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苏看着面前真实的女孩，心中讶异。
之前升级之后，破妄能出现在自己的脑海空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觉得奇怪了，现在更加是了，原本只是一个虚影，现在更像是神魂元念。
“你这是神魂元念？”
洪亮而熟悉的声音直接从脑海空间的各个角落传出。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安苏那被放大无数倍的声音透露着惊慌，颤音被放大了百倍。
修炼者有丹田气海，同样有脑海空间。灵气自经络灌入气海，反馈于百穴，神魂元念生于脑海，气定则神闲。
雅仙曾教授他修炼的基础课，什么心法与功法，经络与穴位，不过都只局限于普通炼气期。通俗点来说，就是仙界三十三天的学义务教育，亦或是常识。
就比如这神魂元念，安苏只知道光溜溜的是正常情况，什么都没有也是正常情况。这有一个穿着衣服的破妄，应该不是正常情况吧？
“我把一部分权限交给自律程序了，”破妄很愉快的在一大块记忆碎片前“照镜子”，“现在你比较强烈的想法都会以律令的形式直接在脑海空间里出现哦。”
律令？安苏一怔，仙界可没有这种说法。只存在于天际能量体系的律令，不仅依托于天际能量，还需要古堡圈定的范围。
“这么说，我的脑海空间里有一座古堡？”
安苏很不适应的站在原地，头一次觉得自己问问题很烦。也不知道之前破妄、雅仙她们是怎么忍耐我的。
按照破妄之前的说法，东海的那座古堡大门会一直和自己联系，随着自己修为的提高，囊括的范围也就越大。这么说的话，从炼气到筑基，这古堡就直接出现在脑海里了？
“你知道古堡是什么东西吗？”突然出现在安苏眼前的破妄，眼中的宝蓝色清澈闪亮，“如果说我就是古堡呢？”
怎么可能？我还能不知道你，我和岚茜的血脉仪式，可不是天际古堡能够安排的。就算没有明确的记录，可是血脉继承仪式绝对比古堡出现的早，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很多类似于这种仪式的存在，天际的各个掌权者早就不是人类了。
“你少来，你是在我们天际皇族对抗古堡的手段中出现的，怎么会是古堡。”
“我也是这么想的。”破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可是按常识来说，我也不是神魂元念啊，你见过哪个神魂元念是穿衣服的？”
她轻盈的转了个圈，不知道是什么物质构成的黑色裙摆灵活的像一只蝴蝶。
“号称什么都知道的破妄姐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安苏隐约能把握到一个度，似乎是只要做好准备，就能自如的掌控那放大百倍的声音。
“哼，算你识相。“
破妄慢慢的举起双手，慢慢的靠向耳朵
“看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知会你一声。其实，你本来可以跟岚茜殿下多联系一会儿的，不过“
“不过看你之前在我的歌声下这么痛苦，就带你多遛了一会儿，差点把能量提前用光。“
安苏的情绪顿时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
宏大的声音将安苏震了个头痛欲裂。
“好痛！！”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同样大声的话语在安苏脑海中反复回响。
我都叫你控制一下情绪了。破妄蹲在地上，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对抗古堡是实锤了。”她光明正大的拍了拍那酷似手机的屏幕，快速的接管了自律程序的权限。
随着铺天盖地的声音戛然而止，躺在床上的安苏一阵颤抖，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这次，安苏的床单是彻底湿透了。
”偶尔自由一会儿的感觉真不错。“破妄重新联系上安苏的情绪，原本整人成功的情绪立马被安苏那满满的恶意塞满。
“这自由可真昂贵啊。”一想到破妄白白浪费掉的那些能量，安苏就一阵心痛。
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才得来的能量，不仅自己没用上多少，还被你用来整我，我真是吃饱了撑着。
“从今天起，破妄还是破妄，不过自律机械就成了这个屏幕了。”破妄轻轻触摸着冰冷的屏幕，完全不去理会安苏的抱怨。
这还真是资本主义的胜利。安苏思绪错乱，都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了。
他实在是累了，眼皮子打架。在神魂吵闹过后，越发听不清破妄在说些什么了。
“现在能明确的只有一点。”破妄回想着在古堡大门里看到的一些东西，罕见的有些不安。这一幕却被恍惚的安苏完美的忽视了。
“仙界的危机，源于外来生物。至于是潘多拉还是古堡，还少一些线索。”
“你是怎么明确的？”安苏说着呓语，不知道是还在恍惚还是说着梦话。
“我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多问，”破妄将安苏躺在脑海空间里的神魂元念拖到一块记忆碎片上，“不用心修炼，等于自寻死路。”
诡异的记忆碎片缓缓的汇聚了过来，在破妄的指挥下摆好阵势，一丝丝天际能量从上面凭空产生。
破妄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这一刻，她就是古堡。可她本身又是为了对抗古堡而产生的，这简直就是典型的“我杀我自己”嘛。
除非，天际的那个只有神才能击败的古堡，是天际原来的神的“破妄”。安苏要做的，就是成为下一个神，而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古堡。
这样一来，下一个古堡代替上一个，就不是“我杀我自己”了。
至于仙界的危机，说不定就是源于自己。如果潘多拉真的在仙界灭族了，那么道之体伴随着灾厄，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天际没有神，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是灾厄，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破妄看着安苏安静的面庞，心中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就算要我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