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大天匠 >第十二章 知之
    “生而知之”郭仲达有点肃然起敬了,这世上,就是有些人生而知之的,有的人知道得不多,有的则知道得比较多,虽罕见但却不奇怪,这类人,通常都被视为通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大多都是会有好前程的,当然也有自己作死作掉的,比如说梦笔的江郎之类的。

    “可我就只知道几件事。”大郎有点委屈,心中却是猛的一惊,或许派人来抓自己的皇亲,就是冲自己这点而来阿大可是说过,出头的椽子都是先烂的,不好,真的不好,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赶紧的缩回来罢,于是就补充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大郎也不知道自己知道多少。很多事,都是临了碰上了,然后就脑瓜子“嗡”的一下,之前还不知道的,马上就知道了。就像这铁木,他以前根本没见过铁木,也没听人说过有铁木,但当一见到那黝黑的模样,心中马上就冒出了铁木和其性状来。

    廿八在村里的自信正是来源于大郎的这个天赋,打从听到大郎开口说第一句话后,廿八就觉得自己的后半生是有了指望了,因为大郎当时一开口,就直接说:“盐,要青盐才好吃。”

    青盐是啥村里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但当好奇心起的廿八将信将疑的托了去州府的老村长想方设法带回了一小撮青盐,并尝过用青盐煮的菜肴之后,就彻底的相信了,自个几年前可不是捡了个拖油瓶回来,而是捡了个宝贝疙瘩回来。

    自此后,村里人就只吃青盐,没别的,火原村这点钱还是花得起的,架不住火原村的皮毛好呀,吃贵好几倍的盐,其实多花不了几个钱,就是有那么个别的人家里,劳力少,收入也少的,自有同宗同族的也愿意支援点儿。

    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像是绫罗绸缎长什么样的,大郎就真的不知道,而廿八自己的襁褓料子是缎子,大郎就不知道,也分辨不出来。分辨绫罗绸缎比较复杂,一般的说,从薄到厚,从轻到重来分,大体上能分的清,例如绫最薄最轻、缎最厚且最重,故绫和罗多用作飘带,罗和绸多做夏衣,缎多做冬衣和被面等。不过也不是绝对。

    郭仲达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了。

    显然贵人注意上了这个小孩子,并不是他曾经心里想过无数遍的什么私生子啦,或者是内斗被偷送出来的小孩了等等,而是因为这个小家伙的本事。先前在常山县里,听那班头说他要找的小孩子本事挺大的时候,他是不信的,一个小屁孩,没开过蒙的,本事能大到哪去

    据说,贞观年间的火井令袁天师就是这样的,小时候,有些事情无缘无故的就是知道原委,哪怕是没见过没听过的,后来被其师父发现,好生的调教了几年,就成了后知至少两千年的大能人了,这可是不假的,推背图还有些抄本流传呢。

    有传说,推背图按照历史顺序预言了“太平天国”、“清兵入关”、“日本侵华”等历史事件,因未见到图,灰雀存疑,待考罢,关于袁天罡的“据说”是为本书情节而假设,这里姑且一说,大家不必当真。

    如今袁天师早已驾鹤升仙了,天下总的来说还是太平的,但各节度使却是听调不听宣,朝廷没有权力决定一个节度使是由谁来继承,这个继承权落在地方自己的手中,甚至是军兵的手中。

    有的节度使还总是互相打来打去的,今天为几块地打个你死我活,明天可能又为了另一块地而双方联合起来去搞另外一个节度使,小乱还是不断的,大概就是贵人想再找到类似袁天师似的人物,好断国运

    之前送去的几个小孩,郭仲达是知道的,绝对没有大郎这等生而知之的本事,顶了天的是聪慧罢了,但聪慧却不等于是当天师的料,尤其是要和袁天师比拟的。

    能知一,经过训练可能就可以知二知三乃至更多呢

    想这么多,其实也就是心电转念之间的一刹那,立时,郭仲达心中就有了决断:“众位兄弟们听清了,吾等如今任务乃是保护大郎安危,前面路途或许还有偷袭和埋伏,无论最终我们剩下几个人,须得护卫大郎周全。”

    赶紧的烧灶呀,还来得及

    可莫要等他这小家伙成了气候了,那时候想烧灶恐怕就晚了,可能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开呢,还想登堂入室的去烧灶

    安州虽不是中原,却也是贴紧了中原的,离着蛮荒还远着哩,郭仲达就不信了,自家百来号兄弟收割胡人的头颅是如同割草一般的轻松,还能在这里折了不成高来高去的游侠儿,从来只存在于口技者的传说中,别人见过没见过他不知道,反正他郭仲达就没见过,再能耐的勇士,一样是个人,百来号百战捍兵一拥而上,踩也踩成烂泥了。

