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液提起的心换成了重重的叹气,那一拳下来,估计她得上医院。如果不是早在她抱紧他时,反应快空出了个右手生生接下了那拳。
“我的手好痛,好麻”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瞧着还傻傻的抱着他挡在中间的人,无奈的提醒她。
现在还不是算帐的时候,他们小两口的事还是适合关起门来好好的一条一条的算。
有个外人插在中间,他最好还是搏搏怀中人的同情。
只要能冷静下来,这个帐,他还是很会算的。
“我看看,”伍月这才放开他,焦急的拿起他的手轻抚着,还像哄小孩一样的,嘟起小嘴吹了吹。
心里还暗暗想,这招还是好用,终于不打了。
可她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刻把两个大男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月,我也痛好不好,你不能这样偏心啊。”舒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看不得两人当着他面恩爱了。
这当然的换来林液冷冷的一记眼光。
可他不怕呀,不怕呀
“啊,舒老大,你没事吧都怪我了,老惹事。”伍月转个身,望着舒维一脸的歉意。
“能有多大的事就是为什么他的待遇比我好,又是哄又是吹的。”他戏谑的朝伍月一笑,完全望了脸上好像挂了不少的彩。
“咝”那人下手真够狠的。
伍月可不敢上前为他吹气什么的,找死也要找个合适时间,这才刚停战。
虽说不清楚林液爱不爱她,但他那霸道的性子一直没变,特别看不得她和男人接近。
难道老天爷看不惯上一世林液的性子,特意把他改成这样伍月为找到这样一条瞎扯的理由偷偷笑了下。
“舒老大,要紧吗去看下医生吧”小受奔过来,轻摸了摸他本来英俊的脸。
那碧眼溢满了心痛,这么俊的人突然就变成个猪头,放谁都舍不得,特别是他这个爱帅哥如命的人。
“动手动脚干什么呢。”舒维拍开那禄山之爪,眉头皱了皱。
“你不是说没人哄你安抚你么我这不是出于好心。”小受很委屈的嘟起了嘴。
“嘻嘻,”伍月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还笑。”林液给了她一记后脑勺,转身就往家走。
十几分钟后,四人一狗都坐在了客厅里。
伍月拿出备用的跌打药酒,给了些小受让他帮舒维上药。而自己则细心的为林液捡查着受伤的地方。
舒维的伤都集中到了脸上,深深浅浅的紫青估计这几天都不能见人了。
“你脸上就一个瘀伤耶。”为他抹了药后,她有点庆幸的说,却换来了他冷冷的一瞥。
“这里”他抓过她的小手指向心脏上面肩部旁,每次那人要打他脸时他都有意识的避免开来,往往那拳就落在了肩侧处。
倒是那人,被他狠打了几次脸,就讨厌那人用这张脸对着伍月笑,看现在还如何的笑。
她白皙纤细的小手开始为他解着扣子,这诱惑的情景惹来他喉咙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更嫌恶旁边碍眼的两人。
“咝”,林液蹙眉,“你欠打了是吧”
不是她,他才不愿和人打架。
“哼,自己擦药吧。”伍月把药酒塞到他手里,“动不动就爱欺负我。”
她不干啦。
他哪里愿意,把药棉塞回她手里,大掌包着她的小手,强逼着她为他上药。
舒维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腻歪着,眼神飘忽了起来,透过他们看到了遥远的记忆。
初来到这个小县城,学校分了个宿舍给他,当天下午他就把这个小小的县城逛了个遍,并购买了不少东西去充实他的新家。
只是就在他走出超市时,遇到了个小意外,一个不长眼的小男孩儿从拐角处撞了过来,把他本就拿不稳的东西全碰到了地上。
他无奈的蹲下来收拾,超市本就人来人往,他挡在那门口非常的讨人嫌弃。
就在他百般郁闷时,一双纤细的小手加入了帮忙,并甜甜的对他说:“哥哥,东西太多了且都不好拿,需要我帮忙吗”
这清脆的声音像在夏日里注入了一股清凉,让他蓦的抬头看向来人,眼睛却被耀眼的光茫映得眯了起来。
面前的小女孩笑得特别的灿烂,如阳光般,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一双灵动的大眼巴眨着,像会说话一样,安抚着他微躁的心。
“嗯,帮我拿一下下,我去打个的。”他怎会不需要帮忙呢,特别是这个能晒进他心里的阳光。
临上车前,他瞧了瞧还在那等着他离开而纹丝不动的人。
心想眼前的小女孩应该还是个初中生吧,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林液,树林的林,液体的液。”她俏皮的对他又是一笑,然后挥了挥小手,“哥哥,再见。”
当然,他们很快就再见了。
他看着那个档案里那个小女孩,感叹着缘分这种东西,她居然成了他的学生。
只是,上面名字处填的却是:伍月。
难道还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人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叫伍月的女孩。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讲台上,一眼认出了那天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孩。
于是,他开始了点名。
“林液”只见那叫伍月的女孩忙趴到了桌面上,拿着一本忘了叫什么名的书挡住了他的视线。
兴许,她在为自己撒谎而尴尬。
好一会,没人应声,他又继续点名。
“伍月”
这一次,她站了起来,冲他俏皮的笑了,狡黠的大眼像在向他说:“老师,对不起。”
再次想起这个名字,舒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忍着上药酒带来的疼痛,还是心里微微的发苦。
原来,有人比他早很多走进了她的生命里。
那时的她说:“林液,树林的林,液体的液。”
那时,他的名字就已和她混为了一体。
所以说,他只是输给了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