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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领悟,谁的崛起

    金粉似的阳光洒落下来,把舞破天的长发投影成斜树,他的面孔安静得就像是萤火相照的琼雪。威望与信义的建立全在此际,这一次对战,他不能让丐帮弟子抢占太多的风头。

    沉缓地把右手从灭世樽上抽离,他微笑着对李虚毅说道:“壮士劳苦功高,为我们丐帮抢下一局,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无论有无受伤,都先去检查一下如何这里的赌局还有我呢”

    李虚毅轻拍了下脑袋,瞬间就想起放狂已成自己的惯来姿态,敷衍了数句之后,才转过脸来,就发现钱恨费神神叨叨地在地上瞎画着什么。

    回眸日,断肠时,始知是相思不知为何,李虚毅明明看的是钱恨费若然有无的随画,却成了油然而生的感慨,难道真是多情在作孽

    但想的到底是花幽筱还是天之凌这却真的连他自己都懒得区分了,钱恨费所画的是一个人头的轮廓,刚开始他画长了弧线,剔着玲珑的短线一步步的收缩,恰把一个圆形抹成了带有方棱的扁形。

    而另一边,唐倩儿与白玄机已经开始对斗,作为赌战中押价最高的参与者,他们确实比任何人都具有资格,另外,他们四人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这智慧还敌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子

    风声起动,两拨人马各自挟藏了一物,朝向四丈之高的蛇蝎鼎拔地赴远,但李虚毅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钱恨费的率意愁笔上。

    就在钱恨费点缀出一双女子的妙目之前,前者用手极快地涂抹掉了已经画成的鼻子和片唇,直到擦得脸容臃肿了方才停下,嘴里喃喃着说道:“真的是要这样涂抹,但是,又不太像啊哎,想不出来。”

    钱恨费有些恼怒地推开李虚毅,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一副佳作,这块黑砂石雨这弯树根对组,本来极像是一个女子的回嗔,被你这么粗鲁一弄,就是啥都不是了,哼”

    李虚毅赶忙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南北朝顾恺之的绘画么他最有名的壁画维摩诘像在大相国寺就有摹本,我到时一定给你取来当然,我也有点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钱恨费并不领情道:“你带我去六朝旧都的瓦棺寺去看真迹还差不多,就这点诚意,我刚才那副画若是运笔功成之后,我从画境中所得的元力领悟本能突破瓶颈的。”

    李虚毅为了解开无上刀境的秘密,不得不承诺道:“顾恺之的真迹流传太少,我除了取到之前那摹本,还把张僧繇的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怎么样张僧繇的可是与顾恺之齐名的。”

    钱恨费得了好处还故意卖乖道:“你难道都不听历代定评说,画人像,张僧繇得其肉,陆探微得其骨,顾恺之得其神,以顾恺之为最嘛。

    等等,顾恺之的密体画风,张僧繇的疏体画风哈,我领悟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你说过的都得算数,嘿嘿。”

    李虚毅看到得意得像个孩子的钱恨费,一把拽落他,恶狠狠地命令道:“给你出一道题目,赶紧给我答复,嗯,就是你如果画了一个圆,该如何将它变成方的先说了,不是一步到位的,我需要的是细化过程。”

    钱恨费很快照做,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总结道:“以我绘画多年的经验来说就是,不断地划取弧线和弦线的中点,像这样,然后连续的分割、串联,如果无限细化,多菱形就等同于圆。”

    李虚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圆体变为方体虽然更为复杂,岂不是是同理当刀气、刀芒等重级重点线旋转成弦,勾连后再行分割,不错,方圆之道,正是用刀之极境。”

    心已无刀,手中又何必持刀烈焰流觞秘籍中的各种纷乱招式在心里都默默走了一圈,便似有无数的刀光迸生在回肠之中,多年前温简对战周英威的一线疑窦顺势瓦解。

    也许,这种境界还需要时间去融会贯通,但这就像是你做一盘菜肴,已经配好了各种果蔬材料,其中步骤也都罗列而出。

    只要多实践几次,协调好其中的火力,刀霸天下又或者以左手刀作为致命藏招,又不是不可能。毕竟,有两种气修和两种元力作为支撑,他无往而不惧

    “唐姑娘的学识广博异常,我等几人不想认输恐怕也是不能的了,”白玄机晦涩的口吻顿把林道里的阳光尽数掏空,“从修身、应酬、评议、闲适、概论和妙语,六项立论,句句吻合,哎,嚼得菜根者,果然是百事可做啊。”

    李虚毅刚好从一番顿悟中回转到身前赌局,他询问金勇道:“我错过什么了吗嗯,听白玄机话中的内容,唐倩儿放入破囊带的似乎是菜根,还有,她都说了些什么”

    金勇叹道:“确实是裸露于地表的荠菜的根部,哎,我原以为她会拿出绣菊针的,毕竟绣菊针在江湖的名声极响,论及唐敏皓独走江湖的事迹,也算得上是部武林史了。”

    钱恨费道:“白玄机放入破囊带的是什么”

    金振远道:“放的是得自唐碉李宗的一粒啼鹃珠,其色红犹如胭脂,听说与明月珠有着极大关联,嗯,我猜是明月珠的嵌珠之一。白玄机在起首的立论上就败了,之后完全是一塌糊涂。”

    李虚毅心道:“若是我不用掩饰身份,只消让江水逝把任雄剑放入囊带之中,就算唐倩儿如何厉害,还能敌得过军师的对论不过,我猜军师选物的思维和我应该不一样。”

    金勇道:“稀世明珠不常有,但悬于宫中,谁知其贵菜根沿路都是,战火纷扰时候却可以嚼吃了活命。这两者中的论调高下便是如此,其实这一关,还真有点口舌之争的意味,但人家唐倩儿愣是将白玄机辩驳得哑口无言。”

    李虚毅悻悻道:“打平了,那就只能回看丈天杆这关了,话说舞破天一直都还没露手呢。”

    阳光照耀下来,筛过林叶,漏下孔圆的光斑,像是钱恨费打稿所画的思致,渐渐攀爬到了舞破天笃定的脸孔,回想那个瀑潭,他的内心反复着挣扎,连日来的悸动在梦里不断被投影。

    狂流急瀑的自困,连续三个月,没有任何可吃的,费尽千辛万苦都抓不到游鱼,有那么一个星期,他与李继对峙着,想要生吃活剥了对方。

    本来李继中毒,舞破天凭借着灭世樽和年轻的憎恨,该有着极好的机会,但不知为何,那块松软的浅草簇里蒸腾着某种冥气,使得李继的毒变提前好了。

    不断的对弈,然后研究对方,饿极了只能吃草,晓晨与黄昏每天都在反复,有过一段时间,他看到许多死蝇不断围着身体在嗅转,所散发的尸臭像是逼迫着人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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