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傲剑沧海 >第057章绝剑三式
    恰在此刻,小筑之外的竹林中传来风吟细细的轻声,其中的巧细意境就宛若月色破暝之后的纤纤钩色,蕴藉空灵。本站最新网址请收藏

    李虚毅还并未抬眼细看,飘沫似的花香平地袭来,隐藏着一个绵软却颇有威慑力的声音:“无论你所来何事都可以马上滚了筱儿,不是叫你轻易不要放外人进屋吗嗯,轻嗅着气味,前一个倒未曾越过这道小筑。”

    “娘,你不是说从今天起许我一个月的玩闹时间么才第一天你就又开始约束我了,看我还会到翠微帘中去参悟那些古怪玩意儿。”花幽筱小孩子脾性地轻哼一声,还以极快的身形扑到李虚毅胸前,双手隔在衣外仿佛揉水聚泉般袅袅提引。

    李虚毅这才精神一振,刚才的那股花气竟然带着如此强悍的意识迷醉效果,他几乎快要因此垂体倒地了。他却不知道对方已经暗中留手,要不然他所受的教训又岂会如此之少

    仿佛天外飞仙般飞落一个身影娉婷却轻纱遮面的女子,那种掠水飘渡的轻长感觉就像是庄周入梦的蝶影般,翩连弄舞,美不胜收就这随意踏空而来的身姿就已如此摄魂,若她揭开轻纱来还不倾国倾城

    蒙纱女子并不理会坐如梦醒的李虚毅,继续轻悠如尘散于空般叹惜道:“以前是每年许你一月时间偷懒闲玩,只怕是过了这一个月后,你连一年三天的光景都不得闲了,你要记得你曾经许诺过为娘的誓言。”

    “筱儿自然知道。”原本柔弱的花幽筱低头应道,脸上浮泛出来的一丝青梗之色与原来的柔弱大不相同。

    墨绿色的襦绣衫衣连风轻动,周围的尘泥无不回旋飞空,就像梨树花飞般犹带春风暖意地起落婀娜,李虚毅吃惊地发现他居然也跌进了天穹云空里,四肢浮沉如龟甲贴地的乌龟般忙乱腾转,更一道风烟长啸,他直接从小筑里面斜飞到三四丈远的系马树旁。

    “什么嘛,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偏生有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母亲,换成是我我还宁愿不要呢。”李虚毅揉声从地上爬起,这一番跌坠并没有使他伤筋动骨,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不觉间,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李重进只告诉他她母亲是因病去世的,连任何多余的情节都没有,宛若惶然无字的空白纸页,好在他渐渐习惯。

    回头再度幽望了一眼那个小筑,却如同云遮山岫般,别说脸容身形,就连衣服褶子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他刚才与花幽筱谈论的半刻钟头,都是时间无意磕碎在碗口的鸡蛋,成为无字句落的渣壳。

    李虚毅也不愿再去多想什么,像这样寻常偶遇的场景早已烂化在肚里难知彼此,他刚想在上路之前把刑天魔魂催引出来,从狭道另一边侧行路崎岖而路程稍短的羊肠小径中。

    对方身影未及掠眼却闻听声音在前地传来一句闲问道:“这位小哥,你有见过一个明黄衫衣的三十一岁男子,对了,还有另一个襦青长衫的二十八岁男子”用语虽短,却颇为详细。

    李虚毅弱弱地回转过头,不用想他都知道这问话的人必定是南唐韩家的三公子韩建,他现在所想的就是怎样混入韩家去,并借此挑拨起韩家对赵匡胤的抵制。

    白衣侯的办法不能再用第二次,那他不如以退为进,先从韩建口中探听到比较有利的消息再说,这使得他宛若未曾听懂般装傻道:“你说什么明黄襦青的啊我只见到过其中一个,而且不是往你所指的方向。”

    “哦,是谁”一袭浅蓝色的轻素华衣宽身笼罩住体骨,韩建脸上的神采虽非夺人耳目,但他那种黝黑肤色下的静默倔强却给人另一种审美。

    “有个明黄衣服自称韩彦的,他本来骑马走到这边又返回到落鬼苍野方向去了,听说那里面有圣疗贴的药引金蝉壳,你若见到他出来,就是说他必定得到了此物。”李虚毅撒谎不脸红地说道。

    “老大既然贪恋金蝉壳不能回身,二哥又已经出动去找,那我也就不能再推辞下去了,我到时回府就说,他们两人为了争夺金蝉壳,不惜舍弃韩家祖传的三式画剑绝学,这可是百年来单传一人的剑家绝学啊”韩建眉头顿皱,心头同时也如刀挥摆地一横

    本来这三式绝学是为了传承给韩家嫡长子又或者武学最强者的,现在韩家的翁主意外死亡,他在两者上都不占先,但这并不能妨碍他的野心,振兴韩家就不能学着南唐那样偃兵去国地死守。

