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派出所的警察同志立即把施工队的人押进警车。“王镇长，我”周所长见自己手下的人全部被抓起来，心里更慌了，走到王振山面前，小声说道，“我这次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王振山恨不得狠狠抽周立发这个傻逼几个耳光：你丫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多好，现在这个节骨眼，解释越多不是越往身上招黑呢嘛“你的事等回到党委以后再说。”王振山沉声说道。“可今天的事跟我真的没关系啊”周立发见王镇长语焉不详，心里急的跟猫爪子挠似的。“闭嘴”王振山对周所长大喝一声。周立发立即噤如寒蝉，暗地里却在盘算着回去以后该怎么说才能把自己彻底地摘出来。“你先上车，这里的事有我和周书记处理。”王振山见周书记一直没说话，向周立发使了一个眼色，心里还是想着尽量保他一下。“好，好”周所长领会了王镇长的意思，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一边向身后的车走去。从镇党委那边过来人以后，毛哥就一直站在一群村民中间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可不适合露面。不过毛哥看到施工队的人被逮上警车，周立发也想着趁机溜走，立即笑着从人群里出来，对周所长说道：“慢着周所长，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今天好不容易碰面，咱们老朋友还是先叙叙旧吧。”周立发听见有人喊他，转过身来，一看说话的人，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见了鬼似的指着毛哥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周书记原本也是想着等回到镇党委再处理周立发，毕竟现在人多眼杂，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比较好。可偏偏事情不想自己希望的那么顺利，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让周立发方寸大乱，这也让周书记起了疑心。“请问你是”周书记谦和地问站出来的毛哥。“周书记你好，我姓毛，叫毛成凯。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很多年前是伊川镇施工队的人，跟这位周所长是老相识了。”毛哥笑着对周书记说的，手却一直指着周所长。“哦，是这样。你跟周所长之间有什么矛盾吧”周书记听得出毛哥语气不善，便有些奇怪地问道。“呵呵，我这些年混成现在这个模样，一半的原因是拜周所长所赐。”毛哥边说边挽起上衣的袖子，露出一条文满文身的胳膊。周书记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毛哥对周书记笑着说道：“周书记，您想不到吧，十年前我是镇上施工队的队长，虽然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公务员，但怎么说也是镇党委的人。”毛哥咬牙切齿地指着周所长，对周书记说道：“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周立发这个畜生” “周书记，您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姓毛的”周所长站在车前对周书记大声说道。周书记淡淡地看了周立发一眼，对毛哥淡淡地说道：“你接着说。”“十年前，咱们镇上修路的事情还比较少，所以我的工作也一直比较清闲。像我们这种施工队，只要没事干，放下来的工资也就少得可怜。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接到一个大单，刚想领着兄弟们大干一场，谁知半路却让这个周所长拿去了，转包给临镇上的一个施工队。周书记，你给评评理，单子是我自己找的，最后居然因为周所长的一句话，成了镇上的买卖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毛哥再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愤愤不平地模样，看来这些年来他对这件事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周书记点头说道：“这样当然是不对的。不过你也应该能够体会那个时候的时代特征”毛哥冷笑一声：“我可听说，当时就因为周所长把那个单子转包给临镇施工队，可是狠赚了一笔转包费啊”“你放屁”周所长在远处听见毛哥正在告自己黒状，不放心地走了回来，结果刚到跟前，就听见对方在跟冷书记说起自己以前收转包费的事情。毛哥直接扯下套在身上的衣服，对周书记说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所以我特意去临镇找了他们的施工队，想把这个单子再重新要回来。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些”毛哥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乍一看，就连易铭都以为那是他纹在身上的纹身，可再仔细看来，这些那里是什么纹身，明明是一大片烧伤后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疤“那天我去找施工队，可能当时因为年轻，说话也有些冲。当天晚上我回到家，家里就失了一场火。我披着被子跑出来，最后造成身上大面积的烧伤再后来，我嫌难看，才在自己身上文了纹身。”听到这里，周书记的眼神缓和了好多。“家里失火以后我一直在查找原因。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家里的火是临镇施工队的队长放的我找那个孙子逼问，最后才从他嘴里知道，这件事周立发也是参与其中的”毛哥说着说着，眼里流出两行泪水。“你撒谎”周所长歇斯底里地指着毛哥喊道。周书记冷冷地看了周立发一眼，继续追问毛哥：“那你为什么不向派出所报案呢”“报了我都记不清报过多少次案了。”毛哥抹了一把眼泪，苦笑着说道，“可每次派出所里的人要么说时间过得太久，要么说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不能立案调查。这么多年过来，我要讨还公道的心思也渐渐淡了下来。”周书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这件事我记下了。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只要你说的是实话，那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王镇长，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