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有这个可能。”
马晓南:“看来这件事,我必须得查下去了。也许弄清楚了他们怪在什么地方,也就能解开他们到底对貘蛊有什么影响。兴许,就能解开我身上的貘蛊了。”
简宁见她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道:“你脑子动得太快了。能不能解开你的貘蛊,我可真不知道。”
马晓南却对这盆冷水毫不在意:“总要试一试的嘛”
临走前,马晓南又想起了关于简明的梦。
简宁听罢,不觉吃了一惊:“你还梦到了简明和嫦娥”
丁大刚也忍不住抬起眼睛。
连肖易明都很吃惊:“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马晓南:“现在不是说了嘛。不过可惜的是,我已经不记得那个梦是什么内容了。但是有简明和嫦娥是肯定的。”
简宁皱起眉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
马晓南:“就是上回来找你,肖易明刚出院的那天。”
简宁、肖易明展现了难得的默契,异口同声地问:“那天你怎么不说”
丁大刚虽然没出声,但眼神里的意思,也是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
马晓南:“那时候,我也没觉得这个梦有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那时候,鲍红梅一家已经搬到我家附近了。我会做那个梦,恐怕就已经是貘蛊受到他们影响的开始。”
简宁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才松口道:“好吧,这次的事我可以帮你一把。”
肖易明登时一惊,马晓南则是双眼中再次大放光芒。
“不过,”没等马晓南高兴完,简宁迅速地给出限定条件,“我也不想贸然出手。现在就按照你们的原定计较,先由你们做一些鲍红梅三口的背景调查。如果确实出现了异常,再来找我。我也好抓紧时间,多恢复一些。”
“记住。”最后,简宁再次忠告,“尽量不要跟他们直接接触。”
送走了马晓南和肖易明,丁大刚回到客厅。简宁没有拾起报纸继续阅读,而是仰靠在沙发背上,两眼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丁大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扰他。
正想走开时,却听简宁先向他开口:“有话怎么不说呢”
丁大刚重新抬起眼睛,就见简宁转过头,微笑地望住自己:“我们兄弟,说两句话还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丁大刚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巴,便道:“大哥真要管这档子事儿”
简宁呵呵一笑:“你想说,不像平时的我,是吗”
丁大刚:“嗯。”
谁都知道简宁对除魔卫道很不感兴趣。他更热衷于做一个普通人。当然不是平庸的意思。如果可以自己选择,简宁不会想做一个有灵力的人。
丁大刚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是因为简明吗”
简宁安静好一会儿,才道:“嗯也许是吧”
丁大刚因为他的回答,轻轻一愣。简宁有的时候也会有模棱两可的回答,但那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把话说死。嘴上说着也许,心里却很笃定。可是这一回不一样。简宁的口气,即使是他也听得出来,是真地在犹豫。
丁大刚:“简明那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简宁:“嗯。”
丁大刚:“已经和我们势同水火了。”
简宁:“嗯。”
丁大刚:“”
简宁:“”
两兄弟沉默了好一会儿。
简宁忽然问:“大刚,如果你有元丹,你会给我吗”
丁大刚吃惊得一愣:“我没有。”
简宁:“我知道。我就是问如果你有,你会给我吗”
丁大刚想了一会儿:“你跟我姐,我都会给。”
简宁笑了笑:“如果你把元丹给我了,那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感受呢”
丁大刚:“”他开始明白简宁的意思了。
人活得好好儿的,当然不会把元丹给别人。狻和伥的那次事件中,简明分明已经冲破了一个元丹,却还有能力和他们僵持足以说明,他还有第二颗元丹。
不会错的,第二颗元丹一定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在消失前,将自己的元丹渡到了简明的体内。
