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伊看着门厅前歪歪斜斜的告示牌，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此时他已经有点后悔在大晚来这个地方了，不过既然人已经到这里，不进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
他走进敞开的接待大厅，里面没有灯光的照明，放眼所及全部陷入一片黑暗。好不容易找到了电灯开关，他打开所有能打开的灯，一边拨通对方的联系电话，一边朝着内部走去。
妙的是，这个分布虽然显示在营业状态，里面却没有哪怕一个工作人员梯。
而且凌乱的摆满了杂物，一路碰碰撞撞的，好不容易，伊挤到了电梯前，伸手一按结果发现没通电。
无奈之下，他只好通过旁边的逃生梯踏二楼，走出楼梯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没有区隔的宽敞办公室，除了几张积满灰尘的办公桌和七、八张横倒在地的办公椅外，便是等距分布的四角柱和一地的裸露管线，连玻璃窗都被黑色胶带密封得死死的。
“这也太惨了吧。”
伊走到进的办公桌旁，发现桌面还摞着一叠件，日期是在半个月之前。
这差不多意味着，这个分部已经凉了差不多半个月。那个人工智能排行榜，好像是半个月刷新一次，真特么是巧到一块了。
“喂！请问是伊先生么？”这时候，分布的联系电话终于拨通，里面传出了虚弱低沉的男音。
“我是来看货的，你现在有空吗？”伊半冷不热的问道。
“有有有！我现在不太方便，请你三楼来。”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热切了许多。
……
被日光灯照的明亮的走廊，伊刚走到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前，一名身着护士服的年妇女便把门打开，让他走了进去。一走进办公室，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厚的药水味，他不禁皱起眉头。
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心位置摆着两张棕色长沙发，隔着玻璃茶几相对。越过沙发往里看去，背对着采光明亮的窗户，理论应是摆放分布经理办公桌的地方，却反常地置着一张病床。
一个行将木，神色枯槁，正在打点滴的年男人躺在病床，那名年的护士随侍在侧，想来是他的看护。病床旁边有心电仪，辅助呼吸器等维生器材，还有一座书架，满摆满了塑料手办，清一色的小希。
“……”
伊看的傻眼，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年人，应该是分部经理了。而且他还把整张病床都搬到办公室里，一副打算工作到死、死也要工作的模样——如果他是对方的老板，估计要感动的潸然泪下。
“咳……咳……”
分部经理勉强在看护的帮助下坐直身子，虚弱地道：“你是伊先生吧，很抱歉，我现在这副模样，不能亲自下去迎接你。”
嗓音沙哑，说话时字都混在一起，有些难以捕捉。
“没错。”
伊越过沙发，走到病床前。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目光停留在书架，仔细一看，虽然那些手办都是小希的模样，但是细节方面都各有不同之处。
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伊蹙起眉梢，忍不住问道。
“我是虚拟次元计划的总负责人，我在小希身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董事会也在这个项目给予了太多厚望。所以一直精益求精，导致资金链断流，最后不得不压低配置，最后让定位高端人工智能的小希，只能去当搞笑艺人。
分部经理喘了口气，露出苦涩的笑容：
“结果小希这个搞笑艺人当的还挺成功，可惜收入还是填不满财务窟窿……然后总部决定出售这个项目，我听到这个消息……咳咳咳！……气成这样了。”
“那么小希卖出去了吗？”伊关心的问道。
“没有，他们都看不。”他露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额……”听到这里，伊已经准备走了，但是又舍不得这么便宜的人工智能。
“听了这么多，阁下还愿意购买吗？”分部经理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
“……”
伊沉默了一遍，踱步走到书架前，看着千姿百态的小希，轻轻叹了口气：“我之所以大老远的赶到来这里，也不希望空手而归，因此希望你能说服我。”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拳皇大赛的亚军，那位命运之焰选手吧？”分部经理冷不丁的问道。
“没错，是我。”伊坦然承认。
“在拳皇大赛的选手名册，阁下的籍贯似乎不是母星，而是一颗叫做海博伦的星球吧？”分部经理说着说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嘶哑着声线说道：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买小希了！因为小希在官方的登记信息是虚拟搞笑艺人，不是人工智能。一个是娱乐设施，一个高尖端设备，其的差别，您应该我更清楚。”
……
伊被说服了，被彻彻底底的说服了，现在哪怕是有人要哭着喊着送他诺亚！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收下诺亚，然后再买一台小希！
因为小希的定位是虚拟搞笑艺人，哪怕她原本是高性能的人工智能，但是被垃圾央处理拖累，现在的注册身份是虚拟搞笑艺人！
购买这种娱乐设施，不会被阉割性能，更不用签一大堆不平等条约！
买买买，必须买！
过了这村，没了这店啦！
一一一一一一
顺利谈妥之后，伊在分部经理的指引下，到地下室搬出了一台小希的原型机。
原型机基本是小希的拟人模样，一个容易让人联想到草莓或者软糖的粉毛少女。安静躺在封闭舱里，看去是一位沉睡的公主，没有一丝机器的僵硬。
打开封闭舱，点开电源按钮，对方眼皮微微颤动，眼瞳里闪过数据流，很快‘苏醒’了过来。形态举止和常人无异，举手抬足都有一种搞笑艺人的风范，看到奄奄一息的分部经理，甚至还会亲切的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