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pagecontent”>摇光从来没有为人送行过。

    因为从前她未曾有过有牵绊之人, 便也谈不上分离。

    这是她头一遭送人离去,还是送她两世以来最在意最珍重的人。

    她不知道和洛衍书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都只有前世一位作家的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 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

    又觉得说这样的话不如不说,索性便让他走,以后是怎样, 便是以后的事了。

    然而晏清毓, 她却是有话要对他说。

    两人驱着马慢慢踱到了长亭,长亭有些年代了, 梁柱有些残破, 芳草萋萋连天, 斜阳就挂在身后,摇摇欲坠带着血。

    摇光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总能写那么多送别诗了,因为莫名的胸腔里就会弥漫着酸涩, 闷在心里,难受得紧。

    两人一时无言,许久, 晏清毓先开了口, 面上依然带着清浅的笑意:“殿下, 可有何事?”

    他一如既往, 无论这一年经历了多少事情, 无论他在官场上历练得怎样雷厉风行, 可是他骨子里的那份温润是抹不去的。

    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他总是努力待别人好,他总是努力担着他应担着的责任。

    可是他失去了他敬重的父亲,他还失去了他的爱人。

    她不忍心让他孤身一人,心无所倚。

    摇光直直地看向他,开口问道:“晏清毓,你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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