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后袁植带她去见了吴婶,对方当时正带着孙子在公园玩,附近还有很多其他家长孩子,看见何笙,她也顾不上人多,居然失态的哭了。

    孩不知道自己奶奶怎么了,一见大人哭,害怕的也跟着哭了起来,袁植抱起孩开始哄,何笙也劝着情不自禁的吴婶,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等平静下来后她和吴婶面对面坐在亭子里,袁植带着孩则在不远处捉蚱蜢,穿着正装的男人不顾衣衫褶皱的趴伏在草坪上,时不时转头对着孩挤眉弄眼,画面一点都不违和,反而不清的温馨。

    吴婶感慨的笑道:“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当时还担心这孩子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好在你回来了。”

    她转向何笙,眼眶又红了,没问她这几年的经历细节,只了句,“吃了不少苦吧”

    何笙把纸巾递给她,“还好”

    吴婶接过后摁了摁眼角,笑道:“回来就好,你们俩孩子又能在一块我就放心了,想想刚知道你出事那会袁植的表现,我都怕这人撑不下去哪天想不开就去玩自杀了”

    “一年啊”她慰叹着,“一年一句话都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的。”

    何笙白着脸,嘴角的笑容都是僵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否认吴婶独断的认知。

    没有和袁植在一起,以后也不会了

    这天吴婶硬要留他们吃饭,袁植好歹才不甘不愿的作罢

    何笙以为他有事要忙,结果对方直接把她带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花园已经一片狼藉,层叠的枯叶落了满地,门前有些细细的灰,柱子贴地的角落还有一张蜘蛛,再旁边是只锈迹斑斑的铁笼。

    “这个”何笙手指着,“是不是装兔子的”

    那会买过两只黑白兔子,走的时候何笙有把黑兔子拎走,后来自然死掉了。

    “嗯”袁植也看着那个笼子,淡淡道:“你走后第二天莫名死掉了”

    他打开门,“进去吧”

    何笙独自上到二楼,每个边角都绕了一圈,最后走到自己的房门前。

    推门进去,里面的东西还是老样子,连位置都没变,只是带了岁月的风尘。

    她自然也瞧见了床头事故后的遗物,眼中闪过一丝惧怕,走过去摸了把毛绒熊的鼻子,声道:“半张脸都没了。”

    下一秒眼睛微微湿了些,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正不顾她心里的悲痛生生提醒着她曾经历过什么,现在又失去了什么

    出神的档口楼下传来零星的杂音,何笙疑惑的朝窗外看了眼,起身走去阳台。

    楼下袁植单穿着件衬衫在水龙头旁接水管,地上是散乱着的拖把和水桶,这个季节就算是下午也已经有些凉了。

    他打开水龙头,几秒后水柱涌了出来,抬手试着往更远处洒,视线范围内触及到上方张望着的人影,随意看过去,紧接着便笑了,白皙的脸庞,清透漂亮的不像话。

    “什么时候那的”他喊道。

    “你接水管的时候。”何笙看着他光裸的臂。

    袁植冲她招手,“快下来帮忙。”

    这个地方他不准备让外人进来动分毫,自然只能自己动手。

    何笙转身走下楼去,她能做的很有限,袁植也不可能让她干重活,只能拿着块抹布蹲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

    天全黑的时候袁植外出买吃的回来,两人在勉强算干净的餐桌上吃了一顿,而他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两大包换洗的衣物。

    所以从这晚开始他们正式住在了这里,虽然很多地方还没有整理,角落偶尔还有蟑螂爬过,但何笙这晚却睡得很好。

    之后他们花了三天时间将屋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彻底扫干净,袁植累的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睡了整整一天,而何笙安静坐在他床边,不多不少,从他闭眼到睁眼。

    现在总是一身笔挺西服的袁植再次穿上了轻便的休闲装,整个人看过去更青春洋溢很多,时常带笑的脸格外单纯美好。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天真烂漫的日子,默契的不聊未来,不提曾经,风一般的肆意享受着现在。

    老天向来喜欢遗忘他们,以至于现在的时间也是夺来的,只想过的快乐点,再快乐点,因为靠着这些时间的回忆还要度过下半生。

    袁植又买来两只兔子养在院子里,每天一块给它们喂食完,便去附近逛逛,去了以前的学校,商铺,还有很多的早餐店。

    大部分模样变了,不过何笙还是很高兴。

    几个人叫到一块吃饭是何守司起的头,几天不见这家颓丧了不少,面上带着显见的疲惫,但精神却不错,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乐呵呵的将他们几人安排入座,嘴上嘀嘀咕咕的热情的有些过头。

