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做什么”向磊低声问了一句。
齐睿突然快速地转身,手却直直地掐住了向磊的脖颈。
这一刻,向磊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涌出战栗,他知道这力道并不致命,而仅仅是一个警告。
“报警”齐睿重复着这两个字,说完,收回目光,松开了他。
向磊调整呼吸,恍然间,向磊明白,就算他不是齐家的长孙,这个男人他依旧是他自己,一样的处事态度,对任何人都这样狠戾,包括他自己。
“这些会毁了你。”向磊紧捏着手上文件,忍不住提醒着。
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多说,向磊深吸了一口气,倏地他感觉手上文件很沉很重,像是被突然寄托了一些什么。
是一份信任。
他信任我,所以将这些文件交给我
向磊怔愣片刻,他以为齐南渊和沈婉儿之后,齐睿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不过若那样消极的人也不会成就今天的齐睿,或许他确实不愿意对人打开心扉,可这个男人他敢赌,或许是他自信,又或许还有些狂妄自傲呢。
向磊莫名地轻笑,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转瞬间,向磊立即收拾起地上所有的文件,他也不再多问原因,捧着一大叠的文件证据,大步跑了出去,拿出手机,声音故意显得焦急,“季宸是吗我是公司特助向磊,我被齐睿打伤了”
向磊一边跑,一边大声说着,“齐睿非法挪动dg集团巨额资金,我手上有他犯罪证据,职权侵占罪,这笔庞大资金他至少要蹲五年”
向磊的声音在这静夜里回荡,一切都显得那样诡异不安。
“不,不可能”
那尖细声音,在昏暗夜色下惊慌无助颤抖。
慕思玥眼瞳一片空洞,目光死死地瞪着前方,她像是看见可怕的东西,身体忍不住颤抖,呐喊惊叫。
顾容西转头看向她,就在这个瞬间,司诺挥起的拳头砰然一声,砸中了他脸庞。
阴冷的嗓音充斥着杀戮,“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第二个我,亲爱的哥哥,你应该去死”
顾容西身体后退,担心朝另一侧慕思玥多看了一眼,转眸对峙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眸底透着警惕。
司诺眸色阴鸷一沉,随即掏出冰冷黑亮的手枪,对准顾容西眉心,他讨厌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小黑影以极快地速度朝司诺直直地扑了过去。
司诺听到身后突然出现奇怪声音,脸色阴沉,蓦地一转身,高扬起的手枪射出子弹,嘭的一声,子弹射向石桥,猞猁跳跃而起险险地躲开了。
当司诺看清楚眼前是一只小动物时,眼底有些惊讶,可是转瞬间他像明白了什么,脸色闪过狰狞厌恶,可是就在他转身之间,顾容西从他身后袭击。
顾容西从司诺后背压制着他,左臂环着他脖颈,紧勒着喉咙,右手快速地抢走司诺手枪
“司姬,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司诺被他勒着呼吸难受,说话也断续,不过那语气透出阴森嫉妒,“所有人都喜欢你,就连动物也是这样”
顾容西听到他的话,垂眸想着一些事,可司诺突然扬起左手,顾容西惊讶着,他还有另一把枪。
顾容西猛地大惊,立即推开司诺,司诺左手晃动改变了方向,子弹从慕思玥右侧飞过。
司诺眯起眼睛,没有思考,立即朝慕思玥继续开枪。
虽然他不明白司姬跟这个叫慕思玥的女人有什么关系,不过这女人左手上戴着那枚象征安德帕女主人的红宝石戒指,只要是司姬的东西,那么他就要毁掉当着他的脸杀了她
可这一次,司诺没有机会扣动板机,猞猁愤怒朝他冲了过来,挥起爪子朝他右腿抓了一把。
司诺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右腿跪了下去,赫然脸色大变,“有毒”
右腿处传来钻心的痛疼,司诺脸色愈发疯狂,眼底沉沉地憎恨瞪着对面顾容西,他的手因为毒液的极速扩散而有些颤抖着,但他紧咬着牙,像是一头充斥着怨恨不甘恶魔,抬起枪口胡乱朝顾容西那边扫射
“你为什么没死你明明跟那老太婆一起消失了,为什么没死”司诺疯了一样嘶吼,那充血的眼瞳骇人心寒。
顾容西脸色淡漠,一双深邃透剔的蓝眸平静地打量着正半跪在地上双胞胎弟弟,那目光淡然,没有太多情绪。
而司诺痛恨他,痛恨他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目光,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偏偏无法超越,每
次都只能输给他,为什么
很快毒液扩散于全身,司诺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渐弱,浑身冰冷,四肢开始僵硬,可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憎恨阴森
顾容西眸子一怔,看着眼前司诺纵身侧倒,立即迈脚上前
“司姬,你在嘲讽着我的努力,我憎恨你就算是死,不需要你帮助,不需要”
司诺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呐喊,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愤怒咆哮,而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快速地坠落
司姬.安德帕,他一出生便是家族里倍受追捧的星光,大家都称赞他是天才,他总能那样不经意地得到胜利,而那些日夜加练的人面对他时,只有惨败输得遍体鳞伤
每次落败还要面对他那淡然表情,他像是从来都对胜利毫不在乎,这是一种轻蔑,他在贱踏我的尊严,否认着我的努力,憎恨他这种不懂情感的人为何存在
“司姬.安德帕,你为什么活着,你为了什么而活着,你应该去死”伴随着司诺这一句阴森咒诅,下一秒便是砰的一声巨响。
顾容西面无表情看向八米之下一片昏暗的草丛,他情愿摔下去,也不必我救
顾容西微蹙眉宇,为什么呢
“齐睿”
突然身后慕思玥喃喃着这个名字,她脸色苍白无血色,嗓音轻颤着,双手无助一样在空中挥动,像是想要抓住了一些东西。
“思玥,小心”顾容西快步上前扶着她。
慕思玥在抓住他肩膀时,心口仿佛有了一份安定,她的手不断地收紧,像是在宣泄着惊恐,死死地攥着他肩头的肉,“齐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只是在作梦,我在作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