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润玉后传 >第94章 脱罪
    润玉果然停住了,紧张的拉起他的手:“你没事吧?”

    他看到夜帆狡黠的眼神,忽然醒悟,扔下他的手,沉声说:“伤成这样,还不肯让我去找云珅,为什么?”

    夜帆当然不敢说,是因为他暗杀了楚萤,离间了青璃和他的家族,改变了天帝公选的结果,这才被云珅毒打了一顿。青璃和楚萤的事情,巴山蟒蛇一族以为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宣称是因为青璃亲人去世,所以才匆匆离开天界,润玉只当他们在为两人私奔的事情遮掩,并未怀疑夜帆从中做了手脚。

    无论如何,不能让师傅去找云珅,知道他杀人的事情。

    他还要靠着这个乖顺好徒儿的身份,和润玉接近。

    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倒是吓了润玉一大跳。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夜帆说:“请师傅不要去找云珅,这次我之所以会被鞭笞——”

    他犹豫了下,不知道编个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是因为我不努力学习幻术,未能通过他的测试。”

    他抬头望着润玉:“师傅,云珅虽然对我严厉了些,但是也是为了让我成才,他本来对我不肯拜他为师不满,现在师傅又为了我挨打的事情找他,只怕他一怒之下,不肯再传授我幻术——”

    润玉看着他,满是疑惑不解:“学习幻术真的这么重要吗?哪怕被打成这样,也不肯放弃?”

    夜帆倔强的说:“师傅,不学好本领,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如何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润玉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罢了,徒弟已经长大,他选择什么样的路走,其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只要他愿意承担便好。

    他叹了口气,往房间里走去,夜帆在后面喊道:“师傅,你去哪儿?”

    他头也不回:“给你上药。”

    夜帆的嘴角翘起弯弯的弧度,虽说挨了一顿打,能够让师傅心疼心疼自己,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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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润玉正在一边批阅公文,一边凝神思索着云坤交代的几项事情。

    天帝公选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是云坤要求他查处背后主谋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明知道这些事情是云珅干的,又去哪里给他扒拉个主谋出来?

    云坤用他,但是并不完全信他,诸多试探让他身心疲惫;云珅一边用容乐来拿捏着他,一边不停催促他私下做各种事情,强制两人捆绑的越来越深,让他纵使想投奔云坤,也心有戚戚焉,生怕自己的秘密有一天被发现。

    想到这里,他眉间忧色更甚,外人看着他是官运亨通,无比风光,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艰难,可谓步步惊心,竟然丝毫不亚于自己当年夺嫡之时。这位新上任的天帝出手固然是大方,可是因为他叔叔禄存星君的缘故,明显和北斗七星君更为亲近,甚至和南斗六星君之首司命星君关系都一般,更不用说和他了。从他当初只送了礼物前来,却并未亲自拜访就可以看出态度。就算他想要攀扯关系,也是无从谈起。

    好在这次出行,也并非一无所获,得到了司命星君的投靠和效忠,同时也让夜帆入了仙籍,并打入天界内部,成为新天帝的随侍。想必凭他的聪明,得到陌瑾的信任,应该非难事。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夜帆的声音,润玉抬起头来:“小帆,你来了。”

    夜帆顺手把茶给他添上:“师傅,你知道吗,外面现在一团乱了。”

    “哦?”润玉喝了一口茶,“出了什么事?”

    夜帆低声说:“天界放置在乾元阁的一面宝镜在清扫的时候被打碎了,本来昨日司命星君才去了妖界和妖王商讨要事,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回来,要拿人问责呢。”

    润玉皱了下眉头,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要问责谁?”

    夜帆说:“听说是那个主管档案的披香殿主事,叫——”

    润玉失声道:“裴浅?”

    夜帆问:“师傅你和他熟识吗?”

    润玉缓缓把茶杯放了下来,心想这个裴浅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竞选天帝被两家有财有势的排挤下来,就算了,现在干脆被司命星君选中成了替罪羊,不知道云坤会不会重重罚他。这人政务精通,也算是个人才,如今天界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难怪衰微至此。

    说到底此事也是因他而起,他要不要帮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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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迎帝君。”

    天界众人在润玉的带领下,齐刷刷跪下,云坤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站起来。

    他刚一落座,司命星君就上前道:“帝君,微臣有一要事,要向帝君禀报。”

    云坤说:“你讲。”

    司命星君垂首道:“臣昨日在妖界处理公务之时,听闻披香殿主事裴浅在清理档案和宝器之时,不慎打坏了上清天赐予天界的宝物——昊天福镜。虽然此事并非臣所为,但臣身为天界所有宝器的保管者,自是责无旁贷,因此特来向帝君请罪。”

    口口声声是请罪,口口声声在把责任往外推。

    云坤听了,却并不是太在意。那面镜子本来就是他兄长当年代表上清天赐予天界的,每次一来到天界,天界的人对着那面镜子歌功颂德,就难免提到他兄长当年帮助天界打退魔界入侵的种种英雄事迹,偏偏这些事情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能不听,只得耐着性子忍受,颇为气闷。

    他心里说了声:“坏的好。”面上却不露分毫。

    “既然是披香殿主事裴浅的责任,那就按律处置好了。”

    司命星君大为吃惊,他明明记得当年帝君对这面宝镜那是十分的看重,曾经因为视察之时没有擦拭干净,就处罚了一干人等,怎么这次这么严重的问题,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司命星君继续问道:“帝君,请问是否由上清天将此宝镜带回,予以修复?”

    云坤摆摆手:“容后再议吧。”

    润玉见云坤脸色,稍微一揣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禁心中一动——裴浅有救了。

    他上前一步,说:“帝君,对于昊天福镜的损坏,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云坤有些奇怪:“爱卿但说无妨。”

    润玉恭恭敬敬道:“臣以为,昊天福镜虽是一宝物,但纵使是凝日月精华之灵器,亦有寿数尽时,此乃天地大道之理,若是强行修复,反而坏了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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