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身上的衣衫从肩口滑落，她白皙如凝脂的香肩暴露出来，被阳光照的发亮，香肩上还有赫连寒咬的牙印，透漏着的气息。
“赫连寒，你是不是疯了”沈长歌猛然用力，一把将赫连寒推开，她的身子也从墙上滑下，勉强站稳。
沈长歌有功夫，刚才又用了十成的力，赫连寒被推开并不让人意外。
意外的是，他的眸子在此刻猛然一紧，浑身都散发着寒意，似乎今个压根不打算放过沈长歌。
沈长歌知道赫连寒现在就是一条疯狗，她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情形下。
虽然她比谁都清楚一旦和赫连寒发生关系，会是什么样后果，但是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赫连寒根本就不相信她
想到自己今天在相府发生的一切，又想到和君迟的交易，在看到现在被赫连寒踏在脚下被撕碎的锦衣，沈长歌突然鼻子一酸，眼眶骤然红了起来。
那双倔强隐忍的眸子在红起来的瞬间，也让赫连寒满腹的怒气慢慢退散。
他并不是不相信沈长歌而是她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不被任何人碰到，偏偏要为了那可笑的内疚心理把自己逼到这一步。
现在沈长歌浑身凌乱，披头散发眼眶骤红的模样让他心口也是略微不忍。
沈长歌俯下身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抬起眼淡淡的看向赫连寒：“如果你想要，等回家好不好”
仅此一句，便让赫连寒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他眸中的戾气慢慢的消退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她肩口还有被他咬红的痕迹，眼眶里眼泪打转，一句话说的又委屈又无力。
赫连寒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
沈长歌把衣服上的土拍了拍，最后把腰带从赫连寒的脚底抽出来低声道：“今天我回相府见到素辞了，我问她最后一次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她不愿意，她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可沈卿袖能给，我去见了沈临风，说了很多违心的话。”
“我来见君迟，是想跟他做个彻底的了断，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欠他的，他现在想娶沈卿袖只有我能帮到她，就算现在是给沈卿袖铺了一条光芒万丈的道路，我都不在乎，我只是不想欠任何人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着头，沈长歌的眼泪就在这一刻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比如说，这是最后待在一起的几天了，第一个大年都不能陪你过，还真是让人难过。
比如了又比如，没有一句话能说出来。
沈长歌感觉身上一暖，赫连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把她的头轻轻的贴在自己的心口，声音沙哑中带着愧疚：“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沈长歌的眼泪是彻底掩盖不住了。
跟赫连寒待得时间越长，那些被长期掩盖起来的脆弱就会越明显，就连这样的小委屈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溃不成军。
“别哭”赫连寒眉心蹙了蹙，刚张嘴就感觉一股腥甜之气涌上来。
沈长歌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侧脸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在看到触目惊心的殷红时，身子猛然一震。
“别动，一会就好。”赫连寒强行把嗓子间不断翻涌上来的腥涩压下去，就这么抱着沈长歌轻轻的闭上了眼。
她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总能起到让他安宁心神的作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寒才松开她，恢复了原来的神态，他一脸倨傲的脸上那些柔和早就消失殆尽，只带着一丝冷漠：“以后不许再见他。”
沈长歌真是服了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件事。
沈长歌见赫连寒也不搭理她，自顾自的走出去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你的蛊毒又犯了是不是”
赫连寒没吱声，见沈长歌依旧死死的盯着她不放才不冷不热的接了一句：“没有。”
沈长歌蹙着眉心哼笑道：“没事你吐什么血，当我瞎了”
“被你气的”赫连寒撇过眼狠狠的咬了咬牙。
沈长歌无语，深深的吸了口气又说：“你准备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赫连寒心口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谁说的
“你知道什么”赫连寒的眼神里明显带着试探，这要是换做以前沈长歌肯定难以发觉，但是现在却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
难道除了蛊毒还有别的事，赫连寒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沈长歌冷笑一声：“九曜是你的人不错，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你觉得你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就没人告诉我了”
赫连寒眉心一蹙，直觉告诉他，九曜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沈长歌，可听沈长歌的意思怎么都不像假装的。
“赫连寒，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棋子，我也不是非要藏在你的羽翼存活的，有些事你能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么我所求不多，但求坦诚相待。”沈长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而是把眼睛转向了一边。
赫连寒感觉沈长歌轻轻的松开了他的衣袖，心中略微一痛，她的语气显然是对他失望了。
“我不让生死令找到你是有原因的。”赫连寒低声道。
沈长歌的手指轻轻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什么生死令已经出现了”
赫连寒也是一惊，这才发现沈长歌这支小狐狸又将了自己一把，哭笑不得：“你刚才不是还说坦诚相待么”
沈长歌撇撇嘴：“我又没有说我知道的是什么事，但是这跟你的蛊毒有什么关系。”
赫连寒只是服了沈长歌的逼问能力，他见快要走出长廊俯身将她抱起来，一路上了马车。
“我跟他们交过手。”
“你说元城有生死令现在在元城她们是我的人，你跟她们交手干什么”沈长歌蒙圈了。
生死令是钟离沫的部队，而她是钟离沫的后嗣，她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家人打自家人是什么事。
“你说你是你就是了若是生死令这么轻易能拿到，我们何必费劲心力，再者而言，你的身份现在适合公布么一旦生死令大批的在元城活动，你觉得你还能藏多久钟颖为什么要让你一直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赫连寒把小手炉扔给沈长歌，一顿没好气的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