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叶妩她怎么会自杀”叶妈难以相信,身体踉跄着,仿佛随时会倒下。

    叶爸沉着脸,双眼泛红,眼里强忍着晶莹泪光。

    他伸手将妻子搂在怀里,不停拍着她的后背,“会没事的,叶妩她会没事的。”

    他一遍又一遍呢喃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茱蒂慌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不断浮现的,是浴室中那令人绝望的一幕。

    叶妩她自杀了,她为什么这么傻啊

    她的手掌捂住脸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掉落下来,砸在地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在继续,不断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又提着血袋再度进去。

    叶妈几乎站不稳,神色异常苍白,她怕,怕手术会突然结束,怕医生会一脸遗憾的走出来,告诉她一个无法接受的消息。

    等待是漫长的,度秒如年,那是令人压抑,令人抓狂的煎熬。

    茱蒂慌忙拿出手机,这件事必须要告诉老板,他应该知道在叶妩身上发生了什么。

    特意避开叶爸叶妈,走到医院外,拨通了裴锦尘的电话。

    “嘟嘟”

    数秒后,电话才被人接通。

    “老板,不好了,叶妩她刚才在浴室里自杀,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她一股脑地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电话那头的男人。

    自杀

    裴锦尘幽暗的瞳眸蓦地缩紧,峻拔的身躯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腿生风,握着手机冲出办公室。

    joy正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想向他汇报工作,却被前方冲来的人影惊住,肩膀被重重一撞,怀里的文件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他愕然扭头,只来得及看见那抹已走到电梯口的黑色身影。

    老板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他刚想出声询问,裴锦尘却再度转身,没等电梯抵达顶层,直接拐道从安全通道下楼。

    他等不了了

    “”双眼迷茫的眨动着,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老板连等电梯的耐心也没有joy脸色一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追了上去。

    黑色的法拉利如同离弦的羽箭,疯狂冲出金帝大厦负一楼的停车场。

    引擎咆哮,车速直逼两百码,从街头呼啸而过,卷起一股飓风。

    “搞什么啊”被这股大风吹得头发凌乱的路人,愤愤不平的咒骂道。

    车速丝毫不减,一路狂飙抵达医院。

    茱蒂一直等待在医院外,见前方街头那辆熟悉的轿车一个飘逸,利落地停下,她赶紧上前。

    “她人呢”开门下车后,裴锦尘沉声问道,俊美的五官,只剩下一片寒霜,紧绷的下颚犹如刀锋般锐利,整个人犹如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危险至极。

    茱蒂心头一颤,有些害怕,手指颤抖地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还在急救室接受手术。”

    裴锦尘一言不发的绕过她的身旁,拔脚往医院一楼大堂冲去。

    宽敞的白色走廊上,叶爸叶妈相互依偎着,站在椅子旁,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那扇紧闭的大门,望眼欲穿。

    后方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并没有引来他们的注意,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生死未知的女儿身上,哪里顾得了别的

    当看见两个老人熟悉的身影后,脚下的步伐猛然顿住。

    他们在这里,就证明茱蒂没有撒谎。

    她真的在手术室里,正在和死神争斗。

    裴锦尘的眸光微微暗了暗,一抹冷意染上眉梢,自杀她居然敢自杀

    茱蒂紧跟着回到手术室外,咬着嘴唇,神色愈发不安。

    joy也尾随而来,当看见叶爸叶妈后,他才恍然,原来是叶小姐出事了,难怪老板会这么着急。

    “伯父伯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茱蒂强忍着心里的恐慌,为了分散注意力,主动给叶爸叶妈引荐。

    “嗯。”两个老人却连正眼也不曾往裴锦尘身上看去。

    这时候,就算是国家最大领导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分心,不会在乎,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女儿的平安。

    裴锦尘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微微一紧,她不会有事的,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身侧的气压低沉得可怕,阴森、恐怖,如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整个走廊的气氛也随之凝固,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息。

    足足两个半小时的等待后,手术室外的红灯叮当一声熄灭。

    众人神经一紧,纷纷抬眸直视前方,等待着医生出来。

    披着白外褂的主治医生满头热汗从手术室内走出,将口罩摘掉,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妈就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问道:“医生,我的女儿情况怎么样”

    作为医生,早已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生离死别,病人家属激动的情绪,他很能理解。

    当下微微一笑:“请放心,病人治疗的时间在有效范围内,生命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什么叫暂时”他不喜欢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裴锦尘凉凉开口,眉梢紧皱,透着几分不悦,几分不满。

    医生愣了愣,解释道:“病人失血过多,虽然及时输血,但会不会有排斥反应或者有没有后期的感染,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排斥和感染的几率有多高”他再次逼问,姿态威严、高傲。

    “不确定,但有这种可能。”医生不敢隐瞒,说出实情。

    不确定吗

    裴锦尘刚想奚落他作为医生,却无法确定病人的平安,就在这时候,几名护士推着担架车缓缓从手术室里出来。

    她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孤零零躺在白色的担架车上,手背挂着点滴,输着血浆,双眼紧闭着,脸色很是苍白,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

    他的心微微一疼,才两天,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而且还玩起了自杀的游戏

    这就是她处心积虑的想要逃离,换来的结果吗

    他的眸光暗沉如海,眼眸里闪烁着无尽风暴,似怒,似气,但当他看见从面前被人推着经过的担架车后,这股复杂的情绪则被裴锦尘狠狠压住。

    “joy,去市医院打招呼,随时转移。”这里的医疗设备比不上c市最大的医院,他要把她送去最好的医院,继续接受治疗。

    至于为什么连裴锦尘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她是公司决定要力捧的艺人,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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