    叫喊其实就是叫给大郎听的,要是老村长在这,保证一撇嘴:“光穷叫有毛用,真要为我好行呀,把你身上的所有值钱的家当都给了我罢,我身上只有四文钱,远远不够花呀,这才是我最最关心的困难。”至于说危险,火原村的人连大虫都不怕,何况身处于百多号人的保护圈中呢

    写到这突然想到件有趣的事,那时候灰雀才刚参加工作,在一挂着集体的私企上班,有天老板说灰雀:你怎么没一点奉献精神成天就想着工资工资的灰雀记得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行呀,您是d员,我不是,您觉悟那是肯定比我高的,而且奉献精神肯定是只多不少,不如,您把企业捐了,把家产捐了,如何此段不算字数。

    可大郎不知道呀,一下就感动的稀哩哗啦的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偷鸡贼了,如果赵大能挺过来,活过来,我也不找你报仇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郭仲达等的就是这句话,要的也就是这句话。他很实际,知道想要让这小家伙一下就对他感恩戴德那是千难万难,小家伙鬼精鬼精着,会算计着呢。能够将前面的恩怨一笔勾销,这也就够了,从这到安陆,还有几百里地,要走上好些天,他就不信,这些天就不能把关系再搞好一点来。

    “驷马难追。”大郎肯定的点了点头。

    篇幅大半,其实时间很短,也就半柱香不到的工夫,一伙人马就将空地搜了个遍,没有再发现任何的敌情。

    “报已经全部搜索过了,俺们连野鼠洞都没放过,未发现有埋伏。”一个穿了黑皮甲的兵士锵锵锵的一路小跑过来报告。

    原来是那个连吃着东西都要牵着捆着自己的麻绳的家伙,也是这个家伙故意的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这周围百里应该是荒无人烟,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子从哪跑出来而使得自己误以为他们并不知道火原村的存在的,要不是后来自己又听到了些别的离得远的兵士的聊天,后来郭仲达自己又承认了,否则自己就得被蒙在鼓中。

    大郎对他没啥好感。

    “这应该是吹箭。”好悬,大郎刚想要说那细条是吹箭的时候,郭仲达开口了,“吹箭只有南昭一带的苗人会用,安州离了南昭千里不止,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吹箭且此箭最多只能射五十步,还得是气量大之人方能做到,再探,以某家所站之地为中心,八十步为界,细细查来。”

    这家伙厉害,竟然连吹箭都知道。大郎有咋舌。刚刚自己还说只知道几件事,结果转眼差点又把这是吹箭的事给说了出来,心下一时觉得对这些保护着自己的兵士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有愧,就插了一句:“我们村里人抓狼的时候,通常会在地下挖个坑,盖上锅盖,只留两个小孔,上面铺满土石,狼狡猾,如果土铺得不够厚,脚踩上去就不同,因而会至少铺半尺多厚的土。”

    “取火油来八十步内,点燃用火油浸润的布条干草,所有的小洞都塞进去”郭达仲一听大郎这么说,立马就明白了大郎所指,偷袭者当是在地上挖了个坑藏在了里面,而且填的土够厚,甚至可能为了隐蔽得更好,人都藏在内里好些天了。

    大概也只有新手才不会注意到新土和旧土的区别,对老手来说,这点破绽是万万不可能留下来的,只要在挖坑前,小心的将其上的草连根连土整块的移开,挖的时候注意不要把坑边挖塌了,等坑挖好了,人藏了进去后回填盖上土,再小心的把先前移开的草皮按原来的位置和方向铺好,清理掉浮土,就是猎人来了,也未必能看得出来,除非是那老猎手才有可能。

    只见有十来个兵士纷纷的撩起衣裳,解下腰间挂着的葫芦,葫芦不大,也就拳头大小,挂在腰间里面,外面有衣裳盖着,大郎先就没瞧出他们有在腰间挂着东西。

    “摸营的时候,我们常用这个来点燃敌人的帐篷,尤其是胡人的帐篷,又干,还有油烟,淋上一点火油,保证是一点一个着。”见大郎好奇的看着那些从葫芦里倒出来的黑乎乎的东西,郭达仲出奇的没等大郎发问,就主动解释了起来

    “哦,原来火油长这样,我当火油是如我们平日里吃的胡麻油一样黄澄澄透明的呢。大郎点点头,心下却是自道:我自然是知道火油的。

    “嗷~”一会工夫,周围有些小洞里就被塞进了点燃的布条干草,然后不一会,突然的从正对着大郎的某个地下传来一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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