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座吊桥还没有修复好,但赫连寒是谁,早就打通了另一条下山的路,虽然已经尽量选了一条并不陡峭的山路,但由于已经入冬,所以地面潮湿阴冷,加上晨早露水凝冰,走起来还是很费力。
好在这里大部分除了巧云、木槿、未陌这几个小丫头,其他的人都会功夫足矣稳住。
“上邪,木槿就交给你了,未陌有劳九总管,巧云”
“不用你操心,看好你脚下的路。”沈长歌正像个管家婆子一样絮絮叨叨的交代,赫连寒冷若冰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沈长歌给她们使了个小心的眼色,便老老实实的跟在了赫连寒身后。
赫连寒脚步平稳,下山时步步都像是扎在地上一样,丝毫没有一丁点踉跄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的袍角居然随着他的步子震荡的很有规律,半点沾染不到地面。
比起赫连寒,沈长歌就知道自己的跟他的差距了,虽然穿的也是男装,但是由于时不时的脚下打滑,衣角已经占满了泥污,有时候来不及避开眼前的树,满手都是冰凉的水珠。
在她们身后。
未陌被九曜揽着腰,整个人的都是懵逼的状态,这种放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九曜低吼出声:“你能不能看着点眼前。”
未陌猛然一愣,便看到距离她特别近,几乎要鼻子铁鼻子脸贴脸的一颗大树,当下就红了脸小声道歉:“对不起。”
九曜轻哼一声,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朝自己拉进,未陌站不稳整个人都扑在了他怀里,为了不摔倒还扯住了他的衣领,九曜被扯得微微俯身,两人面面相觑距离甚微。
未陌咽了口唾沫,连忙松开手:“我不是故意的。”
九曜知道她蠢也不是一两天了,索性也不搭理她,继续扶着她往下走。
跟在队伍最后的上邪虽然怀里抱着木槿,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很是闲然。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走在最后啊,跟在郡主后面不是更好么”木槿两只小手搂着上邪的脖子,看着他的脸就眼冒红心。
上邪眼神中带着柔意,声音也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走在后面是为了保护郡主,替郡主把想偷袭的坏人打死。”
木槿垂了垂脑袋,忽而扬起脸偷偷的靠近上邪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要加油,郡主要被国师抢走了。”
上邪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小机灵鬼:“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木槿撇撇嘴:“公子不是喜欢郡主嘛,可是属下看国师对郡主很好呢,这样下去纵使郡主以前对国师心有芥蒂也抵挡不了多久。”
上邪继续笑:“人小鬼大。”
说来,下山的速度不算慢,在加上走到后半段的时候,因为实在寒冷,脚下的路又越来越难走,为了保持体力,都用了轻功。
两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到了山底。
已经把马车和马匹备好的苏宇见众人下来,忙上前迎:“属下参见国师大人、凰澜郡主。”
“嗯,客栈准备好了么”
“回爷,都处理妥当了。”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再次起航。
昨日虽然休息的很好,可刚才那一段路还是让她体内明显不支,好在苏宇心细,安排了两辆马车,这样未陌她们这些小丫头也能在车上取暖,要知道从这里到城镇还有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赫连寒正坐在她身边,正低着头在小桌子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的信件,反正他每天都忙的跟个国家总理一样。
沈长歌靠在被订满软毡的车壁上,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其实仔细看的话,赫连寒这幅样子倒不像一个神棍而是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的王者。
也难怪朝元在他的管制下,能有如今的繁荣之像,只是这国师的头衔注定赫连寒一身荣光永远让人看起来,实至名不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长歌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一点点朝他歪倒。
在她快摔下来的同时,赫连寒身子朝后靠了靠,一只手接住了她的小脑袋,一只手接住了从她手里滑落的小火炉。
沈长歌睡的很死,似乎是有点冷,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赫连寒将她平稳的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把身前的绒毯扯过来替她盖好,继续处理公事。
而沈长歌有意识自己睡着了,可却没有想过自己会睡的这么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马车上,但是已经过了整整。
“醒了饭菜还热着。”赫连寒看着在他腿上的小脑袋,淡淡道。
沈长歌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没有丝毫不适,按道理来说在车上睡着应该会有胳膊腿的麻痹感才是。
她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赫连寒的腿上,头顶某人放大的俊脸让她一骨碌爬起来:“我睡了多久啊,咱们还没有到客栈么”
赫连寒把手上的公务放下,试着动了动有些麻的腿,心里把沈长歌这个猪骂了一百遍,胸不大倒是挺重的,想他何时给人做个肉垫,这种感觉真是“刚出青城。”
“什么出青城我睡了啊”沈长歌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赫连寒极为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嗤之以鼻:“不然呢”
沈长歌眼角撇到还冒着热气的饭盒,嘿嘿一笑:“我可能有点累,好饿啊,你吃了么。”
“吃过了。”
沈长歌也不跟他客气,当下就盘腿一坐开始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食,末了还抱怨两句:“你昨天也不叫醒我,看看把我饿的。”
赫连寒但笑不语,虽然有君迟的帮忙,但暗中还是有人盯梢,这件事情她没必要知道,所以在开始,赫连寒就给她下了药,让她安安稳稳的回相府。
一路顺利。
但这种安静对与沈长歌来说却觉得有问题。
“按道理来说,沈临风不应该会让我这么轻易的回元城才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想错了。”沈长歌一边帮赫连寒把整理好的信件都焚烧成灰烬,一边偷偷的瞄着那些她看不太懂的字。
不是你想错了,而是想的太简单,若不是本座,他何止会动手,还会在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动手。
但是这些,赫连寒觉得给不给她讲都一样,毕竟他没有给她做事情还说出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