反应足够快,发现了猫腻所在,说不定现在,当初因为接待使臣的礼部受到牵连不止,连镇抚司也要被殃及。

    云楠的手段快准狠,一下子就抓住了镇国公和摄政王的痛脚,先是冒认使臣来到云帝国,一面与朝廷大小官员都打好关系摸清虚实,一面又暗流涌动将真使臣的尸体送回云帝国帝都。

    计算好了时间,在使臣的尸体运送到了帝都的时候,立刻着下招,一把火将驿馆给烧了。

    届时就算云帝国追责起来,都是赫北皇朝的错,身为皇帝的萧衍务必是会重处相关人员。

    楚江、楚玉和萧澈,一个都跑不了。

    到时候,为平息云帝国的怒意,少不得要板子上身的,甚至免官什么的,这三个人都是手握重权的大臣,若三个都倒了下去,指不定朝廷会乱成什么样子。

    “我到现在都还莫不清楚云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白羽很好奇,她心中有很多疑问得不到解释。

    云楠前面做的事情她都能够理解,是打算要云帝国和赫北皇朝有嫌隙,到时候他们海外云宗可以从中捞取好处,说不定凭借这个,云宗就打算要回到宁与大陆之上来。

    杀陆御医、灭陆府,焚烧驿馆,这些都能够和此事联系在一起。

    但

    关她什么事

    那一夜,云楠的目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实实在在的就是冲她来的,她有感觉。

    行尸包围萧澈,但云楠却是直截了当地将长剑对准了她。

    那一剑而下,要不是马儿受惊,只怕一剑已经贯穿了她的心脏。

    就是如今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想问什么”萧澈端着热茶,他知道白羽的心里有疑问,但他会尽可能地将事情往其他身上牵扯,断然不会扯出盍族。

    茶水的温热让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云楠一直都在利用陆寻,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个小妾胡氏就是最好的证明。”萧澈分析道,“不管陆寻是年老糊涂还是真的想要投靠云楠,他做的事就很简单了,隐藏我中毒的事实,在我身边当一个失败的细作。”

    “师父应该是有苦衷的。”

    白羽始终是不相信陆寻会做细作的,就算是细作,那也和萧澈说的不差,失败的细作。

    临死之前,还要留下线索来让他们去抽丝剥茧,找到云楠的狐狸尾巴。

    萧澈不做反驳,反正人都死了,再追究下去,也无济于事。

    陆寻这么多年,也相印地做出了补偿,虽说陆寻一早就知道他身中昆洛沙,但没法子解开只能够以药物来控制和调剂,也算是忠心。

    不过,他要求始终是严苛的,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陆寻错就错在,不该在关键的时候,有所偏颇。

    他对任何人都严苛,除了白羽。

    “云楠大费周章地来安邑城,一来是打算入城来探虚实,二来便是此行的目的,搅的赫北皇朝人仰马翻,这样他们云宗才会有机会。”

    这些都能够说得通。

    白羽陷入了沉思:“可,他为什么要引宁儿去慈郁庵,他最后的目的是我。”

    她能够感受到。

    “怎么会是你,他引的人是苏溪。”

    萧澈将这个细节抓住:“那一夜,他想要的也是苏溪的性命。”

    白羽

    想了想,也对,她从不曾以白羽的身份出现在云楠的面前,于云楠也仅仅见过两面。

    第一面,是她救他,第二面,是他杀她。

    正是讽刺。

    龙夫与蛇的故事没成想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白羽幽幽地叹了口气:“可真是奇怪了,还真的是一条毒蛇呢,我救他,他却是想要杀我。”

    “你什么时候救他了。”萧澈有些紧张地看着白羽,此时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可能会成为暴露白羽身份的导火线。

    “就是上次,使臣水土不服差点死了的时候,云楠冒充的使臣。”白羽强调了一番,“本来是唐北荒去的,不过头一夜不是宴席出了问题,大部分的吏目都入狱了么唐北荒又劳碌了一晚上,索性我就去了。”

    “唐北荒也放心。”

    “我好歹也是药王谷谷主,他放心的很。”

    想到此前,她同师父说,若想要彻底根治唐北荒脑袋里面的淤血只有开颅的时候,师父却是不肯,如果现在她以苏溪的身份说要开颅,只怕会有人愿意的。

    药王谷谷主的身份是在比白羽这个废物要好用的多。

    店小二很快将当时使臣点的三道菜端了上来:“这是使臣点的白果炖鸡,这是杏仁核桃酥,这是银杏归根。”

    名字倒是好听。

    白羽笑了笑:“怎么都是和杏有关的”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小镇地处边境,但出了小镇往东边一直行三四里路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银杏树,我还记得使臣走的时候还说有空就去瞧瞧呢”

    白羽呵呵一笑:“是么,等有空我也去瞧瞧。”

    店小二官方地笑了笑,然后退了出去。

    萧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三道菜,然后又看向白羽:“去安邑城的方向应该是一路往南,使臣却说有空要取东边的银杏树瞧瞧”

    “你就不允许人家得空的时候去赏银杏树”

    北冥道:“银杏应该是秋天赏黄叶吧”

    白羽嘴角微微扬,眼睛也眯起来:“我知道。”

    萧澈已经站起身来了:“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该知道使臣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白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萧澈给拉着出了雅间,一晃眼的工夫已经回到了对面的客栈:“立刻去东边的银杏林”

    大厅里面的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白羽赶紧道:“秦文诺,看着我儿子”

    她才不放心将儿子交给不靠谱的三叔

    秦文诺还没有从刚刚存安的闲聊之中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一个三岁的娃娃就已经落在了她的怀中。

    白镇棋的脸色黑到不能够再黑了:“刚刚她是喊的秦文诺不是白镇棋”

    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阿旭不给面子的点点头:“三爷,从头到尾四小姐都不曾喊过您的名字。”

    都这样不靠谱了,四小姐怎么可能放心将孩子交给您呢

    秦文诺抱着白宁,脸色也很不自在呢,她叹了口气。

    白宁的脸上却扬起了个大大的微笑:“秦姨,你身上的这个香囊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好似什么都看的真真切切一般。

    秦文诺被他看的心虚了,呵呵一笑:“这个,市场上买的,五文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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