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的地下室里,一个小小的女孩被捆着双手,吊在了天花板的铁环上。

    她看上去只有六岁左右,齐耳的短发乱七八糟,脸上不住流出冷汗,嘴唇有些干裂。

    她身上的t恤和短裤,已经被鞭子抽出了许多口子,变得破破烂烂。破烂衣服下的小小身体,青青紫紫的鞭痕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突然,包裹着隔音海绵的地下室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门开时只有十分轻微的响动,已经有些虚弱的小女孩儿却吓得一个激灵,霍然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

    一个头发蓬乱、衣着邋遢的女人,手里提着一条浸过水的鞭子,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地下室,将隔音门牢牢合上。

    “我就不信,还打不服你”邋遢女人用通红的双眼瞪着小女孩。

    小女孩恐惧地盯着那条鞭子,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邋遢女人更加愤怒,高高地举起了鞭子,重重地朝着小女孩抽了下去。

    啪浸过水的鞭子十分沉重,抽得小女孩皮开肉绽,立刻就有鲜血浸出。

    “啊”小女孩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你服不服”邋遢女人恶狠狠地问小女孩,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小女孩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用嘶哑的声音,愤怒地大吼着:“我不服就是不服你杀了爸爸,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要告发你,让你一辈子坐牢”

    “我不是故意的”邋遢女人崩溃地大吼道,神情有些恍惚,“我只是只是将他按在锯床上打了几下,谁知道我会碰到开关谁知道他会会”

    “会被活生生锯开脑袋”这句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神情更加痛苦。

    “你胡说你是故意按下电锯开关的我亲眼看见的”小女孩剧烈地喘息着,满面的泪水,“你天天跟爸爸吵架,还动手打我、打爸爸。爸爸受不了了,要跟你离婚,还要带我走。你很生气,就故意杀了爸爸,让我们谁都走不了”

    啪啪啪

    邋遢女人眼中一片血红,手里的鞭子胡乱挥下来,在小女孩的身上抽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不是故意的听到没有那只是个意外意外”

    她一边疯狂地抽打小女孩,一边哭着反驳。不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在向九泉之下的丈夫忏悔。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浸透,嘴角浸出了鲜血。她痛到浑身抽搐,满头冷汗,意识渐渐模糊。

    她半昏半醒地呢喃着:“你打死了我,我就跟爸爸在一起了我们永远不要你了”

    邋遢女人停下鞭打,侧耳倾听她的话,极端愤怒之后又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扔下鞭子,转身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隔音门再度被打开,邋遢女人推着一个飘浮在空中的全新医疗舱走了进来。

    这台医疗舱有两米多长,宽和高都超过一米,本应十分沉重。但它自带反重力装置,可以飘浮在空中,被邋遢女人轻松地搬进了地下室。

    放好了医疗舱,邋遢女人把小女孩放下来,放进了医疗舱。

    舱盖合上,强大的疗伤程序自动运行。

    邋遢女人抚摸着舱盖,神情时而愤怒,时而温柔。

    她喃喃自语着:“我不会让你死的哪怕要关你一辈子,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衣衫褴褛、苍白消瘦的小女孩仍然被吊在地下室中。

    原本的齐耳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脏兮兮、乱糟糟地披散着。

    曾经头发蓬乱、衣着邋遢的女人已经不再邋遢。

    她烫着漂亮的卷发,化着烟熏妆,穿着一身皮衣皮裤。

    烟熏妆女人一边鞭打女儿,一边冷漠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救你吗因为我告诉所有人:你爸爸抛弃了我,带着你离家出走了。

    “现在,我才是大家同情的对象。那些好心人还劝我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找点乐子,别再那样消沉下去所以,没有人知道你爸爸死了,也没有人知道你被关在这里。”

    小女孩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烟熏妆女人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只喃喃自语着:“我要跟爸爸去我不要跟这个坏女人在一起我会死的”

    烟熏妆女人一边自说自话,一边鞭打女儿。

    打累了,她停下来喘息,突然又痛哭流涕,坐在地上边哭边骂:“男人都是骗子,你知道吗

    “当初苏林盛向我求婚时,发誓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可结婚才几年,他就变卦了。他就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唔他不爱我了

    “男人都是骗子骗子骗子”

    小女孩的头发,已经长到了接近腰部的位置。

    不过现在,这一头

    长发已不再是乱糟糟的,而是编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她穿着成年人的t恤,松垮垮的像是一条大裙子。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已失去了灵魂。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机械地在面前的画板上涂涂抹抹。

    画板上的颜色和线条凌乱而古怪,可若仔细去看,却又觉得有一种十分奇特的凄美之感。

    地下室的隔音门被推开,曾经的烟熏妆女人,如今素着一张脸,穿着一身朴素的家居服,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个碗碟,里面是香气腾腾的食物。

    “阿檀,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家居服女人笑眯眯地说,“有糖醋里脊、虾仁粥,还有水果和蔬菜。除了蔬菜,都是你爱吃的。但是小孩子不可以偏食,蔬菜你也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她唠唠叨叨地说着,仿佛一个普通的妈妈面对任性的孩子,既宠溺,又无奈。

    小女孩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依然动作机械地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家居服女人也没有指望小女孩回答。她将托盘放在小女孩身边的桌子上,给小女孩戴上围兜,拿出汤勺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饭。一边喂,一边絮叨两句自己的日常生活。

    小女孩的视线没有离开画板,手中的画笔也没有停下。当勺子喂到她嘴边,她就张开嘴,然后本能地咀嚼、吞咽。家居服女人喂什么,她就吃什么,没有别的任何反应。

    喂小女孩吃完饭,家居服女人又拿出梳子,把小女孩的麻花辫重新梳了一遍。

    看着不停画画的小女孩,家居服女人皱了皱眉头,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阿檀,你已经画了很久了,明天再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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