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大天匠 >第九章 谁是贵人
    “办法么,有是有的,就怕你不敢用。”大郎眯着眼,慢吞吞的说着,一张脸通红通红的,突然捂紧了肚子,蹲了下去,“哎哟,憋死了,憋死了,不行,我得大解。”话音刚落,“噗~”一声,顿时一股让偷鸡贼熟悉又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差点没把他给熏晕过去。

    “臭小子~”偷鸡贼简直有点忍无可忍了,明摆着就是故意的,这小子在说话的时候说得那么慢,就是在憋劲,这就是故意在使坏。

    人每日在肚中都会逐渐的累积胀气,累积到了一定量了,就会排出来,想憋着也只能憋一段很短的时间,因而战时,带着兵士要去敌人营地里摸营的时候,他通常就会在离目的地有那么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让兵士憋劲,把肚子里的胀气给憋出来,免得还没摸到地方,有兵士恰好憋不住了排出气来,若是不响的,光闻臭倒也没啥,忍忍就过去了,可若是带响的,尤其是那种连环响的,在那夜里,该是多大的动静敌人的哨兵又不是聋的

    这还是他这么些年慢慢摸出的经验,也是他带人摸营比别人带着的成功率要高的原因之一,说白了,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这么些年来,能够在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情况下爬到如今队长的位置,类似这些平日里积累的小经验是功不可没的。

    刚才是给这小家伙的话给带走神了,没注意,听到响,闻到味了,现在回想小家伙的红脸,哪还能不知道这就是故意的呢。

    “就是憋不住了么,一晚上,没吃的,又颠了一晚,整个肚皮都颠得只剩气了。”大郎嘟嘟哝哝着发泄他的不满,然后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捂着臀,转过身来弓着,屁股撅起高高的正冲着偷鸡贼,唬得偷鸡贼一个激灵,往后一跳,摆手直喊:“快去快去。某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那个气哟,明明看到小家伙嘴角的坏笑,却又发作不得,偷鸡贼只觉得喉头一甜,一阵气血往上涌来,偏生此刻还发作不得,底下一众人马在呢,若见自己一个堂堂队长被一个孩童给气了还不能拿他怎样,那以后脸面往哪搁还能不能约束得住他们了

    所以只能忍着,不光要忍着,还得要做出一副不计较的大度模样。

    最要紧的是,这小小家伙似乎能治伤夜路多了,也总是会碰到鬼的,实在是他见的死人多了,曾经的袍泽就那么一个一个的在自己眼前死去,他却是没有丁点办法,但凡有条件,谁也不愿意这等惨事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么,现在有了点希望了,他就不信,一个小孩童还搞不定了

    不生气,偏不生气,把这小祖宗先伺候好了,得了治伤疤的法子,自己队里的人就能多活久些,只要是经历过一次仗的兵士,都是好苗子呢。

    “二妹,过来”调整好了脸部的表情,偷鸡贼招呼了一声。

    “喏”远远的应了一声,然后铁塔般的黑汉就颠颠的跑了过来,“队长”

    “你往日里不是嫌弃脸上的伤疤难看,找不到婆娘么现下里有个可能能治疗好了你的伤疤,想不想试一试”看着黑汉,偷鸡贼指了指正往着林地边灌木丛里去的大郎,“把他看好了,看紧了,但又得由着他点,他要做什么,只要是不影响咱们的任务的,就由着他去。”

    对二妹,偷鸡贼是放心的,这是队里执行他的命令最彻底,绝对不打丁点折扣的憨家伙,同时二妹脸上一样有道伤疤,使得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奇怪,某家怎么会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呀呸明明这伤疤是种荣光么

    但心里就是不安。

    大郎也不是没想过乘机跑了的,这片山林他是没来过没假,但是对山里长大的皮孩子来说,尤其是他这个孩子王,还真就如同回到了家里一般,只要瞅准了机会,找的合适的树,蹭蹭蹭往上一爬,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脚不沾地逃离这片地方。

    十来岁的孩子,细点的树枝还是撑得住不断的,刚刚在使怀的时候,他已经瞄好了目标了,那是一小片很是长得茂密的桦树,才刚入秋,树叶也才只有小半转为黄色,还是很密的。这类小范围茂密的树丛,通常都有一棵母树居中,它身边的小树都是它的孩子,有时候母树的枝桠都能伸出好几丈远。

