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如此一问,当然不是挑拨离间。
孟浪与宣宣面面相觑
森迪的报告正常都是经过井然同意才发出的，井然本身拥有默然科技的绝对控股权，他又完全没有必要弄虚做假去讨好谁或者欺骗谁。
看二人一脸疑惑，沈军又补充说：“如果你们能确定这份报告没有做假的成份，那只能说明你们这个朋友太牛了。”
沈军这话说得肯定，回到电脑前，孟浪把邮件正文及全部附件打印出来再仔细研究了一遍，果然发现了数据有些不正常。
百分之十左右的增长率当然不算太快，但如果统计的时间单位不是以月与年还是以每天为时间节点那就不是普通的牛皮，甚至可以用逆天来容易。
报告的正文很平实，只如实列出最近一个月来默然科技各部门的大致工作内容，然后在众多的附件数据报表里出现了一组数字。
那就是星空战舰自公测以来每天新游戏玩家注册的人数。
一款新游戏上线在广告的加持之下，注册人数呈上涨趋势当然正常，但通常情况下这种数据的增长肯定会有较大的起伏与波动。
然后在星空战舰的新注册玩家数据中表中，新玩家的增长速度却出奇地稳定9.90，10.11，10.00，9.88，10.20
这张数字报表下面没有形象的曲线图或柱状图，但这似乎成平滑直线式增长的数据并不难发现异常。
凡是有一定的数学基础或者是炒过股票的人都知道，国内的股票涨停板就是百分之十左右，大约七个涨停板就能翻一翻，而在森迪给出的这份附表上，截至出表日期最近的二十一天来，几乎毫无波折地出现了10左右的增幅。
虽然现在整个星空战舰第二组服务器刚刚开放，在线家家的基数并不大，这些数字看起并不惊人，但如果这一切的增长是真实的并且森迪与井然有办法维持这个增长速度，不用二个月星空战舰同时在线人数就将坐上国内大型手游同时在线人数的第一把交椅。
一家只投入了二十万的新游戏公司，凭借着一款抄袭水分很重的垃圾游戏，且只花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坐上国内游戏同时在数人数的第一把交椅，这个结果成立吗
井然在孟浪的眼里已足够看重，但他分析这些数据之后他的答案答案是否定的。
这数据一定有问题。
之于森迪与井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假的原因他却久思不得其解。
就在孟浪在办公室研究森迪给出的数据的同时，默然科技的第一个股东林微也正看着手机上森迪发来的报告发呆。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么整齐的数字只要稍微留意，不用很高的水平都能看出问题来。
不过，面对相同的数据，她与孟浪的想法却不完全相同。
孟浪的想法跟沈军一样，他本能地就怀疑这份报表的真实性，林微却在思考另外一种可能性。
如果她关于井然身份的猜想成立的话，那么他弄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算意外
打电话给森迪或井然，直接求证会有结果吗
答案应当是否定的。
林微正在犹豫着，手机响了，是孟浪打来的。
几个月来，孟浪成长了，不再没开公司之前那般冲动。
明明知道数据有问题，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质问森迪与井然，还是打给了林微。
上次林微转述的井然的一段话，他虽然一直在忙没空去了细想，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林微一直还在调查着井然，不然她就没理由如此关注井然的每一个细节。
电话接通了。
孟浪问：“森迪的工作报告看到没”
林微笑说：“正在拜读，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林微肯定也看到了异常，孟浪太忙没空跟她绕弯子，直奔主题：“我觉得森同的数字可能有假，不知你怎么看”
沉默良久，林微说：“连接二十一天，新注册人数的增长速度如此之快且异常的稳定，如果不是数据出错那就只能说明他们的能力远不至此，甚至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能精准控制这个增长的速度”
林微似乎不并怀疑报表作假，孟浪有些意外，反问：“照你这么说，如果这些数字没有出错的话，那就代表井然与森迪还在故意压制着这个增长速度”
电话对面的林微轻轻地“嗯”了一声。
