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已经经历的丧夫之痛,现在儿子又性命垂危,齐母此刻瞬间老了几十岁。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的头部受到重创,导致大面积出血,胸下的肋骨也有骨折,虽然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里,随时都有可能···”
医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摇着头离开,只剩下坐在地上的齐母和脸色苍白的连心悠。
手术室里的门被打开,病床被推了出来,齐少杰脸色灰白,没有什么生气。
连心悠想要过去看他,却被护士隔开,“对不起,现在病人需要送去重症监护室。”
闻言的齐母泣不成声,她捂着脸唤着“少杰··”
····
千语和赶到医院的时候,连心悠正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面。
齐少杰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平日里冷峻的棱角苍白如纸,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还有血色渗出来。
连心悠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憔悴的脸色暗淡无光。
千语和走进她的身边,一手轻放在她的肩膀,“怎么会这样。”
齐少杰的情况是酒驾事故,她刚刚从现场过来,那名司机,也被送到了警察局。
“他把我推开了。”连心悠的声音有嘶哑又疲惫。
如果不是齐少杰,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自己。
其实还有一件事千语和一直没有告诉过连心悠,那就是她常在合租公寓楼下看见齐少杰的车,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下车或者敲门,有一次大半夜她起来上厕所,发现他的车居然还在楼下。
千语和本想安慰连心悠几句,一名护士就拿着一部手机过来,“这是病人刚才落在手术室的。”
上面,是连心悠的名字,不知道何时,齐少杰想要打给她的。
站在连心悠的身边,千语和看着手机,也看不懂他对连心悠的感情。
如果之前齐少杰将车子停在楼下是装可怜,那么现在他躺在病床上,还有手机里的电话,这一刻,千语和也心软了。
“现在打算怎么办。”千语和看着连心悠,“是选择回齐家还是继续分开。”
“我不知道,”连心悠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臂,“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想和齐少杰断绝关系,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从世界上消失。
千语和看着这样的连心悠除了叹息就是叹息,把她拥入怀里安慰,“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过了不知多久。
连心悠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赶紧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果然,整个屏幕上都是未接电话。
她赶紧的将电话回过去,那边就传来一阵忙音。
“怎么了。”千语和感觉到连心悠脸色不对。
连心悠就已经拎着包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帮我在这里照看一下。”
连心悠匆匆赶到约好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身影。
她脸上一阵失落与愧疚,往回走时,不远处草丛里躺着的吊坠映入眼帘。
连心悠将它捡了起来,轻轻将上面的污垢和水渍擦干净。
看着霍泽亚喜欢的吊坠,无以复加的难受充斥了她的感觉。
想到霍泽亚笑嘻嘻的笑脸,酸涩,无助,立刻向她袭来。
这种感觉,比当初齐少杰不要她时更加的空洞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