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文一惊,四下看去却没发现一个人,反倒看到了一口井,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想太多就往井边走了过去。

    趴在井沿上往底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就喊了一句:“有人吗”声音回荡着重新传回耳朵里,兆文还以为是没人,私下觉得那应该是自己幻听了。

    刚想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没人”随即一愣,这声音就是刚才的,又把头往里头探了探:“你胡说,分明有人。”

    “没人没人没人。”

    一听这话,兆文就给杠上了,完全忘了这井里莫名其妙有声音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胡说就是有人,不然你怎么会说话的你给我上来”

    “不上去,就是没人。”

    井里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什么,兆文轻轻踮起脚,又喊了一句:“你上来。”哪知喊得太用力了,直接头一重往井里栽去。

    兆文最后的只觉就是脑袋撞到了水面,然后有个滑滑冰冰的东西把自己卷了起来。

    昏昏沉沉的好像觉得自己掉下了水好冷又好像很暖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蹲在面前看着自己,眼睛像蛇的眼睛,可也琥珀一样澄澈,真好看。

    那男人见自己醒来,刷一下在自己眼前不见了,随着人不见兆文又昏迷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身边是洪姨还有母亲:“怎么会在这里”“二公子”洪姨哭得眼睛肿了起来,母亲则是红着眼睛看着自己。

    沈母见人醒了,心中大石落地:“阿文,你病了两天了,可还好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那座荒院了”说着用手探了探额头,发觉不烧了才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好像掉到井里了,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说起这个兆文头又痛了,沙哑着声音,看了洪姨:“我想喝水。”

    “哎哎”洪姨边擦着眼泪边往桌边跑去,倒上了被茶吹了吹正打算喂就被沈母抢了过去,洪姨见此就退了出去。

    等第二天兆文才听说原来等到天黑了,院里的下人没见到自己才开始去找,翻遍了整个沈府终于在那处荒院找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四姨太生了位公子,只是大出血了但所幸后边救了回来,算是母子平安。

    等到了第三天,沈府才知道阿文掉进井里病了的事,就抽空过来看看,见孩子面色如常又恭敬,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就又回去了四姨太的屋里。

    其实兆文一直想说一句:恭喜父亲喜得麟儿,喜得连其他儿子差点丧命都不当回事。但他想起大哥说要忍,就硬生生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几日病着母亲也托了让私塾先生别来,好好休息。整日睡着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索性披着棉被盘腿呆坐在床上,小小的身躯藏在棉被里,显得格外瘦弱。

    忽一阵冷风过来,兆文一回头便看到原本紧闭的窗户开了一个缝隙,从缝隙里透出一只眼睛,那眼睛像是蛇的眼睛。

    “有鬼啊”兆文喊了一句又立马把被子盖到了头顶,整个人缩在了床上,门外的洪姨听到了里头的声音,里面推门冲了进来:“怎么了二公子”

    “有鬼,洪姨窗外有鬼。”兆文缩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伸出来,洪姨见此,忙过去点上蜡烛安抚道:“二公子别怕,有洪姨呢,洪姨替你去抓鬼。”说着举着点燃的蜡烛,走到了窗边。

    可见窗户却是严严实实的关好了的,正奇怪着就猛一把推开窗户,才看到外边什么都没有:“二公子,外边什么都没有,您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听见了没有,兆文才敢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洪姨:“真的没有”“您应该是落水了,现在精神有点不太好这才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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