停顿之后，笑说：“发现了一个很新开的店子，厨师很有水平，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说着正事还没结果，突然就说到吃饭去了
孟浪当然知道林微又有话要说，笑问：“那要不要叫上宣宣一起。”
林微又顿了一下，说：“我无所谓，你方便就好”
挂了电话，孟浪把手上的工作都放下，照着林微发的微信地址就开车过去，当然也没有叫宣宣。
到达目标位置之后，他奇怪地发现那里根本没有饭店，还是一片正在开发的建筑工地，林微的车子就停在工地旁的马路边，降下了玻璃正在等他。
“发错位置了吗”
把车与林微的车并排停下，孟浪摇下玻璃不解地问。
林微勉强地笑笑：“最近你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对吧“
孟浪说：”怎么这样问，大家都是朋友，有话直说就好“
林微说好，然后继续：”今天约你到这里，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想告诉你关于我与井然之间的一些故事”
孟浪意外又尴尬地瞪大眼睛，一时真不知如何接话。
隔着两道车门，林微盯着孟浪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调查井然。”
孟浪点了一支烟，沉默地静等下文。
然后林微就讲述井然受伤的那晚的故事。
上次井然受伤之后，孟浪曾问过他原因，井然的回答很含糊，他只当是一次意外也没有深究。
现在林微把那一晚上发生的故事全盘托出，孟浪当然震惊。
他原来只知道井然受了伤是一场意外，根本不知道这原来就是一次蓄谋偷袭，并且对方在偷袭中用了极为昂贵的特种军工药剂。
故事末了，孟浪问：“我们现在停车的位置就是当场的事发现场”
林微满意地微微点头。
看来这一次林微是认真的了，她说的这些东西孟浪当然关心，但这些东西与今天他们的主题森迪发来的报告又有什么联系呢
看得出孟浪的惊讶与迷惑。林微说：“有些事物之间的联系可能没那么直接，我想你也需要时间来消化，我肚子也饿了”
孟浪再次郑重地点点头，林微就升起了玻璃再度发车。
知道吃饭只是一个幌子，孟浪自然开车跟着，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回真到了一家西餐馆，二人进到店，因为还没到吃饭的正点，店里的客人很少，林微挑了一个位置坐下，侍者将食物送上来后，她又开始讲第二段故事。
等她的第二段故事讲完，孟浪再问：“今天我们坐的这个位置，就是那天你与井然坐的位置对吗”
林微反问：“你怎么猜这么准”
孟浪微微一笑：“全场空荡荡的那么多空位，如果不是你有意为之，没有谁会挑这一个这么差的位置”
林微的第二段故事没有那晚井然受伤的那晚故事那么惊险曲折，但也绝不寻常，因为寻常人家怎么可能会有有人花钱请了东海市最出名的私家侦探社来保护人身安全的，所以孟浪内心的惊讶程度不比原来那段故事更小。
吃完饭，林微问，有没有胆量去见识一下我说的那个黑鹰
孟浪微微点头，然后二人又开车前往默然科技。
到达之后，林微并不下车，还将车停在离默然科技几十米之外的路旁，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台黑色宝马告诉孟浪：“那台车就是黑鹰侦探社的车子，每天二十四小时黑鹰如自己不在，也随时都有至少二名强有力的手下在负责着井然的安全，不信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们或者问井然都可以，我想他们都不会否认”
换二个地方，讲了二段故事，今天的林微坦诚得让人害怕。
再加上亲眼看到黑鹰的车子，以及坐在车上那个默默抽烟的男子，孟浪没有理由不信林微今天所说的事实。
所有这些，都与今天的主题森迪的那份报告无关，因为那只是他今天心中的主题，林微心中的主题早在那天醉酒的晚上已跟他挑明，只是他一直觉得这事荒唐也只当她是酒话，但没想到的是林微却是认真的，而且是非比寻常的认真。
末了，孟浪问：“既然来了，我们要上楼跟井然聊聊吗”
林微却摇头：“你上去吧，昨天我还跟他们一起吃晚餐呢，今天就不上去了。”
知道林微可能也有做贼心虚的成分
孟浪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却远远地看见井然与森迪正好从写字楼的大门口出来。
天气有些凉了，还有一些微微的风。
森迪今天是一件红色风衣加一条粉色围巾，她的身材很好，哪怕是加了风衣依然显得风姿绰约。
二人并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