    “你先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韩彦折返时候却派去了一个怪老头,我和他极为友善。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许我可以帮你说服他,嘿,这也只是我的小小猜测啦,希望我能得到借宿哈。”李虚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小子倒有些意思,也好,我就顺道与你回赶过去,你先前的说辞如果是假的也免了我沿路去追杀你。行了,我们就从这条狭道回去,谁也不能阻拦我。”韩建心中微起的波澜,再度静卧如磐石落地般变得平稳起来。

    不是他选择轻信,而是,他实在需要抓住任何有生力量去为梦想拼得哪怕一丝的曙光,韩彦太孤傲,韩青又太懦弱,他韩青才是中和两者带领韩家重振昔日雄风的不二人选

    斜晖犹如含情地临照在粼粼水波之上,倒影着两匹穿梭在矮树烟隔中的长发青年和扬鞭少年。越接近金陵城,李虚毅的心脏就会跳颤得越加慌乱,这世上还有谁能去阻挠年少轻狂的那份雄心

    金陵已是王的盛宴,破坏者却注定是这个敢为天下人先的少年

    韩家的府邸并不老式,金戈落日的余光就像无意打滑的稿纸,落溅起浅黄青绿的竹子色调。一扇酡红的铜铃高门,顺延着两面围拢群遮的白墙青瓦,将丛廊盆花和池园乱石都如同天上的星野般镶嵌其中。

    能在繁花江南的金陵城,占据如此气形雄厚的回木双青竹的恢弘庭院,没有数十年的经营积累绝对不能有如此度。更为惹人艳羡的是这座府邸与秦淮河的步距,仅在三道横街和一条短桥的十丈外。

    从外门步入内堂,所要经过一道象征无常祸乱的高阶门槛,列案青甍,侧立兵刃器具,鼎炉香火的墙侧更悬有韩家老祖的遗像。李虚毅并没有怀着更多惊叹就走了进去,对于从小出生在雄踞一方的节度使府院,他所能见到的奇珍异宝远甚于此。

    “方伯,你作为我们韩家的三代大管家,此次翁主去世,还希望您老给个剖析明断。”身旁闲走过三两端茶擦桌的仆人,李虚毅猛然听到韩青月朗风清的轻长发声,侧目去看略微在前的韩建,好在他的面色并无任何异动。

    “二公子,你也是知道的,在你们兄弟三人未能到齐之前,我是无法承读老爷的遗书的。”另有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连着拐杖触地的轻响交织成网,从斜侧的长道直接回传到宽阔的厅堂。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见过我大哥回来过”韩青并不急躁,反而惊愕了一下。

    “自然是的,你大哥韩彦此行绕经淮扬和寿州等地,初级目的是想要探听一下,有多少江湖人士会因为秦淮艳会闻风而动,更深目的却是要去江北故居找一面祖传的进谒令。有了此令,即使君王没有传召也可以亲闯三次,以前令祖曾闯过一次。”方伯也无所隐瞒地说道。

    “嘿,韩公子可是认为我在说谎么其实要我解释也简单,连你自己都对某些东西不曾放心,那还不如趁着折而复返的当下直接打开遗书读看一番,刀焰流觞秘籍中的教训想来你也是听说过的吧”白衣侯难得在谎话揭穿后还有如此镇定的表现,不愧是老江湖啊。

    “呵,鼎鼎大名的刀焰流觞秘籍我又岂能不知,传说当年的白家曾有太湖四杰,到最后秘籍却被第五个名叫白衣侯的得了去,因为前面四个始终遵循祖训,非要决出彼此的功夫的最高者才肯接手。

    而四人的武艺实在相差不大,连续几年的悬而未决,到最后竟被那修炼了秘籍中武功的白衣侯逆袭了,到他们知道此事之后又徒然是叹耐则何,刀枭之名都已经响彻武林了还能干嘛”

    韩青淡淡说道,眸光中却不断流露出沉思之色。

    墨守成规的最大结果或许只能是错失良机,何况,他还有着韩彦的威胁,有了这三招,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独身挑战“江左名剑”徐铉了。当年韩家胜出的时候,曾有多少人说韩家三少是以多胜少才赢了徐家的,这名与气一定要双倍回报过来。

    “可惜,你还欠一点运气。”韩建听到白衣侯无意引带出来的提醒,也不去管顾时机是否合适,浅蓝素衣旋飞如春燕地从门侧直接探落下来,这却刚好给了白衣侯从容引退边侧的机会。

    李虚毅低叹一口气,也许他也该向白衣侯这老家伙学习了,如何随机应变地圆谎才是他接下来的难关。另外,要想韩家出手帮他救人,还得对方有求于自己才行。

    “三弟,论武功才德你都不及我,凭你也想继承这三式绝招”韩青并不在意地回看了韩建一眼,他所忌惮的从来只有韩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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