    他拿着红酒瓶一个个给他们倒酒,轮到何笙动作顿住了,“何笙不能碰这个。”他转手拿起一边的橙汁,“来来来,哥哥给你喝果汁。”

    何笙侧头看他,男人的脸颊上都是细细的胡渣子,她低声道“你怎么了”

    “没事啊”他直起身夸张的摇了摇头,走回座位将瓶子往桌上一放,端起酒杯豪爽道“这么几年咱几个终于又碰头在一块坐了,这场面我都不知道想了多久,来,今天我高兴,咱们喝”

    将杯子底部往桌上一磕仰头一口饮尽,又要去拿酒瓶,顾威拦住他,皱眉道“别喝了,我估计你这几天都泡酒缸里了吧,一身酒味,洗过澡没有”

    何守司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啧,是不是男人这么唧唧歪歪的干嘛”

    随后不顾对方阻拦也不倒酒了,直接对着瓶嘴灌了几口,装潢精致的包厢内,服务员都出去了,桌上另外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谁都没动筷子。

    深红的液体从他嘴角滑落,扬手抹了把,边抬手招呼道“怎么不吃吃啊,这不高兴嘛”他手一转指向何笙,“何笙快吃,不是就喜欢吃肉吗我叫了好多盘呢,快快”

    见何笙没动,他突然红着眼吼了声“吃啊,愣着干嘛”

    何笙连忙夹了一筷叼嘴上,眼睛依旧滴溜溜的望着何守司没动。

    袁植在她背上抚了抚,起身走到喘气的何守司身边,抬手捏了捏他的肩,道“面团,心里不舒服就,别拿自个身体拼命。”

    顾威也在一边搭话,“就是,有话就出来,这么闷着不是个事。”

    何守司耸肩躲开袁植的手,闭了闭眼,“我能有什么事我就高兴,何笙能再和咱们坐在一张桌上我就感觉跟做梦似得,怎么我高兴都不行了”

    他甩了甩头,嘶哑着吼道“不行我高兴不行”

    几人都知道这人情绪不正常,之后也没再话,有一筷没一筷的配合着他用餐,边听他在那手舞足蹈的国外遇见的趣事,又是未来的打算,顺便缅怀一下以前。

    直到喝多了摇晃着跑去厕所,顾威放下筷子,对袁植叹息般道“没看出来这家伙用情挺深。”

    陈佳音是何守司的初恋,是他第一个女人,是他没成型孩子的妈,是他对人生另一面的认知,这个姑娘泼辣善良又坚强,这不是用情深不深的问题,而是就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何笙捧着杯子喝了不少水,这时起身也去厕所,厕所在走廊中间的位置,她进去,再出来后看见何守司倒在不远处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

    这个已然长成的男人在为谁难过,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何守司迷糊的睁眼,“何笙”

    “嗯。”

    他勉强坐起身,仰头看着上方的水晶吊灯,周边有穿着制服的酒店服务员不断走过,他道“同样是三年,为什么你还是你,她就不是她了”

    何笙转头看他,因酒精摄入而通红的脸露出明显的悲伤,他喉结鼓动了下,继续道“既然没可能,为什么又要让我碰到找不到这个人我还能幻想一下,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拍了拍胸口,转头对上何笙平静的视线,瘪了瘪嘴,滑下泪来,声音哑哑的,“我真的很喜欢她,你懂吗”

    “嗯。”何笙应了声,用手背给他擦泪,刚洗过的手还十分阴凉,两相接触过大的温差让何守司眯了眯眼。

    然后突然拉住何笙的手将脸埋了进去,缓缓弯腰,直到整个上半身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脊梁用着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着。

    何笙用另一只手拍抚他的背,张了张嘴,最后依旧选择了沉默。

    同一时间离沙发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着一个女人,穿着端庄的棉质群,长发柔软的披散在肩部,眼中有着些许惊讶。

    何笙也看见了她,这个人有些面熟,她并不认识,等对方被人拉走,才想起来曾在杂志页面上见过,和袁植并肩立的人

    作者有话要墨逍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1503:16:23

    又一个,破费了,谢谢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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