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神话版明末 >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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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好!”

    “西南土民作反,这朱家辽东丧军三十余万,各省兵马入调京畿,皆是空虚无备!”

    “秦良玉白杆兵也被土民拖在西南,甚好呀,实乃天助圣教!”

    滹沱河西岸的石家庄百户所里,正值壮年的石堂主意气风发,只要山东方面立刻掐断漕运,卡住半年,那偌大、繁华的北京城百万人口就得饿死二三十万!更别说仰仗漕运补给的宣大边军、蓟辽边军!

    石家庄隶属真定卫,是屯田百户所,民政又归获鹿县管,地处获鹿、真定之间。

    石堂主喜欢这地方的名字,更喜欢这里地处商道、河道交汇的桥边,数年经营总算渗透、掌握了这里。

    这位石堂主也算是面目堂堂,留着精悍络腮胡,对身边青年说:“范长生无能,反被土门村豪强所图,连累我真定堂受制于人,不能全盘经营。如今张宗柔这伙人照猫画虎另起炉灶,还攀上了勋戚高枝,如今已不能再忍。若是待他立稳根脚,圣教打通井陉道可就难上加难。”

    青年面容清瘦嘴唇暗红,一袭半旧青布长袍,衣袍内填充芦苇絮显得鼓鼓胀胀,任谁来看都是一个破落穷书生。

    他显得眼睛大,正是周大郎在获鹿县的朋友,连过县试、府试,被卡在院试的童生陈明理。

    陈明理拱手应着:“师尊,张宗柔若是能归顺圣教,必能里应外合配合圣教夺取井陉通道。若贸然行诛杀之事,成功尚好,若是失手岂不是树立劲敌?弟子就担心官府借刀杀人,张宗柔一系人马甘心为官府鹰犬爪牙。他若逞凶为恶不思悔改,必会造成许多困扰。”

    石堂主言语凿凿不容改变,说:“此人狡诈若狐,今去说降,自会生出警惕。你与周家人有旧,其村人多传周家三子是私生子,你且走访周家与之接近。若曹护法不能成事,就由你伺机捡漏,结果张宗柔这条老命。”

    陈明理不好再说,俯首施礼:“是,弟子明白。”

    不做耽搁,陈明理背着书箱就往土门村赶路,紧赶慢赶天黑前穿过土门关。

    他来拜访周良辅时也非空手登门,感慨一番彼此际遇后,从书箱里取出许多手抄本说:“家中近来纠纷不断,只好带着器具来投灵岩寺普善大师,本想着借宿灵岩寺,早晚也好清净研读经义。如今看来,这些经义是无处攻读了。”

    卢家宅地上修起一座房屋,就等开春后装修完整后入住。

    周良辅如今也算有房之人,不算寄人门下,性格越发沉稳,科举之心熊熊燃烧,接住一册经义翻阅,两眼放光:“陈生,我家七弟入了道籍,此时就在淮阴庙中厮混,此庙往来出入皆是饱学之士,又无山野粗人打搅。陈生若能耐得住山野消磨,不妨你我结伴去淮阴庙中一同研读相互砥砺?”

    见陈生迟疑,周良辅说:“我家七弟与巡检司里的诸位弓手、骑手关系亲近,赖各位弓手、骑手照料,淮阴庙里柴草丰足,不分昼夜暖融融的,实在是让人怀念。”

    冬日取暖,始终是河北、河南平原上的大难题。

    靠山还好些,能打柴储备着,运气好周围百里内会有煤矿;平原上的百姓就可怜了,土地越是丰饶,人口聚集越多,平均下来越是缺乏燃料。

    陈明理颇有些难以置信:“当真?”

    “岂能有假?”

    周良辅拍着胸脯作保,陈明理就势询问:“翼明兄,这巡检司新立,里面的弓手、骑手怎会与你家七弟相熟?”

