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翼皇大帝 >第035章 上古翼种
    破书残卷重新整合,童年的图册早已不见,换身一变,赫然就是一块发着银色烟气,镰刀形状的骸骨

    对于这块骨头,谈子墨并不陌生,或者说,很熟悉,熟悉得胆战心惊

    顷刻间,银光散去,银骨徐徐落下

    重新拿着它,谈子墨面色惨白,低下头久久不语。

    良久

    谈子墨十足负担而又紧张地抖了抖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块发着银色烟气镰刀形状的诡异骸骨。

    “原来你根本不是我的童年图册”

    谈子墨的目光死死地扎在这块银骨之上,就算七岁再怎么年幼无知,谈子墨自也不会忘记谈氏传承

    这哪里是寻常骨头,这分明是谈氏世代相传的上古翼种,那是只有府主才能拥有的东西

    谈氏至宝,自上古流传下来,代代相守,谈子墨曾经偷看过一次,呵,传说中的上古翼种怎么是一块破骨头

    曾经,也很天真地数落,既然这翼种无人能用,为何要代代守着,供着

    “可现在”

    谈子墨心中波涛翻涌,一下控制不住:“既然是我们谈家的宝,既然是我们代代相守的信仰”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也要把它扔了”

    “为什么”

    “让它跟着我这个废人辗转反侧呵,您放心吗,这八年不理不问,父尊,您真的放心吗”

    “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这谎言还得包装一番不成,您施了障眼法,让人瞧不得其真假,这又是何意”

    在头顶石盘银光映衬下,谈子墨倨傲不屈的身形愈发显得柔韧有力,那邪魅俊美的面容上毫无表情,仿佛正在沉思,又仿佛只在呼吸吐纳,什么都没有想。

    看似失控的情绪已经安分下来,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然而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短暂的,仅仅片刻之后,他便深吸一口气,霍然回身,目光耀如烈焰,直卷手中蛋石而去,口中语气更是凌厉之极:“或者,你也告诉我,你也被施了障眼法”

    “呵,谈氏府主信物宝灵石”

    “我毛头小儿何德何能,七岁时能受此重托”

    这一切认知,非常压抑。

    左手一块银骨,右手一个蛋石,谈子墨惨然一笑,面色如雪,慢慢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我,为了寻找回府的归途,为了得到父尊的答案八年的断筋残翼生活,我以为这是我人生中最迷惘、最困惑的时候,而现在,我发现,原来那根本不算什么”

    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着蛋石的颤动,谈子墨又一次看向身前的龙头骷髅石。

    “遥映人间凤鸣金,暗香幽浮东来紫,遍识凡间灵气榜,俯首深井有龙息。”

    “蛋石所感,玄州大地,灵气榜首,便是这口龙息”

    “这口龙息,竟也是我谈家的东西”

    “呵”

    “原来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原来发现凤鸣金气,发现东来紫气,甚至发现这处深井都不是偶然”

    顿然,再看向蛋石,谈子墨突然心生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想,所以他只能挣扎痛苦,左右煎熬。

    “原来你就是宝灵石,原来我就是取宝人”

    “故事到此,只算刚刚开了个头”

    “也只是刚刚开了个头”

    “呵”

    谈子墨在笑

    笑得很苦,就如同当日突然被斩断翼筋、堕入凡间,许多话涌到唇边、欲问无人的痛苦一样。

    尽管已可以不在午夜梦回时心颤凄楚,但骷髅石上那简简单单的谈家刻印,就可以猛然勾起谈子墨心中的刻骨茫然,而此刻,茫然更甚,不安更浓

    视线又锁定在手中的镰骨之上

    “好一个上古翼种,记得那时还没碰触到你,记得只是才稍微靠近了你一点,记得离你的供台还有整整十丈开外,就被父尊罚闭关思过数十日,哪怕说你一个不是,杖罚都算是轻刑,我就问你,我父尊俸你为至宝,我谈家世代相守,你为何会出现在我手里”

    “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本事,可为何,你会出现在我手里“

    “还有你,我称你为蛋石,我也视你为至宝,我曾经想过你的种种出处,却唯独没往那方面猜想,你寻得凤鸣金气,寻得东来紫气呵,你既能寻得九天游灵,又能助我进入谈氏封印宝井,既有如此神通,又凌驾于谈氏宝令之上,我就问你,你除了是府主信物宝灵神石,又能为何”

    “我七岁断筋,八年残翼,如此苟延残喘,又幸得羽翼残存,竟都是劳烦你宝灵神石屈尊相佑”

    “呵”

    悠悠一口气,谈子墨放开了镰骨和宝灵石,它们便是随身侍卫一般,漂浮在他的身侧。

    谈子墨的两条长眉紧紧锁起,面上浮现出阴魅的煞气:“你们,算是认主了吗”

    “两大至宝,浮伴身侧,这是府主权力的表征,如此,真的算是认主了吗”

    “七岁坠入凡间,你们不显山不露水,为何,是现在”

    “若是梵天谈氏府主交接,不该是万人礼跪,八方来贺,为如何,在此时此地,一口深井,四下无人,万般皆寂”

    谈子墨惆怅地摇了摇头,一种无端的不安油然而生,而且越来越强烈

    他踏步向前,伸出手,轻轻地描向龙头石上那熟悉的一笔一划,粗糙的石质表面蹭着冰冷的指尖,每划一下,心脏便抽动一次。

    谈子墨眸色凛凛,衣衫猎猎,只觉胸中悲愤难抑,不由清啸一声。

    “那天走得那么匆忙,父尊你什么都没有告知我”

    “断我翼筋,又给我府上两大至宝,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该知道什么,又不该知道什么”

    四周死寂,问无可问

    无人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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