两兄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简宁幽幽地说了一句:“也许马晓南关于简明和嫦娥的梦也是对的。他确实和嫦娥有联系。”
丁大刚吃惊得抬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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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要加上想让那个人回来的简明。
这只是他们已经发现的。就算还有更多他们没有发现的,也不奇怪。
绝望的人。丁大刚默默地想,对简明的厌恶变得有一些沉重:简明的确也是个绝望的人。
回头的路上,马晓南就和肖易明分道扬镳了。她还要回报社继续上班,肖易明一个人回家。
“要不要我去鲍红梅家附近听一听”肖易明提议,“不会跟他们本人接触的,就是到附近晃一晃。说不定能这回能听到什么。”
上回老屋里发生怪响,他第二天赶紧到发出怪响的窗户附近“听”了一圈。但什么有用的都没听到。后来那怪声也没再有下文,这边还有怪异的鲍红梅三口子他跟马晓南就没有计较下去了。
马晓南只犹豫了一下,便还是摇头:“如果鲍红梅一家真的怪异到足以影响貘蛊,你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不光是你,我们都要和他们保持距离。还是先让我回报社,查查他们一家三口的背景吧。”
肖易明撇撇嘴:“好吧,那我就回家睡大觉。”
马晓南笑着戳他脑门一下。
回到报社,马晓南就立刻开始调查。因为鲍红梅和狄人杰都是本地口音,便先将鲍红梅、狄人杰夫妇的名字结合起来,在网上搜索本地的资料。并没有结果。不过这本来就是碰碰运气,还需要更多的限定条件。
要是能知道他们搬来之前住在什么地方,那就有用得多了。
那一家的户主,马晓南认识。她从手机里翻出户主电话打过去。
“喂,阿姨吗”对待长辈,乖巧嘴甜是第一要务,“是我,马晓南。”
对方到底年纪大了,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啊,是晓南啊”
马晓南:“你家搬走了吗前两天碰到一对母子,说是现在就住在你家了。”
“啊,是啊是啊我老伴去世两年了,就我一个人。儿子和媳妇都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那么大一房子里住着,就把我接过来跟他们一起住了。那房子我是租给人家了。”
老人家很喜欢跟人聊天,马晓南还没问,就自动说起详细情况了。
“是一家三口,马上就要变一家四口了。当妈的又怀上二宝了。”老人哈哈直笑,好像怀的是自己孙子一样,“男的叫狄人杰吧头一回听他一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神探狄仁杰呢”
马晓南连忙跟着一起笑,附和两句:“是啊,是啊”
“女的叫鲍红梅,说话、待人都挺有礼貌的样子。就是那小孩子是叫狄俊贤吧标标准准的熊孩子我回头还跟我儿子媳妇说了,一定要把我孙子教教好,别让人家以为熊孩子背后都是熊父母、熊奶奶。”
马晓南必然要拍个香香的马屁:“那怎么可能啊您多讲道理的一个人,我们这里的人谁不说您好。您孙子肯定随您。”说得电话那头一阵呵呵直笑,忙接着往下问,“他们夫妻是从哪儿搬过来的听口音,像是本地人。”
“哎,是。是从和泰花园那边搬过来的吧”
“是吗”答案来得这么快,马晓南倒有点儿意外。
狄人杰不用说,鲍红梅看起来人很和善,好像跟他们主动说了不少情况,但仔细一想只说老公上班很忙,但究竟是干什么的呢她自己干过什么
人家其实什么具体情况都没泄漏。
这样的人居然会告诉老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
“是他们告诉您的吗”马晓南问。
也亏她多问了这一句。
“哦,那倒不是。”老人回得也很爽快,“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马晓南:“阿姨,怎么看出来的让我也学学,以后采访肯定用得着。”
阿姨很开心地、一五一十地道来:“其实那天,我也直接问过他们原来住在哪里,但是他们夫妻笑笑地,就把话题岔开了。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说嘛,我也只是顺口一问,也不是想跟人家刨根问底来着。”
马晓南:“嗯嗯,那是。”
“后来我带着他们去看卫生间,我说别看我们这里房子上年纪了,但是保修好,该装的都装了,不比新房子住着差。你看我们这里照样通上煤气了,冷天洗澡一点儿也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