    而恰好,在这丛桦树边上,还有几棵巨大的松树,只要到了松树上,大郎绝对有把握即便被这帮兵士及时发现跑了并且找到他后,还能在树上呆上几天。

    松籽可以充饥,松塔则可以作为他用来拒止兵士们向松树靠拢的武器,若是渴了,松叶汁虽然苦涩难咽,但没毒,解渴还是可以的。

    一切是多么的完美,眼见得自由正在松树那块向他殷切的招着手,但大郎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因为他太好奇了,大郎的好奇心是整个火原村出了名的,在他还只有六岁的时候,为了瞧蛹是如何化蝶的,他楞是在一棵小树旁守了十几天,天天看那蛹的变化,连吃的都要廿八给他送去,只有夜了,才肯回家睡觉,第二天天光刚亮,便又一阵风的跑去蹲守了。

    到了第二年,这家伙就开始动手了,每一天,都要用刀剖开几个蛹来看看是怎么变化的,如此的上百只小生命在他的手中夭折了之后,方才作罢。

    总之,心中有了疑问,若这疑问没解开,那心里就如同有只猴爪不停的挠啊挠的难受。

    至于说自己的襁褓和廿八的襁褓,也是个疑问,没到时间而已,大郎认定必定会解开的。

    现下,倒底是谁要抓自己抓自己干什么要带到哪里去这一大串的问题困扰着他,大郎甚至隐约的觉得,眼前的问题,没准和自己的身世,和廿八的身世,和哑巴阿爷的身世都有关。

    所以,要揭开。

    而且,外面的世界好大,正好乘机去看看。

    大解是有的,还真是憋了一天了,每天早上一通的茅房是大郎雷打不动的习惯。

    摘了几片干净又柔软光滑的大片树叶后,大郎小心的蹲下,就见那铁塔般的小眼睛汉子正站在一丈开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二妹”被盯着看的大郎没觉得害羞,就是在村里,有时候有那些好奇的小娘子偷偷的趴在茅房漏风的木板缝往里瞧,被他看见了,也是装作不知而已。

    反而是黑汉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队长让俺看着你,只要你不跑,干啥都成。”

    真是一根肠子直到底的憨人,大郎对这黑汉的名字倒是见怪不怪,村里千奇百怪的小名多了去了,反正是名字怎么贱就怎么取,有叫狗剩的,有叫二蛋的,当然也有男叫女名的,总而言之就是要顺着“贱名好养”的意思来就是。

    这方面大郎反而有些感激廿八,坚持不给他取小名,大多时候都是直接叫“我儿”,顶多就是恼了的时候叫一句“小子”罢了,和村中其他小孩对自己的小名无感不同,大郎就觉得自己得有个好名字,只是村里除了老村长识得几个字外,其他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也就乐得自己现在没有名字。

    “龟儿子才跑呢,都没吃饱,哪来的力气跑再说了,你们又不能拿我怎么地,我跑啥跑我还的逮住机会给那偷鸡贼也来上那么一刀呢。”大郎板着脸,“还有你,害的我昨晚兔腿没吃成,我也得把这帐要回来。”

    昨晚正是被这黑汉举了起来,所以大郎才一脚踢到了毫无防备的偷鸡贼的脸上,直接导致他饿了一晚上,此仇怎能不报

    “不干俺的事,是队长说给你解开麻绳,俺太胖,弯腰不便,所以才想把你举起来解。”二妹急忙解释,队长可是说了,由着他,这可怎么办要是这小家伙说,我不跑可以,但你得把这黑汉的手给我剁下来,没准队长还真能应了。

    那可是个狠人,不狠如何当上队长二妹真慌了。

    “怕不怕”大郎继续诱导。

    “怕”说不怕的才是龟儿呢。

    “怕就近前点,我问你些话。”

    小心翼翼靠近,就如同大郎是一只趴伏于地,随时准备跃起扑向他的大虫一般。没得办法呀,队长说了,只要他不跑,由他。又要完成任务,那不就是这小孩能打他,他不能还手么还个手万一把人伤了,咋还完成任务呢

    “我问你,你们说的贵人是谁”fl "buding765" 微x号,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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