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忍不住说：“这款手机发布后反响还行，他们的股价肯定会继续涨的。”
“那就想办法让它别涨那么快。”
柏晟说着，打开了小笛，性别设为女，年龄设为20，问她：“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小笛毫不谦虚：“那可就厉害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和李白比作诗，武能让令狐冲拜师傅……其实我最厉害的是吹牛。”
“发现你跟你主人还有点像。”柏晟笑了，赵家这是把他们家的玉笛变成代码存手机上了？
“人家的主人是你啦。”一脸的娇羞样，柏晟哆嗦了一下，年轻人的玩意儿都这么肉麻的？
“主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猜。”
“哎呀，人家有没有从网上搜到你的照片，猜不出是谁。”样子还可怜兮兮的。
柏晟有点心惊，居然还能从网上搜照片辨认自己是谁：“猜不出来就算了。”
“你总得有个名字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难道天天让我叫你‘主人主人’？你好恶趣味哦！”
柏晟无语的把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问小于：“年轻人都喜欢这个？”
“生活很艰难，有个人和你插科打诨也是不错的。”
手机里小笛还在叫唤：“主人主人，看不见啦太黑啦！”
他只好把手机拿起来把小笛退了出去，太聒噪了点。
“这手机好像有点热，所以，”柏晟看着小于：“发生点电池爆炸什么的就不稀奇了吧？”
小于点头：“我去安排。”
“找可靠的人，千万不要惹火上身，影响要大。”
“明白。”
二人走出大楼的时候，小于按开了车锁，发现了蹲在旁边的代黛，好像蹲了还挺久，站起来的时候瘸着腿，看起来是腿都蹲麻了。
柏晟转向小于：“今天你不用跟着我了。”
小于乐见其成，溜得飞快。
柏晟把副驾驶的门给她打开，示意她上车。
上回说给她答复，一忙起来就没顾得上，可是今天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
车开动以后，代黛愣愣的说：“今天，我爸爸请我吃饭了。”
“但是，你受打击了？”柏晟亲自开着车，扭头看了她一眼。
代黛低下头：“我以为他找我吃饭是因为想我了，结果，是因为他背着他老婆赌输了，所以承诺给我弟弟买的电脑办不到了，从公司账上拿钱他老婆会发现，也不好让我妈知道，就想从我这凑点儿。我以为电脑就几千块得了，结果我那弟弟要的是顶配的，好打游戏……我花光了我的积蓄，就买个死心吧，他一年多没找过我了，一找我就是这事儿。”
柏晟看着她，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果然，她继续说：“其实我应该习惯了的，只是今天上午才去看了玉笛，她爸爸，堂堂启智科技的老总，在外人面前说一不二，却在病房耐心哄着玉笛……。”
“玉笛？”小于是跟他说过赵家的玉笛受伤了住院。
“是，赵大哥也病了，赵叔叔就抽空去看玉笛。玉笛那性子，哪是在病房里呆得住的人？一会儿说腿麻，一会儿说坐得屁股疼，一会儿又想吃什么点心，她爸爸都耐心给她办到。她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爸妈和哥哥都宠她，她自己都说，这么多人惯着她，她没长成问题少女就已经是自制能力强了。”
“所以，”柏晟打断她：“投胎是个技术活儿，你还没见过更卑鄙的父亲。”
“更卑鄙的？”代黛纳闷的扭头看他。
柏晟淡漠的语气让代黛觉得他是在说自己，那么，他的父亲真的是这样？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还小，心智不够强大才会为这种事情伤心，没有关系，尽管伤心好了，有的时候，的确是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于自己可能倾其所有也没法得到，不过也不用太过沮丧，没有人的人生是十全十美的，也有可能你失之桑榆，会收之东隅。”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却拿来劝代黛。
说话间，代黛被带到一处院子。虽然是晚上，还能看到院里模糊的竹影，听到风里竹叶的沙沙声，闻到风里清甜的味道。
“这是哪里？”
“我家。”
进屋以后，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扑面而来，代黛打量着周围古香古色又精致的家具，还真符合他的风格。
柏晟脱下西服挂在衣架上，一位阿姨模样的人端进来一壶红茶。
柏晟给她倒上一杯：“比不上你泡的，将就喝吧。”
代黛有些紧张，上次那个话题的答案，她还没得到。如今他把她带到他家，是不是代表……
柏晟看她那紧张又期待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痒：“如果晚饭没吃好，再吃点宵夜？”
代黛摇头：“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你跟我来。”他领着她上了楼，上面有露台，他指着院子的另外一边：“那边是惠园，做的东西很好吃，马上就能送来，确定不要？”
代黛抵制住了诱惑，跟食欲做斗争是每个爱美女士的必修课。
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其实，我很庆幸你没有跟着你父亲，是你妈妈把你养成了如今的样子，真的很……很美好，好到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喜欢，可是，我还是决定自私一回，想跟你在一起试试。”
“柏先生，”代黛有些哽咽，别的话说不出来，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他回她一个更有力的拥抱。
代黛这才发现，她失了爸爸，却收了柏先生。
……
好容易熬到出院，玉笛脚上的石膏依旧没能拆，赵书涵开车把她送到教学楼下，将她背到教室，下课再准时来接她。
这样一来，凡是他的车到教学楼下的时候，周围上课的学生就会多起来，能把他们围上两三层，尽管有的同学是真想帮忙，大部分怕是就来参观的，因为他们兄妹俩谁的养眼指数都非常高。
但是，学校为方便残疾人准备的马桶没有马桶套，在大冷的冬天坐马桶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用玉笛的话来说：
皮肤接触到马桶圈的那一瞬间，寒冰之气直冲天灵盖儿，先震掉你三魂六魄，剩下一魄慢慢体会深入骨髓的冰，等事情解决完，三魂六魄方才渐次归位。
她既不愿夸张得随身带个马桶套，上蹲式厕所脚踝又吃力，所以连水都不敢多喝，这样坚持两天以后，本来回校上学如同放风一样高兴的玉笛再次请假，因为让大哥给她补课比去学校方便多了。
只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玉笛自然不能在家考，赵书涵大病一场后想通了，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让唐穆笙来接玉笛回家。
正在开会的唐穆笙顿时觉得春天到了，马上结束会议，去玉笛考场外等她。
巧的是赵书墨也考完过来了，想直接去接玉笛的，不知道是哪个考场，于是先回家问大哥，还可以顺便给已经没电到关机的手机充上两分钟的电，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哥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冷冷的告诉他：“你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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