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医治

    仇小贝发现那片花丛里没人时就预感到不秒,她想要逃离这里,还没动就有一双手从身后探过来,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手勒住她的脖颈

    背上是一个男人的胸,她被勒在他身上,不管是捂嘴巴还是勒脖子的力道都很强,摆明要将她弄死。

    她手往后抓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拽,并抬脚用力地朝他的脚背跺去,对方疼得发出“嘶”的声响,手上的劲头稍松,她想趁机逃跑,可对方反应不慢,揪着她的头发再次拽回来重新撞上那胸膛,然后被他从后头再次捂住鼻子,男人想将她闷死。

    仇小贝在心里默数到三,远处屋顶上飞来了三枚石子,直逼仇小贝身后的男人。

    不知是打出此“暗器”的人准头太差,还是不想让男人死,有两枚石子跟吓唬一样,从男人两颊飞过,剩下的那颗石子打中了男人捂住小贝的手,石头尖锐的划破了男人的手,带出一条很长的血痕,被迫松开了仇小贝。

    仇小贝迅速蹲身翻滚出去,避开了对方再次抓来的手,越到这种时候男人越想将小贝灭口,可扔石子的人已经从远处的屋顶飞跃过来,他再不走只能暴露身份,不得不放弃灭杀小太监的打算,快速地离开这里。

    他对碧心宫很熟悉,转眼间就不见身影。

    “贝公公,您没事吧”

    仇小贝被扶起来,一看,还是那天周侧妃寝宫她钻桌子底下遇到的那个侍卫,她撑着树站好一会,等余惊过了后,才问道:“哥们,谢啦,不过你怎么会在这”

    “殿下不放心你一个人出东宫,让属下看保护您。”

    小贝笑了下,没戳破他,等心脏跳动稍稍平稳后,她朝小翠死的方向走去,见侍卫跟在自己身边,便随口问道:“哥们怎么称呼”

    “樊石,您叫我小石就好。”

    樊姓吗小贝心里有了猜想,但她只继续往下聊,手里比划着:“你刚刚咻咻那两下子好厉害啊,是不是就传说中的暗器我能不能学啊”

    “那需要从小练起,还必须修炼内力,您可能”

    不用说,她明白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翠的尸体旁,不过二八年华的姑娘,哪怕是个宫女容貌也算出色,却躺在这荒凉的宫苑里,睁着眼睛不肯瞑目。

    “小石,你有看清那男人的长相吗”

    “他穿着侍卫的衣服,一直没有抬头,偶尔晃过去脸上也做了手脚,属下不能确定他是谁。”

    “没关系,”仇小贝轻轻抚过被勒疼的地方,眼里泛着凶光,“我迟早把他逮出来。”

    等她转头看向樊石时,她又是笑眯眯的:“小石,麻烦你在那地方挖个坑吧。”

    “挖坑”

    “对,把小翠埋了。”

    樊石不太赞同:“尸体随便处理了就好,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刚刚那人,说不定会把其他人招来,到时候我们”

    “他不会的,”仇小贝肯定地道,“这个碧心宫显然是他一个老巢,估计还留有他不少证据,他不会把人引到这来,到时候一番搜查,就有他受的了。这小翠,”她顿了下,叹息,“虽说她死有余辜,可毕竟是因为我我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入土为安也好。”

    “那好吧。”樊石并不太笨,没再多问地到旁边屋里找了工具,在仇小贝指定的地方挖起坑来,而小贝,则在他挖坑的时候重新回到花丛里,就是最初她趴伏着看完行凶现场的地方,想找到那个骷髅手骨。

    却发现,那骷髅手骨不见了

    她又在附近翻找过都没看见,那边樊石叫她了,只好先过去。

    给小翠安葬,还给她烧了几张自己抄的超度经卷,觉得今日颇有收获的仇小贝,跟着樊石高高兴兴地回东宫去。

    “殿下,殿下”

    她喊着进殿内,神色欣喜,手里捧着装着药花的雨盒,看到坐在案边上的太子,就忍不住跟他献宝:“您看,真被我找到了,等晚上奴才处理好了,明儿就可以给您用药了。”

    樊沉兮淡淡“嗯”了声:“没事就下去吧。”

    仇小贝脸上的笑容尴尬起来,她稍稍侧头悄悄打量低头写字的太子,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点冷,她不太明白:“殿下,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奴才给你瞧瞧”

    “不必。”樊沉兮头也不抬,“回去吧。”

    仇小贝傻傻地收回玉盒,不明白之前好好的太子殿下现在怎么了,只能先告退等他忙完再说。

    可她要往寝殿走时,被跟出来的李公公拦住了:“小贝子,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回你房里休息吧。”

    猛地刹住脚步,仇小贝怀疑自己听错了:“李总管,这什么意思啊,最近,不都让我守夜的吗”

    樊沉兮在自己寝殿的寝室里都放了专门给她睡的软榻,经过几天时间,软榻包括软榻旁边的桌、柜,多了不少属于她的东西,从第一天“守夜”开始,李公公就没再过问这事,几乎已经是默认的事了。

    现在居然要她回去了

    想想刚才樊沉兮的态度,她被打回原形了

    那怎么可以

    “从今晚起,你就小贝子你去哪,回来”还想好好调教两句的李公公话都还没开说,小太监就转身往回跑,喊都喊不住。

    他暗骂两声,赶忙追上去,回到了书房,看到那喜欢装怂的小太监,径自地走到了书案前,一把抢走了太子手中的毛笔。

    他吓得心脏骤停,差一点跪下去。

    最清楚太子脾气得非他莫属,被如此冒犯,殿下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杖杀都不带让你剩根骨头的。

    “放肆”

    果然,樊沉兮怒拍桌子,墨盘震了下,里头的墨水都洒了出来,他横眼对着仇小贝:“谁给你的胆子。”

    小贝被他冷冽的气势吓到,两只手都抓着那支笔,笔头的墨汁染黑了她的手指还毫无所觉。

    她泪眼汪汪的,小嘴扁起,扮委屈的技能说来就来:“不就是您嘛。”

    樊沉兮侧头,目光冰寒。

    “是您答应奴才的,奴才可以帮您看病,现在奴才就想帮您看看,您不能赶奴才走”

    樊沉兮眉头拧了一下,正要开口,担心他反悔的仇小贝抢着说:“君无戏言,您贵为太子,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

    樊沉兮寒目直瞪仇小贝,宫人已经大气不敢出了,仇小贝心里发虚,却还要挺直胸膛,强撑着虚假的倔强杠上,瞪圆眼睛抿直嘴唇来给自己壮胆,然而底下两只手对着毛笔又拧又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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