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神话版明末 >第六十九章 奉先
    白鹿山,匆匆来此的范长生正眺望午后视界清晰的鹿泉谷。

    他背着采药篓手柱藤杖,另一手握一块汗巾擦拭额头:“谷中豹群尚在,张家佃户就在其中伐木”

    曹木匠也是气喘吁吁模样:“正是,这也是弟子疑惑不解的地方。弟子这两日观察,谷中豹群昼伏夜出,从这里出谷去青龙山一带捕食,也不知张家主仆知不知这豹群的事情。”

    “应该是不知的,不然抱犊寨里的人岂会这么零散,三三五五散开伐木”

    范长生目光落在温泉区域,隐约能见十几个少年正在泡在里面,暴殄天物呀自己也泡过,很贵的,不由心疼这处宝地。

    他又看向白云洞:“谷中豹群倒也机敏,想来正在洞中抚养幼崽,这才不伤谷中出入之人。也不对,这是巧合。抱犊寨的人一早入谷,日暮出谷,而豹群昼伏夜出恰好避开,没有发生冲突。你若带人帮周二郎建屋,必然宿夜谷中,这势必与豹群遭遇。”

    曹木匠点头:“坛主所言极是,弟子正想借机诛除豹群,再入白云洞细细搜索,大师兄遗留之物,想来应该就在洞中。”

    “这是应该的,可这山谷倒是可以做我获鹿坛藏兵之所,落在张宗柔这等乡下地主手里实在是浪费。何况,他张家无人,也守不住这处基业。正好张监军手里有些权力,不用白不用,正好重修莲花寺。”

    “坛主,灵岩寺亦有心重开莲花寺。灵岩寺根基长远,若与相争,恐会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教主举事在即,我等不能束手束脚,就与他灵岩寺相争一场。”

    范长生展臂指着温泉旁修好、不断扩建已经大部封顶的宿夜营地:“待我圣教信众入谷立稳根脚,张宗柔也只能干瞪眼,灵岩寺背景雄厚,难道还能调集衙役来擒拿我圣教信众”

    说到这里范长生面露得意之色:“北边王教主与京中勋戚、公卿往来密切,南边徐教主又与大内二十四监有旧,我在山东时见圣教信众相聚烧香,少则千余人,多则两三千之众,地方官府哪个敢管”

    “今我圣教各堂、各坛汇总,信众规模不下五百万。这皇明朝廷辽东接连战败,折损精兵十余万,已然元气大伤,正是用钱用人之际,各地官府谁敢逼反我圣教信众依教主律令,辽患平息前,皇明官府只会处处忍让,这正是我圣教扩充仅有之良机。待辽患平息,皇明重练出一支虎狼之兵,势必拿我圣教开刀,如今已到了奋起一搏之际,焉能瞻前顾后”

    周边十几个大小传头、护法人人精神振奋。

    范长生提藤杖斜指正东谷中温泉,又斜指东南淮阴庙、正南灵岩寺,姿态睥睨:“不仅重开莲花寺,韩信庙、灵岩寺也要拿下。即便圣教事败,这三处产业也得落入我圣教一脉。”

    众人对圣教失败、成功并无多大想法,反正失败那么多次,也不差再败一次。

    造反主力是闻香一脉的嫡系,和自家获鹿一脉有多大牵连

    正所谓法不责众,东西抢到手,谈个不错的条件招安就行了。

    那些不知好歹的,早已断了传承。

    有这三处钱窝在手,坐在家里等着发钱就行了,何苦造反来着

    各脉搂到钱窝洗白的不在少数,可离了圣教庇护,大多吃多少,就被士绅逼的吐出来多少。

    范长生目的明确,不要虚名,要实利,唯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利才能激励麾下诸人。

    不远处枝干上,一只乌鸦黑漆漆眼睛看着范长生一行人下山前往左屯,当即扑扇翅膀飞向左屯。

    左屯是修在白鹿沟里的一个戍堡,设有管事百户一员,专门巡查四周山路,防止外地人从白鹿沟进入京畿。更西边,青龙山那一头的山沟里,还有一座右屯戍堡。

    这左右两个戍堡,就堵死了土门关北边的出口。

    再北一点就是倒马关、龙泉关辖区。

    范长生领着人刚到,此处管事百户就紧步迎上:“坛主,远近村寨悉数到场,就等坛主作法,宣达教主圣谕。”

    乌鸦就立在戍堡旗帜上,范长生阔步而入,出了戍堡狭隘门洞,刚抬头就见了旗杆上乌鸦,笑道:“好灵禽呀。”

    曹秀才跟在最后面,也看了眼乌鸦,跟着应和一声。

    夕阳下,周二郎从山上拿了张夫人缝制好的衬棉短身比甲马夹来到淮阴神庙。

    他来时,五郎和周七正一同擦拭前厅木地板,周二郎怕踩脏木板,兄弟三就在前厅门槛处说话。

    五郎迫不及待穿上约三斤重的厚实比甲,试着活动两肩,灵活无阻,身体暖融融:“张夫人的手艺真好,比娘的还好。”

    “是啊,张夫人心肠极好。”

    周二郎应一声,周七也才穿上比甲:“哥,我这比甲三斤重,张夫人加棉花了”

    “她没说,应该是多加了棉花,每人多了一斤。”

    周二郎解开自己青衣,周七伸手摸了摸里面棉衣,确实厚实:“张夫人倒是有心了,二哥,李道长去金阙宫求取相应文书,没意外的话再有几天我跟五哥就能领到道籍。”

    道籍是一回事,度牒又是另一回事。

    有道籍,距离拥有度牒,差的不过年龄、一场仪式、十两银子罢了。

    周二郎不太懂:“道籍呀户帖这边张老爷已答应去办,咱没户帖,这道籍怎么弄”

    五郎更不懂,周七好歹还翻阅过张地主的书房,研究过户律,户口律令是规定的死的,可办事的人是活的。

    “二哥,咱兄弟自幼长在土门村,现今兄弟三个上无父母赡养,也无田产,更不曾犯法,是身价清白之人,且村中父老都能证明。所以户帖好办,李道长领着熊兵备的幕僚去县里,估计户帖、道籍能一起办好。”

    周二郎点着头:“李道长也是心善之人啊七郎,你选了奉字”

    “嗯,顺字寓意虽好,可万事求顺有委曲求全、不能尽全功之意。何况,大顺,就是大大的不顺。”

    见弟弟说的隐隐有大道理,虽不能完全理解,周二郎也觉得顺字有些粗俗了。

    五郎急说:“等户帖下来,哥你就是周奉武,我叫周奉吉,阿弟叫做周奉先。”

    周二郎眉梢挑起:“奉先这不是吕布的字这名字不好,最好换一个。”

    “哥,奉先是奉天法祖孝顺先人之意,估计吕布父母早亡,才有这么个纪念先人,寓意孝顺的字。”

    周七摸摸鼻子:“再说奉先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合起来,就是信奉先下手为强。咋样”

    有了这么个名字,有朝野大佬器重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收纳自己做义子、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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