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仿佛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顾青莲脸上。她眯紧眸子看着芳妍，轻声道：“你过来。”
她的声音非常小，芳妍只看到她动了动嘴皮，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凑近问：“何事”
顾青莲的嘴皮又动了一下，芳妍有些不耐烦的又凑近了一点：“究竟何事”
“呸”顾青莲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正好吐在芳妍的鼻尖，她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着顾青莲。
顾青莲偷袭成功，心里十分满意，才懒得和芳妍对视呢，自顾自的闭目养神，把芳妍气的几乎吐血
言语上讽刺顾青莲，哪怕给她吃剩饭剩菜，她都敢，但她真的不敢对她动手
身份摆在那里。芳妍再怒，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旁边站着伺候的另一个大丫鬟芳馨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仅在心里暗暗叹气。少奶奶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还这把不知收敛，只怕将来还有苦头吃呢
芳妍，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
顾青莲休息了一阵子，感觉精力稍微恢复了一点，便指着一个看着稍微和气点的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过来说话。”
芳馨见顾青莲叫自己，忙走到床边：“少奶奶何事吩咐”
“如意碧痕呢我房里那些人，都去哪里了”顾青莲直接了当的问道。
芳馨脸上掠过一抹难色。少奶奶大病初愈，若告诉她，海棠苑的所有下人都被发卖了，她会不会一时伤心动怒，气得厥过去
鬼门关里走过两回的人，还有什么打击是承受不住的
“回少奶奶，海棠苑伺候的都都发卖了”芳馨一边低声道，一边观察着顾青莲的表情。
在她想象中，顾青莲总该叹口气，流两滴泪的，可顾青莲只猛的闭了一下眼，脸上痉挛了一下，表情便又恢复如初。
这少奶奶，果然天性凉薄。芙蓉她们所言不假。少爷一表人才，待她如珠如宝，她却做出那种不堪之事，果然是个心狠无情的。
顾青莲狠狠压下心头的惊悸和悲伤、愤怒，淡淡道：“我饿了。上点粥。”
芳馨点点头，便出去寻婆子，吩咐她们去厨房取点清粥小菜过来。
婆子们聊天正聊在得意处，听芳馨指使她们做活，便一万个不愿意，嘴里嘟哝着，眼睛却看着芳妍。
如今，芳妍才是海棠苑的第一话事人。
芳妍也不说话，只闲闲的嗑着瓜子：“清粥小菜我们府里可没什么清粥小菜。沈家富贵，厨房里备的自然是人参燕窝。”
芳馨放软语气道：“好姐姐，少奶奶刚醒来，人参燕窝哪里禁得住你赶紧点个头，叫婆子们去取了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们哪里担当得起”
芳妍冷笑一声：“出什么事真出什么事倒好了夫人巴不得她死在这里呢仗着宫里那位，干出那种不要脸的勾当，我要是她，被人抓住的时候就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