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洛阳城的宫墙内有多少人吗”
“多少”
窦冕伸出手指,比划道:“六千之数,这还是最少的,若按陛下一天临幸一人来说,陛下足足需要二十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窦冕并不答话,而是拉过坐在一边发愣的卢稹,将卢稹全身上下搜寻了一番。
“诶诶冕哥哥你干甚”
卢稹话还没说完,一枚红色分压胜钱从卢稹衣袖中掉了出来。
“等会还你”
窦冕拿起压胜钱,对着窦妙晃动着手:“姐姐,这是什么”
“钱啊”
“宫中那群人,既然净了身,自然也就没了念想,对于他们来说,权不过是给亲人谋利的东西,都不长久,唯有此物,才是他们需要的。”
“钱”窦妙看着窦冕手中的压胜钱,不由的脱口而出。
“不错大汉的陛下都很是仁义,权利会收回,但唯有财富,据我所知,五侯结局都算是善终了。”窦冕半眯着眼睛解释道。
“为何要用钱贿赂他们”
窦冕无奈的耸了耸肩:“宫中有那么多人,谁能记得起你不拿钱开路,难道还指望我爹不成”
“不行吗”
“姐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小人亦无耻,重利轻死,不畏人诛,岂顾物议。你只是拿钱买他们的命,何其划算”
窦妙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窦冕,试探的问:“能成”
“你啊,想在六千余人中立足,只需一个字。”
“什么字”
“买”
窦妙嘴惊的有些合不拢:“这这怎么能行”
“好办法”窦妙拍手称赞起来。
“嗯既然事情说完了,我去见见娘去。”
窦冕从塌上走下来,拉着卢稹磨磨蹭蹭的往外走。
“等等娘在前院。”
“谢啦”
一出窦妙闺房,卢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冕哥哥,为何你给妙姐姐出那么个点子这似乎不是好办法啊”
“这是最好的办法。”窦冕自鸣得意的笑起来。
“为何”
“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你说若是有一日砸出去的钱救了我们一命,你会认为这个钱值吗”
“应该不会吧”
“月有阴阳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意外才是生活的乐趣,不然活着多没意义”
卢稹感觉有些深奥,茫然的摇了摇头,跟着窦冕踩着地上刚刚坐了点雪的地面,穿过了过道。
杨氏这会正在指挥淑姨等一干妇人准备过年食谱,忽然见窦冕拉着一个小孩子从妇人堆中钻进来,杨氏愣了愣,生怕窦冕捣乱,赶忙三两句话将事情吩咐完,挥散了众人。
待人群散开后,卢稹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行礼道:“晚辈卢稹,见过伯母。”
“你是卢子干家的那小子长得可跟你父亲挺像啊,来进屋吧。”杨氏说话间将卢稹抱起来,走向偏房内。
窦冕跟在杨氏身后,一入偏房,窦冕被摆满屋子的面食零碎吓得一趔趄,各种炸制的面食摆满了整个竹席上的竹筐,闻起来让人口齿生津。
卢稹到底是小孩子,杨氏把他往地上一放,他就趴在竹筐里,左右翻腾起来。
“冕儿,你心中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