    “陈生有所不知,早先我家七弟与五弟一同侍奉赵道长,那时巡检邢八爷及诸多好汉就在赵道长门下学艺,那时就结下了情谊。如今又是邻居,巡检司的好汉又喜欢去鹿泉谷里泡温泉,这一来一去就与七郎关系越发好了。”

    正巧的是今天周二郎也刚好回来,细白毡布已让他请人裁剪缝制了几套对襟罩衣,周舒娥穿上后,又披上一领略略有些掉绒,堪堪垂地的鲜红斗篷,挡住腿上风孔,顿时周身就暖融融的,就连两脚寒冷缺乏知觉的问题也没了。

    周七也带着黄四郎回家来吃饭,他有段老大段延熙给的两张黄羊皮裘缝合的斗篷,如今身子没长开,正好罩住全身,也是暖融融的不缺保暖衣物。又是二哥涉险械斗赢回来的东西,用不上也得收下。

    周舒娥做了四菜一汤,周二郎左右不见周良佐:“怎不见三郎?”

    “三哥有一些心事,无心用餐。吃了饭,二哥再去与三哥聊聊……我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三哥。”

    周舒娥敛笑回答,颇为苦恼的样子,周七也只是端起米饭夹菜伴着吃,心中暗笑。

    村里信众嫉妒自家兄弟的好运气,捣鼓出一些中伤流言。

    这些留言看着有模有样有因有果的,可似是而非也就能骗骗外人,怎可能骗得过三郎?

    什么张地主用法术报复、杀死舅舅,根本站不住脚。

    信众、外人觉得有可能,是认为自己三兄弟可能姓张,这些人不清楚究竟。

    可大郎、三郎明白,那张地主多少年没下过抱犊寨,一个又待在家里酿酒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相遇?

    除非张地主真的能夜里从抱犊寨飞下来,然后再飞回去,人不知鬼不觉的。

    三郎的心事,还真有些让人说不出口来,尤其是还有黄四郎这个只知道吃饭的憨货在场时,更让周舒娥说不出话来。

    周二郎也就暂时搁置,说:“五郎倒是舒坦,赵家全搬到威州镇,张老爷那里分下一座两进出的院子,还给分派一位老仆。赵家那边就等着咱家这边派媒人登门,可有好几户体面人家也想和五郎结亲。他们多是张老爷姻亲,张老爷夹在中间也不好给主意。这事儿做不好,平白得罪许多人,仇也就结下了。”

    周舒娥不解,诧异:“只听说过多家求女惹出仇恨的,哪有多家求女婿结仇的?”

    就五郎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会怕结仇?

    周二郎只是呵呵想了想,不好细说那边的事情,目光移向专心刨饭的周七:“七郎,县里崔家、孙家这两日也与张老爷有许多走动,似乎也有意和咱家结亲。他们看了五郎,都觉得不妥,过几日兴许会来淮阴庙游览,顺着看看你。”

    周七皱眉,孙元俭、崔效良这两个积攒一些灵力自然是能托梦的,怎么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也不对,这么大事情这两个狗胆包天也不敢背着自己捣鼓这类小动作。

    见他皱眉只当他不喜欢,不想被家庭拖累。

    周二郎劝说:“也只是顺路看看你,这两家门槛高眼界也高,兴许也只是客套话,不必与他计较。”

    周七点着头应下,就把火烧过去:“哥,威州镇那边有许多闲置屋子,张老爷能给赵家拨一座二进出的院子,咱兄弟不求太好,也要一座二进出的,好好装点一下,要不腊月时就把哥的婚事办了?婚事办完,三哥也就好放心出去求学了。”

    周舒娥去瞪周七,周二郎却缓缓点头,脸上郑重模样好像不是自己结婚,是旁人一样:“是不能拖了,明日回去我就和张老爷说说,最好挑一座跟赵家比邻的宅子。”

    自然清楚自己兄弟在干什么事,又闯下了多大的祸。

    平日思索未来,惶恐之余,就想着赶紧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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