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有足够的佣人,也有私人医生,虽然杜央自认为这些他也能给,但是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更有利于产妇情绪和胎儿的恢复。

    因为他的伤,局里给他放了足够的假期,两人窝在夏家一天,心情是无比的放松。或多或少,两人都没有提起董小谨,那些噩梦的日子,夏纯爱不提,杜央也不敢问。

    夜晚,杜央看着怀里的人睡熟,这才直起上半身细细的打量着。

    在逮捕董小谨后,警察曾经去过那个出租屋,里面的卫生情况还有生存情况都很差。因为下水道坏了,污水流得地板都是,屋内只有昏暗的一盏灯,菜板上鲜血淋漓的污渍和腥臭味,很久没洗所以爬虫的碗筷,还有关押夏纯爱的那间房间,根本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里面能呆那么久

    一切是触目惊心的,她被关押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却能够想象而出。

    而她醒后,一直是笑着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兴许是睡得热,夏纯爱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手腕的绷带已经拆掉,但是还有很明显的淤青。

    刚救下来的时候,两只手腕的皮已经全部磨破了,绳子都血迹斑斑,好几天一直被绑着,所以刚去医院的时候,哪怕沉沉睡去。,双手都下意识的往后探,刚才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发现是被绑多了的下意识动作。

    他十分轻柔的吻着手腕上的淤青,要用尽所有温柔与认人怎,又把手放进被窝掖好,这才轻轻下床。

    夏纯爱睡得很不安稳,她又回到了那个房间,四肢被绑着,董小谨在她面前化妆,嘴唇被画得红艳艳的,然后盯着她笑。

    逐渐,董小谨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较为高大的男人眼神忧伤的看着她,旁边的女人一只手搭在董小谨的肩膀上,指甲也是红艳艳的。

    “爸爸”

    夏纯爱凄厉的叫着,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然后看见对方推开了夏珍珠,后者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鲜血溅出来,溅得董小谨满脸都是,她咧着红艳艳的嘴唇笑着,嘴唇一张一合的,喊着“姐姐。”

    “走开。”

    “小爱”

    杜央在听到尖叫声的时候离开冲进来,抱着惊醒的她安慰着,“我在这里,不要怕。”

    他亲吻着她的面颊,和她食指相扣,帮助她冷静下来。

    良久,夏纯爱从大汗淋漓的从他怀里出来,“我想出去外面坐坐。”

    杜央扶着她出卧室,让她坐在柔软的皮椅上,然后又去拿了条毯子。

    “别动,你的伤口要裂开怎么办”

    “没事,你好它才会好,我去给你拿杯热牛奶。”

    夏纯爱盯着杜央出门,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她收回视线,看到桌子上有一本育儿书。

    书很厚,而且已经看了一半,有几页纸张都皱巴巴的,应该是被反复的翻看着,还有不少地方用铅笔做了标记。

    “热牛奶来了。”杜央推开门,看到她看着育儿书,还有点不好意思,“别看了,喝了牛奶我陪你睡。”

    夏纯爱一手接过热牛奶,放好后却反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从小因为父母那样的事,我想和别人说,想听安慰,但后来也发现,没有人会听我诉苦,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即便再说什么,旁人也不会知道我心里的痛,所以,说了反而是向被人示弱,而且也会给其他人带去麻烦。”

    杜央静静听着,感受抓着她的小小掌心传递出来的温度。

    “可是,”夏纯爱抬头看他,“我觉得自己还是错了,你是不一样的,你是可以信任的,你是我的。或许我可以向你诉说,或许你不会离开我,或许你是特别的。”

    “笨蛋。”杜央笑骂:“现在还说什么或许,必须是必须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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