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有联系的亲戚都来了,团团围坐在厅中聊得热火朝天。而房门都贴上了大大的红双喜字,还有对联。
“液液,来,来这坐坐。”一位堂婶婶眼尖,他们还没进门,她就远远的喊了起来,并拍着旁边的沙发,示意过来。
“嫂子好”另几个小的没喊林液反是讨喜的喊起了伍月,搞得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这还不是准嫂子呢。
“嗯,你们好。”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好讷讷的憋出这么一句。
林液还是一直牵着她的手,坐到了那个婶婶的旁边。
这一坐下就不得了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赞着伍月,多水灵多可爱的一个妹子,听得伍月自己都飘飘然。
上一世,听得最多的也就那几个词:这丫头特老实,这伢语言淡薄。
可人家赞你了,你还不快快的接了,受了。
“液子,哥哥都结婚了,么时候到你”还是那位婶婶,手中还拿着一根烟,非常的豪放。
伍月以前也见过十来次这个人,都是有什么事时才聚在一起。听说她家是开发廊美容的,而人也特别的吃得开,能说会道,性子爽快。
伍月非常喜欢这种人,可是,她自己做不到那个样子,更别说是自来熟,和人搭讪之类的。
反正,她就是林液口中的那个:呆妞。
被人问到什么时候结婚,伍月首先望向了林液,她也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他回她一个淡笑,才轻声的回着那些个个个扯长脖子等着的长辈。
“月月还小,再等个一年吧。”一年,他是说认真的,只要她够年龄去办证,他就不会再放手。
说完他还刻意的把手伸到她后面,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揪了一把,似乎在怨她,为什么你年龄还不到呢。
要不,他会让林家来个双喜临门。
她皱眉,不敢太过明显的瞪了那个装无辜的人。
“那得赶紧,趁年轻,把伢生了,以后早早的享福。”不知谁冒出了这么一句。
伍月心一淡,想起以前有人这样说她:不下蛋的母鸡。
手颤了颤,她还是在怕。
记得她那时都二十大几岁了,人家小孩都上小学。而她却总能听到这样的问话:“你什么时候也生个像你老公一样漂亮的小孩呀”
生个漂亮小孩,难吗
难。
晚上,那些叔婶都嚷嚷的要打麻将,还推着伍月上桌,可惜,她实在没有那个天份。
别说这一世,就是上一世也就摸过那么两把家麻将。
只会凑三个牌,不会算牌,不会记牌,别人都摸牌了,她还在想出哪个好。
一眼还看不完这十三张牌。
于是,在第一把都没打完,她都出不赢牌,不知是要出牌还是摸牌的时候。
林液看不过自己女人被欺负,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让她学着点。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迎亲队伍就出发了。伍月和林液不想凑那个热闹,又开始了和婶婶们开起了四脚台。
经过昨晚看到眼都酸得来的经验,伍月兴致很高的趴到了桌上,并仰起小脸得意的对林液说:“看我今天的表现。”
她,他还不了解吗。
败家女。
果然,那灿烂的小脸没到一个钟,就黑成了炭。虽说没出现不知是摸牌还是出牌的情况,但也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讨厌,婶婶们欺负我。”边摸牌还边娇嗔着,“这把我一定要翻身,都等着诺”
坐一旁的林液一言不发,也没有打算点指的意思,这时还用他那大掌扒了扒麻将桌上的法码和钱。
唇角不着痕迹的扬起,才轻问:“月月,别说肉了,青菜都没得吃。”
“我吃草”她微恼,啪的把牌打了出去,“不行么我要吃草包。”
“行,晚上带你去吃。”柔声的答。
“液子,你得跟你媳妇儿学着点儿,要敬老。”那婶婶抽了口烟,雾吹了出来,想到昨晚被林液赢去的红衫鱼就心痛。
“婶婶,你也爱下幼好么”伍月也心痛啊,昨晚赢的全给她吐了出去,还赔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有人跑来叫:“新娘回了,快去看。”
于是,都不打了,牌丢了一堆,全跑到了楼下,侯着婚车的到来。
林液和伍月最后走下楼时,就看到了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还有不少拿着散彩花的人,还有准备打鞭炮的人。
“林液,我还真不想见到那人呢。”云淡风轻,并不容易,有些人是记到了骨肉里的,想要忘记了得刮骨刮肉,那得多痛。
就像上一世的林液爱她一样,是刻骨铭心,忘不了的痛。
“那便不见吧,我们上去”林液已打算转身往回走,虽没见过那个人,但从伍月那反感的态度来看,他就知道,不看也罢。
“可迟早要见的。”她说,就愣愣的看着那黑色喜气洋洋的婚车缓缓的驶了进来,一台,两台在门前的空地上全停了下来
林液就这样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他需要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
“砰噼里啪啦”烟花,炮竹齐响。
车里走下了一个高大的穿白婚纱的女人,看不清样子,但伍月知道她的样子,不需要看。
然后,她就看到林液家的老头子把新娘背了起来,往新房走。
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吧,新娘得新的爸爸背进屋。伍月没有试过,或者说,那时,他们就没摆婚酒。
除了迎亲的队伍,接着下来的就是新娘那边的亲戚,陆续不断的有人下车,来了似乎还不少人呢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里,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水汪汪的眼睛半眯了起来,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那人长得还算可以,有点瘦长但从那黑色西装下不难发现,男人身材很精壮,脸上还总挂着抹玩世不恭的表情。
那也是,长得不好,又怎么入得了伍月的眼。
最主要还得有一个非常会哄女人的嘴巴,让女人甜得像浸在了蜜糖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