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科擦着头发出来了,袁植拿上自己的衣服也准备去洗澡。

    毛杰突然想起什么把模式换到自动捕杀,侧身扒着椅背冲袁植道:“喂,树,据传媒那边有个女的在打听你消息来着”

    袁植愣了下,随后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接着往里走。

    毛杰不死心的喊:“那是美女啊美女,都快成校花级的了”

    回应他的是利落的关门声。

    毛杰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椅背,“浪费啊浪费”

    梁生成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吐掉烟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多他妈专一,前两天咱们系的杨晓燕都没正眼看一眼,居然还想着怂恿他出轨,过个两年倒还能试试,现在算了吧。”

    “不是啊”毛杰转向他,“那姑娘比杨晓燕漂亮多了。”

    梁生成挑了下眉,明显不信。

    毛杰又转向另一边开始埋头看书的周科,“老周,你,张琰尔和杨晓燕哪个好看就是上次咱们在超市看到的那个女的”

    周科推了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那还是张琰尔好看点”

    “对吧”毛杰再次看向梁生成,扬了扬下巴,“信了没”

    周科家在北方的农村,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就近段时间接触下来这人话没含过水分,也从不夸大其词,因此他的法很有真实性。

    梁生成拿着两个硬币夹胡须,好半晌才思忖着道:“你的那个张琰尔我也有印象,不过我觉得她身边那个女的更好看些叫什么来着”

    他皱眉敲着脑袋,毛杰不确定的接口:“何婉悦”

    “对”梁生成拍了下大腿,“就是这个有点土但格外清纯的妞”

    另一头何笙挂了电话后将课一收准备睡觉,她有些低烧,最近这种现象很常见,主要原因还是高中课业压力大的问题,休息好了不会有什么事。

    她拿过一旁的体温计含进嘴里爬上床,呆呆的坐了会把体温计抽出来,照着灯光眯眼瞅着,3度5,没事

    下床跑卫生间洗了洗,又用双氧水消了毒,把水银柱甩下后装盒子里放好,紧接着往被子里一躲便安安稳稳的睡了,只是这天越睡越冷凉凉的被窝怎么都捂不热,她使劲把自个缩成了一个球,可还是冻的慌。

    吴婶是知道何笙情况的,只是几次下来已经成了惯性,知道睡一觉就能消下去所以也没上心,晚上水喝的有点多,半夜上完厕所睡意正好没那么浓,拖着脚步难得上去瞧了眼,结果吓了一跳。

    孩整个蒙在被子里,烫的就跟着火似的,还打着寒颤,显然已经烧的不清。

    吴婶连忙拍了拍何笙通红的脸,急道:“何笙啊,快醒醒,咱马上去医院啊,别睡了”

    何笙迷迷糊糊的睁了眼,被吴婶拉扯的坐起了身,可头晕的厉害,还没坐稳便又倒下去了,鼻子里热热的,呼出来的气都有些烫人。

    她难受的捧住脑袋,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头晕”

    吴婶急得转了个圈,随后跑出去给严柏打电话了。

    没办法,三更半夜家里就这么两个人,要车没车的,医院离这又远,吴婶就算硬把人拉起来也没办法把人扛医院去。

    凌晨的车道很通畅,严柏在十五分钟后到达了何笙她们住处,刺耳的刹车音让吴婶吊着的心脏稍稍降了些许。

    “可算来了,这人都快烧晕了”开了门,一块往楼上跑。

    严柏依旧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只是没了往日的干净利落,领口大敞,衣摆松松垮垮的系在裤子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下巴还有些泛青,整个人看过去很是颓废,却又有种别样的俊美。

    “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他一步三个阶梯的往上跑。

    吴婶跟的很吃力,提高音量道:“我也不知道,半夜去看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话落,严柏已经闪身进了房间。

    不大的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昏沉的光晕下何笙蜷缩着躺在床上,眉心紧皱,双颊通红。

    吴婶已经给她换好了衣服,严柏碰了碰她的额头,触手的灼热令人心惊。

    连忙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门外走。

    身子被动的颠簸让何笙难受的睁了眼,“严大哥”

    “嗯,稍微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到了楼下,严柏对吴婶道:“你先睡吧,我有钥匙,不用留门了。”

    “不用搭把手吗”

    “没事”

    把人放副驾驶坐稳系上安全带,飞车奔了出去,这个时间点医院人很少,严柏挂完急诊把人抱进医生办公室,前前后后做了彻底检查所得结论果然是由疲劳引起的高烧。

    “姑娘刚动过手术,我建议是休息的透一点,这身体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中年男医生快速开了单子,交给他,“记得明后天再过来挂针。”

    “好”

    严柏把焉焉的何笙抱起来去窗口付钱,随后领药去输液大厅,何笙趴在里面的病床上,等护士给她挂上针后看向旁边的严柏,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掠过,垂下眼声道:“严大哥,你明天上班吗”

    “嗯。”严柏手肘撑着床铺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这么晚你还送我来医院,明天会累,怪不好意思的。”何笙对自己现在这个动不动就出毛病的身体很沮丧。

    “没事,我的工作比较弹性,也可以在家里办公。”顿了顿,又道:“明后两天我会帮你给学校请假,休息几天再去上课。”

    “不行”何笙连忙拒绝,急道:“教课进度太快了,两天不去会落下很多。”

    严柏笑着摇头,“这事没的商量,不过我会向你们老师借课堂笔记。”

    “可是听课和看笔记完全是两个概念。”

    严柏依旧摇头,“没办法,只能这样。”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制止要继续抗议的何笙,“现在睡觉,别话了。”

    完帮她掖了掖被角径自起身去外面找杂志,无声宣示此话题告一段落。

    躺床上的何笙哎哎了几声后无奈的闭了嘴,翻了个身面向天花板发愣,呼吸间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身下的床铺也不柔软,她轻轻拽着被子手指一抠一抠的,好一会才又睡了过去。

    严柏拿着杂志进来的时候何笙已经睡熟了,头微微倾斜在一侧,嘴巴幅度开合着,憨态可掬

    走过去将点滴速度又减缓少许后重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块,借着清冷的灯光开始翻阅纸张打发剩下的时间。

    点滴挂了整整三瓶,结束时漆黑的夜已然开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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